夏筱筱后知后觉的回头,眼见楚木若险险将朝她飞去的三道残刃躲开,这才心有余悸的偏过头来,先前突然消失了的北宫煜不知何时又从哪里冒了出来,心想,今儿个她是该感叹自己倒霉还是幸运?竟然连番两次险些命丧他人剑下!
北宫煜拉着她就要走,然而还不待她反抗,北宫煜一记手刀击在她后脑勺,头脑一晕。整个人便稳稳在栽到了北宫煜怀中晕了过去。
北宫煜微一偏头,皇宫方向已有不少官府的人朝这处赶了过来,此处正好是北宫雉离看不到的位置,他看了一眼不远的楚木若,无席看了看倒在北宫煜怀中的夏筱筱突然上前低声道,“主子,刺客首脑方才已被北宫雉离擒住,南溟官兵正往这边赶来,还是先撤吧。”
楚木若惊异的看了一眼手中的断剑,再一抬头时,前方已空无一人,她冷哼一声,愤然的扔掉手中的断剑。一拂长袖转身朝金辇处走去。
天上地下,街里街外,早已没了先前迎亲时那般喜乐融融的气氛,赶来的官兵们已将倒在街道上百姓和官兵的尸首通通带走,而刺客们的尸首正一一整齐的被摆到了金辇前,正午的烈日毒辣,唯剩几名被生擒之人面对着金辇跪倒在地,脸上的纱布被一一摘了下来露出了本来的面目。
晋嬷嬷扶着楚木若微微上前来,看了一眼额上冒着大汗的刺客,又看了一眼站在他们面前的北宫雉离,她先前有些凌乱的发冠已被重新戴好,红衣走在地上,裙摆处沾了少许血迹。
她一招手,便有几名官兵上前来,她轻声,“来人,将所有人带回宫中……”
话未说完,只见北宫雉离手中钟离剑极快速的在那几人面前划出一道银光,接连着便见到那几人甚至连招供的机会都没有,就这么倒在了北宫雉离脚下!
“夫君不问来历就将人处置了……”
楚木若有些不快,刚一转头,话音陡然消失在惊骇中,一把明晃晃的剑尖便丝毫不差的抵在她喉尖,一抬眼,就见到北宫雉离那双正盯着她冰冷的双眸。
“方才,你伤她哪了?”
没有任何语调的问句,却不难听出他的怒气,这些刺客,他本该在极短的时间内就足以将其捉拿降服,之所以一直缠斗,不过是他希望在这极短的时间里思索一下将这些事一一解释给夏筱筱听的方法,夏筱筱的性子他清楚,之前他欺瞒过她一次,她便可以将他当做陌生人一般视而不见,如果再来一次,他真的可能没有办法,如今他好不容易将她从北宫煜手中给夺了回来,他不能让这个机会再次失去,可是当他正犹豫该怎么解释时。他亲眼见到她倒在一个陌生男子怀里!
北宫雉离脸色阴沉,脸依旧白得近乎透明,他这一剑过去,刚好将楚木若脸上那张半掩的红纱划破,露出了她些许苍白的脸,若是此时夏筱筱在,一定会惊讶,南溟公主楚木若,竟是当初她曾有过几面之缘的魏府千金魏楉!
金辇旁的喜娘官兵,包括晋嬷嬷,所有人见到这一幕顿时傻了眼,纷纷跪下不敢抬头,哪有新婚之日新郎用剑指着新娘的?而且这新娘还是他们南溟国的公主!这可是要杀头的啊!
“附……驸马爷……您这……”
晋嬷嬷哆嗦着欲开口。然而下一瞬勇气就被北宫雉离扫过来冰冷的目光吓住了,他额上渗出少许细汗,目光如潜伏许久的猛兽一般让人不敢动弹半分,就连方才那些刺客突然袭来之时,她都没见过北宫雉离这样骇人的脸色!
楚木若看了一眼抵在她脖子上的钟离剑,冷汗从背中渐渐渗了出来,她不敢动,顺着剑刃,目光移到北宫雉离棱角分明的脸上,紧咬着牙,尽力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害怕。
“哪只手伤的?”
剑微动,与钟离剑相触的肌肤上渗出一道血迹,顺着剑刃淌下,缓缓的,北宫雉离似是在问她明日天气会怎么样这样的问题,只是听得这话,楚木若脸色愈加惨白!
“驸马爷!驸马爷手下留情啊!公主她不是有意的!您不能伤了公主啊!”
晋嬷嬷一见整个人顿时就哭了出来,爬到北宫雉离脚下,却被安子拦了下来。
楚木若瞥了一眼在地上泣不成声的晋嬷嬷一眼,依旧没说话,北宫雉离一声冷笑,剑起剑落,只觉眼前一阵刀光剑影,不过一眨眼,身上连连中了数剑!
一袭红衣霎时被鲜血染红,手上。身上,每一道都像是划在她心上,痛极,又都刚好避开了她的要害,一声闷哼,她终是受不住,晋嬷嬷连滚带爬起来扶住了就要倒地上的她!
那数剑就像是切到一件无关紧要的东西上,北宫雉离脸上的寒意并未减去,看了眼倒在晋嬷嬷怀中的楚木若一眼,转身朝夏筱筱消失的方向走去,唤了安子,“去查,将她带走的男子到底是谁。”
“北宫雉离,你要上哪!”楚木若慌了,冲着他的背影大声道,“你别忘了,今日是我们的大喜日子!”
楚木若脸上已布满了泪痕,先前就连他用剑刺她她都没哭,可是一听到北宫雉离又要去找夏筱筱,她慌了,今日,她好不容易盼来了这一天,他都要将她迎入落府了!还有不到几条街的路,他怎么能将她一个人扔在这里!
“回去,跟我回去成亲,我不会将此事告诉父皇。咱们回去成亲!”
她就要爬起来,可是刚才北宫雉离刺她的几剑是真的没有一丝留情的!她身子几乎动弹不能,她哭着求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