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立即认错,像是也就那么一茬,她脸上又扬起了看似友好的笑,朝坐在院子中的叶秋雨走了过去。
明显嘲讽讥笑的语气,叶秋雨已放下了手中的书本,是冷宫偏殿,但北宫煜尚还需要叶家为他卖命,到底还得看她几分面子,所以那些宫人们也一个不敢给她脸色看,哪怕眼中的轻蔑毫不掩饰。
她从小生在叶府那样的家族中,太会看时势,能忍一时便忍着,待她父兄回来,总能将那些都讨回来。
可是从舒长画出现在这里的一瞬间开始,叶秋雨的视线就近乎狠毒的盯着她,像是恨不得就这样扑上去将她一口口咬碎了去。
“姐姐作何用这样的眼光看我?”
舒长画莺莺的笑着,停在了离她两步不到的距离,居高临下的看着叶秋雨。
然而当舒长画脸上的笑意还未来得及到达眼底,她怎么也没想到叶秋雨速度之快的,一个耳光就落到了她的脸上!
“难不成妹妹还以为我是那么好欺负的不成!”
一个响亮的耳光声响起,伴随着的是叶秋雨讽刺的笑声,舒长画整个人都懵了一瞬,等反应过来时,一只手就捂在自己火辣辣疼着的脸上叫嚣着,“你这个贱人,都已落到这般田地,还当你是贵妃娘娘不成!”她甩开了小太监托着她的手,“傻站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把这贱人给本宫抓起来!”
“是是!”小太监怕极了这舒妃娘娘,连着身后几人连忙将面前的叶秋雨给扣到舒长画面前。
“舒长画,要不是因为你,我又怎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叶秋雨两眼通红的瞪着舒长画,挣扎着又要上前来。
“啪!”
手起手落间,叶秋雨脸上就多了一道红色掌印,“若不是你自己妒心大发,你会听得进本宫唆使的话?说到底,姐姐你不也是想将夏筱筱给除掉吗?”
叶秋雨抬起头看着舒长画,因那一巴掌连发丝都乱了几分,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当日若不是舒长画到玉啋殿来告诉她夏筱筱宫中有了别的男子,她怎会起这样的念头!便是下了药,她又怎么会知道那日会有突袭的刺客而来!
想到这里,叶秋雨突然就笑出了声,“舒长画,想来那日刺客一事怕也是你先行打算栽赃我了吧?我只想知道,你绕了这么大的圈子,想除掉的人到底是坐着这个贵妃位置的我,还是那个得了皇上的心的夏筱筱?
像是打了一巴掌舒长画也解了几分气,听到刺客二字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疑虑,“姐姐没有证据的话可不该乱说,我既然已让你去背了这黑锅,还犯得着自己再去趟这浑水吗?”随着她理了理自己的衣襟,淡笑的道,“至于到底是针对你,还是夏筱筱,有区别吗?既然能够一举两得,本宫何不一次性解决干净?”
“干净?”叶秋雨听到这里,止不住就大笑了起来,“干净了吗?便是那个曾经你最不屑的夏筱筱现在还毫发无损的躺在皇上身边呢!”
她如今落了这幅模样,都是拜面前这人所赐,所以当她看到舒长画眼底闪过的戾气之时,心情更加的愉悦了,“我叶秋雨自入宫来从未想过和谁斗,所以栽在你手上,我输得起,可是,你以为没了我你便能坐上那皇后之位了?”
舒长画那点的心思叶秋雨怎么会看不出来,当下也毫不留情的拆穿她,“你可别忘了,就算这次不是你失误,夏筱筱落了个同样的结局,皇上的后宫中还有夏萦夕,还有那么多的女人,你能一一除去?”
舒长画的脸色已是越来越难看,最后怒极反笑,“能不能走到最后,都不是你我说了算,”她抬头看了一眼这偏僻得无人烟的宫殿,连连啧叹,“至于你,只需要在这冷宫中等着本宫的好消息便是。”
“来人,赏前贵妃娘娘十个耳掴,本宫的脸,这辈子还只有皇上能碰的。”
舒长画冷笑一声,抚了抚自己还有些发疼的脸颊,转身,扭着那柔软的腰肢便盈盈去了,身后传来一阵一阵叶秋雨的谩骂声,她只觉得从未有哪一刻听得那巴掌落脸上的声音竟能这般好听的。
天气转凉,又是三日过去,陆无痕用拿去的银子从慕容倾涟哪里换回了解药,经由陆无痕的手里断定了是解药,北宫煜才命了亲信给夏筱筱每日煎药直到亲眼看到她喝下去。
北宫煜从没给夏筱筱说过那是什么,只说是补身子的药,夏筱筱也没多问,但大致也猜到了几分,那只孔雀当初给她说不是多重的毒,夏筱筱不禁就想也许就是为了从北宫煜手中讹不少银子。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转眼几月,天已入深秋渐至冬,吴国那边已连传了两场胜仗过来,多不过再有几月,便能进入关键时期,不出变故岳华吞下吴国指日可待。
凌云殿中已生了小火炉,北宫煜知道夏筱筱怕冷,里里外外都置了不少鼎,自刺客的事过去之后,夏筱筱便不敢再回暮锦阁了,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不会又冒出几个刺客来,也不知道慕容倾涟什么时候会出现,便也安心的呆在凌云殿,甚至连殿门都不出一次,可是才过了几日,朝廷上已经传出了反对的声音。
夏筱筱由清月那里听来,大多是她如今一介宫妃便长期住在凌云殿多有不妥,不符礼节之类的话,夏筱筱自己无所谓,可是那些舆论一旦压到了北宫煜的头上,又得是一番周旋。
莫说夏筱筱如今只是一介宫妃,便是皇后,也不可有同皇上共寝一殿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