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五深深蹙起了眉。
他回头看了一眼站在远处,陷入沉思中的崔子轩一眼,转头下令道:“让人盯紧点李武,看看他有什么举动。”转眼他想到了一事,又强调道:“还有柴宗训那里也是。”
“是。”
“密切注意一切动向,有什么事及时回报。”
“是。”
……
转眼,一天过去了。
今天姜宓起了个大早,前两天她因为一口气使出了四个最能干最擅于应变的管事到幽州,现在手头可用的人有点少,又细细的了解了身边的这些人的性情能力后
,她又一口气重新指定了八个管事,并且对杨氏一族在后周的产业也做了些微的调整。
做完这些事后,姜宓刚刚喘了一口气,便接到护卫的禀报,说是柴宗训今晚在家中设宴,特意请姜宓前去。
柴宗训在家中设宴请她前去?
姜宓蹙起了眉,她隐隐感到有点不妥。
可是,虽然不妥,以柴宗训的地位,她却是轻易拒绝不得。想了想,姜宓马上下令,让护卫们调查前去赴宴的还有什么人。这一调查,姜宓才发现,前去赴太子家宴的,都是一些商人,不过王屹不在内。也就是说,今晚的宴会上,她将一个熟人也没有。
姜宓想到柴宗训最初盯向她时,那双志在必得的眼,不由不安起来。
这事是大事,她一时也没有了做别的事的兴致,便把自己关在书房里,细细寻思起对策起来。
哪知,当姜宓寻思了一阵,又疲惫得打了一个眈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个护卫冲入书房,朝着姜宓禀道:“夫人不好了,外面流言纷纷,他们都说,都说……”
对上姜宓盯来的目光,那护卫吞吞吐吐了一会后,苦着脸说道:“他们都说,那日太子在行宫设宴,夫人你曾经中途离席,与那崔家郎君幽会去了。”
姜宓有点好笑,她随意地说道:“这有什么好慌乱的?”转眼她又说道:“这种流言不是多了去吗?”
那护卫苦着一张脸低声提醒她,“可这次,这流言是太原王氏的公子说出来的,王公子拿此事取笑崔子轩时,崔子轩还承认了!”
什么?
姜宓腾地站了起来。
她呆呆地看着那护卫,惊道:流言是从太原王氏的公子那里传出来的,还得到了崔子轩的承认?这,这哪里还是什么流言?这分明已是事实了!
见到姜宓怔忡,那护卫苦着一张脸低声说道:“这消息是今日中午时传出来的,当时在场的人不少,他们都听到了王公子和崔郎的对话!”他悄悄看了姜宓一眼,低声又道:“事情传出后,许多人不敢置信,那小公主更是冲到崔府中向崔子轩质问,后来小公主哭着跑了出来。”
姜宓更呆了。
那护卫再次看了她一眼,继续说道:“似乎是那崔郎说了什么话,现在这事传得挺广的,还有一些人说,说,”他再次悄悄看了姜宓一眼,小声道:“他们说,这次夫人的表现与上次来后周时娴静多了,那是因为夫人怀了人家崔郎的孩子……”
听到这里,姜宓忍不住高声说道:“胡说八道!”
她这声斥喝一出,那护卫脸更苦了,他低下头轻声说道:“据说,小公主就是为了此事去质问崔子轩,结果人家崔郎承认了……”他再次悄悄看了姜宓一眼,颇有点结巴地说道:“崔,崔郎说,夫人,确实是怀了他的子嗣。”
什么?
姜宓完全不敢相信,她呆呆地看着那护卫,猛然高声说道:“这是谎言!崔子轩不是那样的人,他怎么可能无缘无故说出这样的话?”在姜宓的认知中,崔子轩应该还不敢完全肯定她就是姜宓。既然他不是完全肯定,那这种说她怀有他子嗣的话,他是断然不会说出口的。
见到姜宓这样激动,那护卫呆了呆,小心说道:“可,可是,听到的人都说,这话是崔郎亲口承认的!”
姜宓伸手一拿披风,沉着一张脸喝道:“我去问问他。”她刚刚冲出几步,突然想到了什么,却是止了步。
在众护卫疑惑的目光中,姜宓慢慢回头,她看着他们,说道:“这事得从长计议。”要说对崔子轩的了解,除了她之外世上也没有几人。而以崔子轩的性格,既然说出这样大违他性格的话,必定是有什么原因的。莫非,与今晚上的柴宗训的邀请有关?
姜宓抿着唇坐在榻几上寻思起来。
就在她寻思的这么一会,又有一个护卫大步走来,那护卫走到姜宓身前后,朝她单膝一跪,便满脸羞惭的低头禀道:“夫人,小人刚才路遇崔郎,应他之求送了一封信到太子府上。小人万万没有想到,那信,那信……”
姜宓这时已经处变不惊了,她沉声问道:“那信怎么样?”
那护卫羞愧得无地自容地说道:“小人也是回来后才知道那信中内容。那信上说,夫人昨晚受了风寒,引得腹痛不适,今日请了大夫,大夫说,夫人乃是动了胎气,这几日一定要好好静养,所以,今晚太子府的宴会夫人是去不了了。”护卫有气无力地说到这里,抬头满脸通红地看了姜宓一眼,小声又道:“据说,上面的字体语气印鉴,都与夫人的一般无二。”
也就是说,她杨氏的护卫拿着盖了杨氏印鉴的信去了太子府,亲口承认她怀有身孕一事?这样一来,便是那最后还有一分疑惑的人也不敢疑惑了,毕竟这下杨氏都“亲口”承认她有孕了!
虽然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