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说,从今天开始就会了……可她不想会啊!
姜宓苦丧着一张脸。
舱中只点了一根蜡烛,一烛如豆,衬得整个舱房都幽幽冷冷的。姜宓透过眼睫毛看着那个背对着自己,自顾自宽衣解带的贵公子,开始小心地向后缩去。
也许是听到了身后传来的极轻微的西西索索声,那贵公子淡淡的声音传了来,“过来给我宽衣。”
你不是自己在宽了吗?
可惜这话姜宓不敢说出口。她咬了咬唇,她偷偷瞟了眼那人只着中衣的挺拔背影,涨红着脸结结巴巴地说道:“那个,有所谓男女授受不亲……”
那贵公子定住了。
过了一会,他那冰冷的声音缓缓地传来,“你的意思,是不想侍侯本公子了?”
声音很冷很威胁!
姜宓虽然是很不想,可她不敢应!
半晌后,她小小声地回道:“不,不是。”
那贵公子的声音缓和了许多,他徐徐说道:“既然不敢,那怎么还不过来?”
姜宓苦巴着脸,她眼珠子转了转后,想到了自己兀自有点疼痛的屁股,便急急说道:“我,我刚才摔着了,走不了了。”
那贵公子缓缓回头。
他背着光,面容有点不可见,姜宓只对着他那双明亮至极的眼睛对视一眼,便不敢再看。
那贵公子缓步朝着姜宓走来。
慢慢走到她面前,贵公子倾身向前。
伸出一根手指抬着她的下巴,贵公子明亮的双眼定定地盯在姜宓脸上。见到她目光躲闪,以往那总带着几分婴儿肥的脸蛋也全部兑变成了美貌少女才有的眉目如画和清媚。贵公子扬了扬唇,他低沉地问道:“那这位姑娘的意思,是想要本公子抱你过去了?”
姜宓吓了一跳,她急慌慌地回道:“没,没有!”
贵公子直身而起,他双手抱胸,一双明亮至极的眼兀自紧盯着姜宓不放。
他的眼神太亮。这般靠近姜宓时,那种威严太逼人,姜宓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哆嗦。
就在这时,那贵公子开口了。幽幽烛光中,他的声音低沉而淡,“先谈谈吧。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氏?”
姜宓一直低着头不敢看他,闻言她喃喃回道:“我叫姜宓。乃蜀国人氏。”
贵公子恩了一声,又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姜宓有问必答,她老实地回道:“我,我看到一个极像我那失踪的大哥的男子上了一条船,便追了上去……我也没有想到那船会来到这里。”……还这么倒霉地碰到这群南唐人,还苦逗地成了俘虏!
对姜宓那个大哥,那贵公子一点也不感兴趣,他兀自盯着姜宓,又道:“今年多大了?”
“十,十八。”
“可有许人?”
也不知怎么的。这句问话明明普通,可姜宓就是觉得,对面这个人在认真听着。
低着头看着地板,姜宓一双眼睛骨碌碌地转动着……这种情况,她应该说自己是许了人还是没有许人呢?如果,如果她说她许了人的话,这人是不是就会放过她?
虽然这个希望非常渺茫,可姜宓想了想后,还是忍不住说道:“许,许人了!”
几乎是姜宓声音一落。她的手腕就是一阵疼痛!
还不等姜宓痛哼出声,那贵公子已经收回了手,他抽出佩剑,一边用手帕慢条斯理的。一寸一寸地拭着那寒森森的剑锋,一边挺温柔地低问道:“十八了……是应该许人了。不知姜姑娘许的是哪家儿郎?”
姜宓也不知怎么的,觉得舱中冷得厉害,她打了一个哆嗦后,结结巴巴地回道:“公,公子是南唐人。说了,你也不认识啊。”
“是吗?”那贵公子轻笑起来,他慢腾腾地说道:“你且说说,本公子姑妄听听!”
姜宓的眼睛子转得欢快。略一犹豫后,她嚅嚅地说道:“我,我夫家姓崔。”
“姓崔啊?”那贵公子拭剑的动作一僵,在他把哐当一声把剑还鞘后,这人似乎心情好了不少,连带得刚才那令得舱中空气凝滞的冷气也消散了不少,只听他温和说道:“蜀地姓崔的人家本公子还真识得不少,不知姜姑娘的夫郎叫什么名字?”
这人一听到自己提到崔姓,居然连语气也变了,态度还温和了这么多,这简直让姜宓大喜过望!
低着头,姜宓一边眼珠子骨碌碌地转动,一边暗暗忖道:是了是了,我怎么就忘记了,博陵崔氏也罢,清河崔氏也罢,都是传承了近千年的门阀家族。眼前这个人明显对崔氏很有好感,而且他气度这么出众,一举一动都风仪不凡,说不定本身就是崔氏或与崔氏交好的门阀子弟!
一想到这一点,姜宓简直激动得要跳了起来,她觉得,自己终于找到脱离虎口的法门了!果然,果然她姜宓就是个运气不错的家伙!
略一迟疑后,姜宓装作羞涩地说道:“我,我那夫郎姓崔,他名字叫做崔子轩……”
姜宓还没有说完,便听到对面那贵公子猛烈的咳嗽起来。他似乎呛得太厉害,咳着咳着,便走到一侧扶着柱子以手帕捂嘴闷咳起来。
……直咳了好一会,背对着姜宓的贵公子才低沉地问道:“嗯?崔子轩?难道是博陵崔氏那个崔子轩?”
见到这人果然认识崔子轩,姜宓大喜,她忙不迭地叫道:“是他是他,就是他!”
那贵公子似是冷笑了一声,转眼,他淡淡说道:“那崔子轩是博陵崔氏的人,怎么会是你的夫郎?”
听到这人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