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初意瞥了欧正雪一眼,冷然道:“顺便?这样说未必太轻描淡写了,杀人夺宝毕竟是害了他一家家破人亡,恐怕不是顺便,是蓄谋已久。既然他开始了杀戮,恐怕绝不会放过其余两人。”
欧正雪收起刚刚的随意,正色道:“师父所言极是。”
卢初意道:“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抓住凶手……。”
欧正雪严肃地道:“不,现在最重要的是,该多买些干柴,这七星阵的山上的林木劈成的柴,无论是取暖还是烧饭都是上等,听说宫里……”
卢初意怔住了,完全不明白欧正雪在说什么。只见晴儿走进来,道:“娘子,邹生到了。”
这时只见邹生用根木棍挑着俩捆烧柴走了进来。
邹生进门行礼笑道:“今日邹生运气好,清早柴扉轻扣响,晴儿姑娘要烧柴,挑兮担兮进府来。”
晴儿抬手一指,邹生顺着晴儿的手指方向,把烧柴放到了墙边。对两人稍稍行礼,转身走了出去。
卢初意不解地问道:“这是欧娘子你买的烧柴?”
欧正雪看着卢初意一本正经地回答道:“嗯。”
卢初意心中更加不迷惑了,不知道欧正雪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而欧正雪不再说话,让晴儿给他们两人泡了茶,悠然的品起茶来了。
既然欧正雪不说,卢初意也没有再问,也端起茶碗,慢慢喝起来。
没过多久,邹生陆陆续续的送来了几十捆烧柴,晴儿拿了一个袋子给他,邹生打开看了看,十分高兴,连连点头称谢,走了。
邹生刚刚一走,欧正雪一下子从椅子上跳起来,直奔那一捆捆的烧柴。
她小心翼翼的将其中一捆烧柴上的一一条绳子打开,逐条绳子仔仔细细的查看着。
“欧娘子,这是何意?”卢初意不禁问道。
欧正雪并不回答,低头认真找着什么。卢初意跟着看了一会儿,实在是没有看出什么,他正想离开,只听到欧正雪道:“找到了!”
他连忙转回身,道:“什么?”
欧正雪道:“你看!”
卢初意俯身一看,只见这根绳子中间部分有节似乎有些松懈,这一节松懈的绳子的两端有被用力扭过的痕迹。
卢初意心中一动,仔细看了一眼那节松懈的绳子缝隙中,隐约能看到一些白色的皮屑。
“难道这就是勒死佟四的那条绳子?!”卢初意倒吸一口凉气道。
欧正雪点头道:“正是。”
卢初意有些惊喜地问道:“你如何推测出邹生就是这杀人凶手的?”
欧正雪摇头一笑道:“我倒是没有十分的把握他是凶手,我只是想,佟四在自己卧室被绳子勒死,凶手是趁其不备勒死了佟四。
那么凶手带着如此长的一根绳子进屋来,没有引起佟四防备,又带着绳子走,却没有引起邻居的怀疑,那么这人的身份……”
卢初意点头道:“除非是每天都带着绳子出入的砍柴人。”
欧正雪道:“我之所以之前不说,是因为我也无法肯定,这凶手到底是不是邹生,必须先印证一下我的推测。看来这另一半宝图就在邹生手中……”
正说到这里,欧正雪突然感觉到自己的颈后一凉,一柄钢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竟然是邹生!
邹生冷笑一声,道:“看来,我必须杀了你们两人,免得你们坏了我的好事。”
“干得好!”这时门外走来一个人,来人正是万御堂的老管家。
卢初意看着老管家手中的两半张图,如梦方醒道:“原来欧娘子所说的,万府中的内鬼,设计让万夫人昏睡,进入卧室把万御堂吓晕的就是你!!”
老管家哈哈一笑,道:“对,就是我!
欧娘子聪明归聪明,只可惜她高估了万夫人的城府,她刚刚走,万夫人就告诉了我他们要设计捉拿内鬼的事情,所以我才故意把佟四引去让他上钩。
我萧忠林隐名埋姓乔装打扮在万家多年,就是为了找出这半张宝图,谁成想,踏破铁鞋无觅处,这宝图居然在欧阳翡的手里!”
欧正雪冷冷的道:“事已至此,我们也只有听天由命,我还要问一句,佟四到底是不是你邹生杀的?你为何要杀了他?是不是用完我们也要一并杀了?”
邹生看了看欧正雪,道:“我与爹爹商量好,我们只找到宝图,只要财宝,不到万不得已,不伤人性命,毕竟杀人偿命,不值得。我本无心杀他,怪只怪是那天我路过佟四家门前……”
原来当天……
佟四家。
佟四正在屋中来回踱步,怒气冲冲低声自言自语道:“早知道那图被扯成两半,如今如此难找,当时就应该用那把带宝石的匕首先杀了萧忠林这个蠢货,夺回了那个宝图,真是一念之差,如今,如今这宝图就是有半张找不到,断了老子的财路!!这个萧忠林,简直就该千刀万剐,死了还要扯去半张图,呸!贱骨头,就该活活打死他,再推下去才对!失策,失策啊,哎!”
眼光一扫,门口有一个人,他以为是自家夫人洗衣回来了,仔细一看,是砍柴的邹生。邹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邹生?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平日里,这邹生安分老实,是他的邻居,倒是没有少帮佟四家白白送烧柴,两人也算是熟悉。
邹生一笑,道:“佟大叔邹生在山上捡到一个东西,想让你帮着看看,是不是个值钱物件。”
佟四一听,来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