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个家凤,在外面和女孩子卿卿我我……说说你们做了些什么?”菲菲听到这里,打断家凤的叙述,原来她对一个不相干的女孩吃起醋来了。
“你不要想得那么龌龊好么?我还是一个高中在读的学生呢。”家凤三缄其口,不知道该不该说下去?
菲菲道歉:“好吧,你们是单纯的友谊,快说说后来怎么啦?”
家凤的眼前恍如回到了战火连天的时代,当然,这只是形容。
在阳州大概过了一周的时间,送田雨踏上去华南的火车后,家凤也返回了老家。
阳州一别,至今再也没有见面,只是后来在学校,间间断断地收到过田雨从工厂里寄来的一些信件,渐渐的也就失去了联系,为了避免菲菲刨根问底,深挖追就,家凤隐去信件一段未提。
且说家凤回到村子,没有先回家里,而是直奔小艳家。
“小艳姐,我给你带了本电影杂志,给你……”家凤将一本《电影周刊》递给小艳,顺便打探消息。
“小凤,不好意思,信还在我这里,给你。”小艳有辱使命,忘了家凤的叮嘱,这么大的事,一晃一周过去了,家凤爸爸不着急吗?且不论肖张有何说辞?小艳好奇地问:“就这么几天,你写什么信吗?说说里面写了什么?”家凤转念一想,不过时间也不长,就说去平哥家了吧?于是不理会小艳,以免泄露天机,往家门口而去。
家凤怎么对家长撒谎呢?
他可是一个诚实的孩子,要他说谎还有些勉为其难,但这件事非同小可,为了风平浪静,过安稳日子,不得不三思而后行。
忐忑不安的回到家门口,只见客厅里摆满了烟叶,在江南,农村有种烤烟的传统,可是当地的支柱产业,农民致富的重要经济作物。
家凤爸爸和女人在地上整理烟叶。
“家里这么忙,小凤你去哪了?不回家也不说一声,我看小艳回来一周了……回来了就帮家里干些活,家里就指着这些烟叶呢?”家凤爸爸吩咐。
家凤知道,一定是女人没少在家凤爸爸面前嚼舌,自己有些理亏,于是一声不吭坐下干活。
女人可不依:“读的什么书,放假了一周都不着家,拿着家里的钱游山玩水、用光败光,你还剩下半条命,我看还能供他到什么时候?我看不要读了……”
“读书还是要读的,就是砸锅卖铁也要读呀,只要小凤能读下去。”家凤爸爸不顾女人的喋喋不休。
家凤自顾自的拿着一片片烟叶,摆弄不停。
暑假就这样相安无事地过去了。
这日,起了个大早,明日就开学了,今天必须去学校报到,走之前,家凤得拿学费。
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家凤爸爸天还没亮就出去了,现在日上三竿了,今天还去不去学校呀?
家凤在家来回踱步,焦虑不安地瞧着外面,家凤爸爸的影子可是望眼欲穿,却迟迟没有出现。
墙上的挂钟指向12点,家凤爸爸回来了。
“爸爸,我今天要去学校了。”家凤开口一说,家凤爸爸自然知道是要给他钱的。
“把那卖烟的钱给小凤开学吧!”家凤爸爸朝女人说话。
“那钱没了,给了隔壁的500,还有我的1000,还有大伯的2000……我说什么来的,当我放屁,现在要钱了就找我了!”
家凤爸爸推推家凤:“你去给你妈说说好话,叫她把1000元给你拿去交学费,那钱是烤烟叶,借她的钱买煤,她垫的钱,是她的,她有权利不给……”
这哪跟哪呀?两口子还分你的我的,扯的哪门子乌龙?重点是今天载在她手里了,学费无着,眼看就要再次上演阳州之旅的经历,那家凤的人生就得改写了。
冲突一触即发!家凤何去何从?
时间耽误不起,恼羞成怒的家凤,不知道哪里来的怨气,抱起自己的一叠教科书,冲到梧桐树下,扔到了垃圾堆里去。
家凤看得明白,所谓的垃圾堆,其实是一处梧桐树下的一个干涸的坑,除了一些丢弃的纸屑、薄膜,并不算脏,还可捡拾回来。
这是一种无奈的发泄,抗争,或者说悲哀,家凤要给自己最后一丝勇气,否则无法跨出下一步。
他不是一个容易妥协的人,却没看时候,自己不过是一个消费者,离开父母,一事无成,世上多少错误铸就,何其相似!
冲动是魔鬼,这会儿,最痛心疾首的应该是家凤爸爸了,可怜天下父母心,家凤当时还不是很明白,只顾着自己发泄,却没想到会伤了最爱自己的人的心。
家凤爸爸怒火中烧,呵斥儿子:“你给不给我捡回来?老子供你读书,你是来给我们摆脸色、使性子的……看我揍不揍你!”
女人这下更有说辞了,兴灾乐祸,声浪更高了:“你生的好儿子,读书读到哪里去了……”
家凤头也不回的夺门而出。
骄阳似火,知了蝉虫在树叶中鸣唱不休,遮天蔽日的树叶沙沙作响,家凤心情烦乱无比,踯躅彷徨在村口牌坊。
背靠数人腰粗的宽大的梧桐树,家凤遥望自家门口,渺小的梧桐在迎风招展,依稀可辨微小的身影,捡拾自己丢弃的书本,然后久久地在树下站着,最后不见……
时间过去许久,家凤依然迈不开步子。
大伯正从学校回家,现在是开学期间,骑着摩托车路过牌坊,叫唤家凤:“开学了,还不去学校,你不想……快去呀!”
想起女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