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元羽把门推开的时候,一直等着的连心香神色一亮,还没来得及亮完,看到随后跟进来的水流卿,和被水流卿扶住的连玉宛,神色瞬间暗淡,只剩下急切与担忧,冲上去急忙扶起连玉宛,
“姐姐,你怎么了?被豺狼妖打上了麼?”
连玉宛浅淡的笑笑,唇色透白,
“我没事,失血过多而已。”
连心香依旧不放心,赶紧扶着连玉宛坐下,扔下一句我去拿药,直接跑了出去。
水流卿缓缓扶正连玉宛,在其身后轻点几下,略一使劲,身后的灵力在连玉宛体内慢慢涌动,提升气力,连玉宛扯着唇角,轻轻道,
“难得公子,对玉宛温柔一次……”后面的话,似乎还有什么,却并没有说出。
水流卿只是运用灵力,目光不动,专心的神态,好似并没有听到,宫元羽不太自在的轻咳了两声,心道当我也晕倒了么。
待水流卿给连玉宛运功完毕,连玉宛的脸色也稍稍恢复了一些,至少唇色,不似起初那般凄白,渐渐有了微微血色。连心香也跑着拿药过来,进门就把药倒出来几粒,一边揽住连玉宛的肩膀,一边把药送到连玉宛嘴边,
“姐姐,快把这个药吃了,来,小心点儿……”
就着连心香的手把药吃完,连玉宛终于算是稳住了气息,体力也开始慢慢恢复,张开掌心,缓缓施力,掌心上一道浅浅的亮光逐渐聚拢,直到汇聚成一颗珠子,悬于掌心之上,光泽晶莹,气流涌动。
连玉宛把手心的珲妖珠递给水流卿,
“快去把她们唤醒吧,她们中的妖术,只有珲妖珠能解开。”
水流卿接过珲妖珠,眉宇间不乏凝重,先看了一眼近在眼前的白瞳,微顿了一下,转身朝着床边走去,看在一旁的宫元羽动了动嘴唇,也跟着过去了。
水流卿用灵力催动珲妖珠,再通过珲妖珠对准床上的慕泠风,直到珲妖珠的力量一点一点的渗入慕泠风体内,灵光骤起,一片通透。
一盏茶的时间,水流卿渐渐收力,直至珲妖珠重新落回手中,不放心地看向床上的慕泠风。直到慕泠风的眼皮终于颤动的慢慢打开,双眼见还未褪去迷惑,慢慢清明之时看清了眼前之人,
“师兄?小白呢?”
却并没有人回应她,慕泠风慢慢回忆晕倒前所发生的事情,只记得自己和白瞳猛然间被人袭击,不知什么妖法弄晕了自己和白瞳,自己迷蒙之中看到白瞳似乎被一个黑影带走,然后……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水流卿见慕泠风醒后问了一句小白,然后就皱眉想些什么,才放心的回到白瞳身边,慢慢托起珲妖珠。
宫元羽正扶起慕泠风,刚到好的茶水,还没喂到嘴边,只听得一声,且慢,引去了注意。
连玉宛拦住宫元羽要继续给白瞳施法的手,神色不佳,却带着一丝坚决,继续道,
“水公子,这珲妖珠虽是我狐族神物,如今却为我所保管,为我支配,我自然,也能决定它的去向。”
大家看着连玉宛,并不知道她要说什么。
“珲妖珠对提升妖的法力极为有效,融为体内,甚至能隐去气息,不为人神妖三界所所追寻……今日,若不是公子相助,玉宛不仅要葬身于豺狼妖手下,珲妖珠,也要被豺狼妖夺取为恶,所以……”
连玉宛的小小停顿,让每个人都有些担心,尤其是连心香,
“玉宛决定,今日,便将这珲妖珠赠予公子,以表谢意,和歉意。”
“姐姐……”连心香小声的喊了一声,惊讶,难解,难信。
连玉宛安慰的拍了拍连心香的手,对着水流卿浅淡一笑,不再言语。
水流卿眉宇间尽皆凝重,清浅的语气对着连玉宛道谢,身怀谢意而心不在此,平添几分互懂得无奈,拿着珲妖珠,深沉的看向还在昏迷中的白瞳。
一如刚才所般催发灵力,对准白瞳的珲妖珠越发光亮,就在大家都以为差不多的时候,水流卿并没有停手,而是更多了几分灵力催动珲妖珠,珲妖珠瞬间闪入尚在晕倒的白瞳体内,光泽消失。
床边的宫元羽和慕泠风惊呆的眼睛都快出来了,连心香更是深吸一口气,差点喊出声,水流卿无视他人的反应,慢慢给白瞳推入灵力,以便更好的接受珲妖珠。
白瞳被袭击的时候,看都没来得及看到袭击者的样貌,只和慕泠风一同跟在宫元羽身后,眼见着宫元羽挥剑刺向扑下去的黑影,自己的不安也与方法强烈。
正待提气,就只觉得浑身一软,浑身的力量好像被抽走一般,从来没有过的感觉,让白瞳只觉得连所练的内力都被封锁住,眼前在本来就暗淡的夜色下,瞬间陷入永恒的黑暗,丝毫无感,想叫出来泠风小心的话,都只是挂在了唇边,随着一同昏迷了过去。
原来,一直担心和不安的危险,是自己啊……主人没事,就好……可能,这就是昏迷前心里唯一能努力思考的事情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黑暗仿佛永无边际,当白瞳渐渐在黑暗中渐渐苏醒,首先感触到的,是自己居无定所飘荡的魂魄,在一个什么都看不见的空间游荡,没有丝毫的力气,只能随着意识四处发散。
白瞳以为,自己难道又死了一次?还是回到了现代,回到了以前?或者,这是会去的时光之路,自己却在半路醒了过来,那么,自己是不是再也回不去了?回不到现代,也回不到过去,比幽魂,还要凄惨,只剩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