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上百年前的高人,如何教这个小道士武功,白老大,你若不是胡吹,便是那道士真的有长生不老的丹药。”乌石寨余万丘此言一出,在坐皆止住了嘴,目光环视着小道士,似别有所图。
“覃昭子?怪不得你这一身武艺似出于不得道门,其境意却又高了许多。”广凉师也不为奇,“你祖师现在何处?”
“他早去世了,我只不过机缘巧合,把他武艺学了几成。”萧衍感觉众人目光不善,心知以后免不了受这长生丹药的拖累。
“哦,也对,如果你学全了覃昭子的本事,老夫就可以抬脚滚蛋了。”广凉师一嘲,接而道“小道士,你听好了,你这一身武艺意境之高,老夫见所未见闻所未闻,量老夫学那先天石碑几十余载也才将将窥破此道,不过你的招式过于取巧取精,虽变化莫测,奇招不穷,可仔细看来后劲有限,所谓招奇而意不足。你可见过竹子?”
“竹子?小时见过。”萧衍答道。
“是了,常人练武,习于修气,只望有朝一日可取大成,非刚既柔。他们往往先入为主,刚柔只取其一,遇见不明敌手,时常变化不足,你却跳过这一境界已登翠竹之意。你看那竹子,自身刚柔兼备,无论是何劲力纷纷受之而返,不可不谓之高。然再过这一境界便是老夫的境界。”广凉师缓缓说道。
“是何境界?”道衍也是心中一凛,似乎听那久禅模糊提起过。
广凉师转头看了看和尚“你师父久禅十年前刚入此道,可心有不破,只怕入境未深。”说罢,对道衍说“来,小和尚,你打我一拳。”
道衍一听,愣了一愣,遂提起内劲,腰间骤沉,一拳挥出。广凉师也不避身,眉目稍低,生生挨了此拳。和尚一拳打完,眉头紧锁,说道“好功夫,能一动不动把和尚拳劲尽皆卸去!”
众人听闻,往广凉师脚下一看,皆是一惊,此人双脚已入地砖半寸,可面不改色,气息依旧,虽然广凉师一动不动卸去拳劲十分高明,可这卸力的功夫并不难练。
广凉师足下一起,换了个地方又说“你再来一拳。”道衍也不客气,气息再沉,又出一拳。众人再看广凉师脚下,纷纷目瞪口呆“怎的没有卸到脚下?”
萧衍一看不禁瞪眼了双眼,似有所悟。
“好,好功夫,这一着和尚输了。”道衍双手合十,心下思索“我这一拳力能扛鼎,劲力层层不穷,便是殿上众人一起上来,也难丝毫不动,怎知这第二拳却似落入**大海之中,去了踪迹。”
“清风之境,过天地而不留形。”广凉师淡淡道。
“老和尚先前对我说,一切皆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这习武的境界亦是如此。”道衍沉思道。
广凉师点了点头,“看到了么,小子,这就是比那竹子还要高深的境界,老夫也是在一大劫中悟出,竹子虽然如如不动,坚忍不拔。可老夫的境界却是那风,你见过风把竹子吹弯了,竹子还能还击么?”说到此,广凉师笑了笑“好了,多说无益,说破了我便把你框死在了笼子里,剩下的还需你自己领悟。”
“不过…”说着,广凉师又停了停。
“不过什么?”萧衍问道。
“不过老夫到底是老了,天底下出了这么多后起好手,以后的天下几合未可知否。”话罢,广凉师又一转身形,一掌向离凡而去。
离凡大惊,仓促之间仅提起七分内劲,右掌急出。两掌相触,离凡只觉对掌力雄浑,后力无穷无尽,自己如一叶扁舟行于海上,四面楚歌。当下,广凉师又加了一分劲力,直把离凡逼至绝境,李承乾一看不好,足下一转,一掌往广凉师身后而去。忽然道衍隔与他二人之间,一掌拍出,与李承乾各退一步。
“和尚,你做什么!”李承乾喝道。
“施主稍安勿躁。”道衍天生佛性,明镜通达,又身处广凉师身边,深知此人当前没有杀心。
此刻离凡似沉至海底,呼吸不畅,胸前紧闷,只觉那广凉师掌力又加,不免生出绝望之意,脸色一变,突得大喝一声,内息反生,源源不绝,丹田一沉,掌力催到极致,竟向前行了数步,逼退对手。李承乾见势好不称奇。
广凉师退了半步,当下撤去掌力,望着对手。离凡渡过难关,喘着粗气,靠在门边,也似没有回过神来。
“师兄!”忽然门外传来一声女子娇嗔,但见一只长剑飞入,剑气锋芒毕露,直逼对方咽喉而去。那广凉师大袖一挥,长剑当下断了两节。
“凌儿且慢,我无大碍。”离凡识得来人正是长孙凌儿。
“哼,老头,仗着功夫好,随便欺负人么!”那女子粉面生威,柳眉倒竖,好个嗔怒红颜。
“不,凌儿,这人似乎….”离凡,只觉刚刚那番感觉在数年之前也曾有过,内息顿尽,已至绝路,而后丹田生出异样,渡过难关。
“觉察到了?”广凉师扶须说道“今年年初,我徒儿说在玉门关遇一强手,此人手法之快难以言喻,更加奇妙的是,他被我南柯堂六位高手逼至绝境,居然越战越勇,内息好似源源不断,我料天下之间快过我徒儿魔心连环手之人无非五个,赞普那厮也是一代宗师,断不会和晚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