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听了一呆,不免思量起来,哑儿想了片刻小步走到老人旁边,指了指自己的道服,又转了个圈,怀画师似有所悟“姑娘是说这道服是你见过最美的东西?”
女子听了使劲点头,老人呵呵一乐“姑娘心性使然,不爱黄白爱素服,好节气。”哑儿听了不太明白,却也对老画师满满一笑。
怀画师点了点头,回身取出画纸素笔,端坐桌前,铺开纸来,笔下走势忽高忽低,眉色凝凝,好不认真,片刻不到,一个道姑亭亭玉立。怀画师看了一会,这才点了点头,站起身来把画递给了女子,哑儿一看眼前一亮,只见画中女子和自己一般无二,着淡蓝道服,发髻微盘,青丝轻垂,却把她看的痴了,“我真有这般好看?”不一会周围过来十几个客商,指指点点均是称赞怀画师丹青妙笔。
怀画师休息片刻又走到萧衍身边,拱了拱手“这位道长,不知心中何物最美?”,萧衍翻出往事一一回想,鹤归楼、大漠、九天泉、长安、凤凰阁、忽而一愣,心中浮出一个倩影。
思了片刻,萧衍附耳和老画师说了一会,怀君子听了一愣,竟呆了会,而后眉色几转,扶须一笑,点了点头。随后又坐回原位,认真画了起来,引得在座众人纷纷称奇。
不出片刻,他似满意,拿起画纸赠予萧衍,萧衍打开一看竟失了神,那心中倩影跃然纸上,哑儿瞧的出奇,赶忙悄悄走过去,偷偷一望,只见画中似一女子身影,她轻卧锦盆之中,倩影涟漪,淡抹玉肩,左手托起青丝,绕指轻柔,抬头望着窗外似有所思。请百度一下就是对我们最大的支持,谢谢!
哑儿偷偷看去,却是心中一空,又偏头打量着萧衍,只见他静静看着手中女子欣慰笑着,不知怎的,她觉得胸前酸堵,泪珠不争气般点点落下,又看了看手中自己,竟把它悄悄折了起来,她从未见到萧衍这种笑容,看着看着,她心里也觉得平静起来,“他身世寂苦,我还从来没见他这般开心。”
万宏宇看在眼里不禁摇头,叹气起来。穆紫川也偷偷一瞥,也是一呆,再看二人神色,好不落寞。她若有所思,缓缓退回座旁,静静不语。
哑儿看着萧衍笑意暖暖,想了片刻,抹去眼泪,微笑看着男子,轻轻用手点了点他的背,后者回过神来,明白自己发愣太久,老画师已回到桌上,他赶忙躬身行了一礼“多谢老先生赐画,晚辈感激不尽。”
怀画师拱了拱手,微笑点头。萧衍回头拉起哑儿,轻声道“走吧,去上面座。”女子闻声点了点头,轻轻笑着。
万宏宇回到高台落座,示意卢照邻,后者起身朗声道“鉴宝大会进入下一轮,还请各位能人巧匠进展才华,不枉此行。”
金琳夫人点了点头“那便快开始吧,奴家等着听贺乐师的新曲子呢。”说罢,掩嘴媚笑,粉黛云鬓,花枝颤颤。
贺德听闻站起身来,“那在下就献一曲。”话罢,行了一礼,身后跟着三个仆人走了上来,
“在下今日便奏一只《与君书》吧”说着他拿出古琴,缓缓抚摸起来,忽而眉色轻锁,曲子婉转开来:
与君一别几春秋,素衣白袍难梦离。
芊芊玉手为君织,羞遮罗锦巧心思。
年少挚爱命宿疾,往事两两空欢喜。
我抱旧事苟延喘,何以故人相忘之…
众人听着似有所感,轻举杯盏,淡淡入口,席间却是无人言语。曲声过半,一时有哭有笑,有喜有怒。有人想起那掌中红豆,品入骨相思。有的不忘那蒹葭白鹭,梦伊人倩影。有的忆起那朝朝暮暮,苦两情不再。有的念起那韶华爱恋,空两鬓斑白。这曲子悲悯动听,感人肺腑,有的笑着笑着哭着,有的哭着哭着却又笑了…这一曲与君书道尽红尘,说却往事,少时玩伴,梦中痴侣,空欢喜,相忘之。
哑儿听着听着,好不入迷,与君一别几春秋,素衣白袍难梦离,“那衣服一定的很好看吧,不然她怎的做梦都不忘。”芊芊素手为君织,羞遮罗锦巧心思,“这女子也是贤惠,竟会织那锦袍。”年少至爱命宿疾,往事两两空欢喜。我抱旧事苟延喘,何以故人相忘之。哑儿听到这里,呆呆望着场上杯酒流转,喜怒哀乐,好不有趣。
片刻曲终,贺德开口道“各位,贺某今日犯了性子,竟奏这离殇,失礼失礼,不如我再来一只夜宴曲,算是赔罪。”
“就是,贺老你这曲子一奏,场上好不冷清,搞得老方我酒都喝不下,娘们跑了就再找,有何伤感的。”方不同皱眉道。
“你这人出入金银贴身,那红尘情事,自然落不到你心中。”金琳夫人轻嘲道。
“夫人说的是,老方我生下来就是丑陋,除了钱哪有女子喜爱。”方不同轻哼一声。
“你…”金琳夫人叹了口气。
“好了好了,那就劳烦贺乐师了。”一客商见二人似有争执,赶忙打个圆场。
贺德点了点头,又弹了起来,片刻余音绕梁,喜气腾腾,酒宴又热闹起来,在座客商又忙活开来,你道玉门,我说阳关,彼去大漠,此去雪山。席间片刻又恢复开始之状,谈笑风生,商场争执,众说纷纭。
万宏宇点了点头“这贺德不愧是南方乐师第一人,声乐造诣之高,透人心脾,只一曲便改了整个酒宴气氛。”
“是了,不知楼主是否打算招他入楼?”小童回道。
万宏宇凝眉扶须,一字不答。
萧衍只觉得当下心事了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