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一听想了片刻“洛州老朽没有去过,不过此处已是洛州境内想必不远是了。”
萧衍闻言松了口气,赶忙回到“多谢老人家,在下还有急事不得不赶往洛州,不便多言,告辞了。”
“道长请便。”老者行了一礼,忽而想到什么,回了屋去拿了一个小皮囊,出门舀满水,递给了萧衍“道长,路途漫漫,保重啊。”
萧衍心中一热,“这老人...家境如此却还施舍我水袋甘露...我...”想罢再行一礼,好不感叹。
“道长不必多礼,赶路要紧。”老者把萧衍送出门外。
萧衍翻身上马,回头看了看这两人,忽然想起什么,言道“如若那贼人再来,可报官处之,虽然没了江湖侠客相助,可这也比躲在家中却是管用。”
老头听了轻轻摇头,口中却言“好,好,老朽知道了,道长还请保重啊!”身后哑女也使劲点头,向萧衍招手。
“好朴实的人家。”萧衍叹了口气,心念道“老爷子,丫头,你二人需好生活下去啊。”想罢,大喝一声“驾!”远行而去。一个时辰后,出了那村子十余里,萧衍越走越奇,怎的一路行来,谷地荒凉,草木尽枯。又行了一炷香的功夫,萧衍寻到一个茶铺停了下来。他给马喂了料子,走进茶铺向店家打听洛州方向,忽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背景坐在角落,定睛一看,萧衍不禁叫了起来“荀先生!”
那人一听也是一怔,回头看了看萧衍,却认不出来“足下认得我?不知该如何称呼?”那男子眉头一皱,似警惕什么。
“荀先生,是我啊,萧衍!”萧衍赶忙行至那人面前,兴奋道。
“萧衍,萧…衍?小衍子?是你!?”那男子眉目一舒,朗声笑道
“是了是了,正是小子我。哈哈”萧衍他乡遇故知,六年以来这是头一回,难免心中大喜,双目有些湿润起来。
那男子清秀通雅,眉目疏朗,须长四尺,仪表危重,不是荀先生又是何人?
“萧衍,我听闻你与张凯等人南下去寻青山派,路上遇见马贼不幸遇难。庆幸苍天有眼啊,马老可以瞑目了,哈哈哈哈哈。”荀先生扶须长笑。
“我没有死,我在那洞…”萧衍刚要解释,只闻“瞑目”二字忽而周身一颤,心头一空,怯声问道“荀先生,你...你说什么?瞑...瞑目?”
“萧衍啊,人生七十古来稀,何况马老为了实现赌约自废内功...”荀先生看着手中的茶碗,淡淡道。
“不,荀先生,肯定是我没听清,你说的是什么意思?”萧衍顿时头脑发胀,耳边嗡嗡作响。
“两年前,马老在南柯堂去世了。”荀先生淡淡回道。
萧衍只觉得晴天霹雳,腿脚发软,胸口气血翻涌,头昏目眩,心中空空“马...马叔怎么会死...不...这不对...我才学了武艺,还未去救他...怎么...”
“萧衍...”荀先生见他失落表情,也是不知如何开解。
“马叔待人如此好...上天怎么让他就这么死了?他对我恩重如山...我还要报答他,怎么…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差错….”,他说着神情恍恍惚惚,接着心中一凛,一股怒火涌上来“是了,马叔身体不差,又没什么病疾,定是南柯堂!是广凉师那贼人害了他!”想着,萧衍牙关紧咬,双眼通红,心头怒意难平“亏我还以为他指点我武功,还说这事有蹊跷,最后马叔还是死在在了他的手上,我定要杀了此贼!”
荀先生摇了摇头,扶着长须说道“据我所知,南柯堂待马晋风为上宾,美酒佳肴般伺候,谈何杀害。”
萧衍一听,呆滞片刻,胸中怒意又空毫无着落,他不免失了神“不…不是杀害?那…那马叔是怎么死的?”
“寿终正寝,含笑而去。”荀先生欣慰着笑了笑,“马老好福气啊,不仅无病无灾,膝下的养子也重现人世,老夫倒是羡慕的紧。”
“寿终正寝…”萧衍听了,嘶哑着吐了一口气,“不是被人害的?”
“没人害他,马老在吐谷浑过得不错。”荀先生饮了口茶,回道。
“是么?...连个仇人也没有么?”萧衍恍惚般看着周围茶客谈论着什么,模糊间见到周围路人你来我往,心中却是空空荡荡“这些年...唯一支持我活下去的理由,便是把马叔和余炕救回来,再回西州过那从前的日子...”他此刻仿佛失去了走下去的理由,双手不住害怕得颤抖起来,头也沉沉摆动“我...我该怎么办...”他仿佛又回到了那日鹤归楼之变的场景,自己无依无靠,不知今后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