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华,你没事吧。”船头海浪平平,甲板上稀稀落落站着七八个人,其中一者身着白袍人面色黑沉,他看着萧衍身旁的女子,耐心问着。女子看见是他,“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少主…琳香她…她…”
“她怎的了?”李泰伸出右手紧握那人柔荑,沉眉问道。
“她…她被倭人害了…”元华抽泣起来,目色呆滞,双颊忽白忽红,话语言流露着恐惧。
“琳香也离我而去了么...”李泰双目痴痴,眉色紧锁,食指扣在掌中,使劲攥着,印出淡淡血痕。
“少主…都怪我…否则琳香她不会有事的...”女子说着拼命摇头“…我那日想去海边拾些贝壳回来装点闺房….我…”女子还要再说,李泰素手轻轻掩住她的嘴“罢了,元华,这是命…要怪也只能怪我这个当少主的…连亲姐妹都保不住…”
女子还想再说,可听闻了这一番话,不免神色暗淡,埋在李泰怀中痛哭起来。
“萧衍,谢谢你。”李泰抬头看了看身边少年,淡淡说道。
后者打量了他一眼,也不答话。
“少主,流球那边…”陆展双走了过来,低声说了两句。
李泰眉色一变“怎的来得如此之快?莫非得了消息,知道我不在岛上?”
“也难说,我们从福州一路过来,怕是落下了些踪迹。”陆展双回道。
李泰闻言点了点头,“他带了多少人手?”
“不下万人…还有…”陆展双眉头一拧,又言几句。
“老头子也来了?”李泰听了心中一沉。
“嗯…不过昨夜庄内下人来报,他们已经撤兵了。”陆展双回道。
李泰心里好不称奇,口中却笑道“老爷子亲自来,居然不动刀枪?这当年的秦王莫非改了性?”
“以当今圣上的脾性,又挑少主不在岛上的时候来访,恐怕意图不浅,还带了一万人,分明是作个姿态,说明我流球一切都在他的控制之中。”另一旁的楚羽生气色低沉,面无血色,身上七七八八包扎着纱布,低声解释道。
“二弟说的有理…”李泰心思几转,片刻脱口道“老头子此番来,一则是警告我这天下无论南北西东,依然在他掌控之中,这二嘛,怕是还有其他原因,否则也不会如此大动干戈,我估计是之前那事…”
“你是说前两年突厥来犯玉门关的那事?”陆展双答道。
楚羽生面带苦笑,咳了两声,低沉道“定然是了,此前皇帝老头说这吐蕃和突厥私下有些瓜葛,怕对大唐不利。于是希望几个皇子带些兵马去玉门关外历练一番,恐怕也是为何寻个后人。这两年少主都称病不出,也是为了坐收渔利,再者那十几位皇子中数的上号之人,无非李承乾、李恪、李祐、李治,其余人不是偏安一隅,就是不得老皇帝垂青,以后怕是也无出头之日。这次老皇帝来我流球定然是逼少主随军出征,皇帝当年也是戎马出生,封为秦王,靠着军力平的天下,所以这后来之人,必然也该是军中强者。”
“老皇帝莫非想依此番出征的事由,再挑个太子?”陆展双也大胆猜测道。
“嗯..这称病不去已经用了好几年,如今此番怕是逃不过…再者这也是个机会…”李泰面色难为,沉眉苦思,“我用兵不行,要说这治军还有些想法,如若论出征打仗,左右敌不过李承乾和李恪这些老手,不如上奏父皇,寻个后军之职…”
“四皇子,你把这小小一个流球治理的如此之好,怎的怕起这区区突厥了?”忽的船尾传来一句女子调笑之音。
“报...报少主,船尾发现一只小船...”一下人飞快跑了过来,却见一汉子挡在自己身前,那汉子伸手一点,自己竟然口不能言,无法动弹。
“嗯?!又是这刺客?”陆展眉头一扬“竟上了船?”他足下运力,向船尾奔去,刚行几步,忽的眼前人影一晃,剑影如光,百花重生,竟被一软剑挡住了去路。
“碧水百花剑?!是你!?”陆展双识破对方来路。
“没错,就是本姑娘我!你再试试这招四月芳菲。”对方调笑着,剑锋一转,柔柔抖了开来,只见刚刚剑上的百花随人影片片低落,尽入足下,可剑气寒意凛凛,直逼的陆展双面色生寒,退了两步。
“还有这依笑春风!”那使软剑女子又笑了一声,剑锋又变,足下花草刚刚落尽,袖里白芳频频盛开,好似冬去春来,剑花挽的出神入化,越来越快,令人目不暇接,随后只闻闷哼两声,陆展双肩头多了几处血痕。
“好快的剑法!可力道还差些。”陆展双虽然受了皮肉之伤,可内力雄浑,淡淡一震身躯,沉声笑道。
“咯咯,四皇子身边果然奇人不少,内力不错,还识得我的剑法!”女子闻言轻笑,仔细看去此人长发垂肩,凤眼秀眉,朱唇淡淡一点,调皮可爱。
“一梦,你这还没道出来由,便大大出手,可是有失我将军府的名声。”片刻,女子身后人影一闪,一八尺大汉立于陆展双身前“不好意思,我家妹子性子有些急了,还望阁下海涵!”男子声如洪雷,浓眉龙眼,高鼻阔口,身躯端端雄立,颇具英雄气度。
“这女子就是这几年行刺少主的人…”陆展双想了片刻,抬头看了来人“你又是何人?”他被女子抢了几招,本念着对方是女流之辈,不愿出手,可又见还有人偷上船,不免心中不悦,况且还是一男子,当下沉哼一声,张口问道,随后一掌提起七分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