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百家如围棋局,十二街似种菜畦。遥认微微上朝火,一条星宿五门西。长安城内,凤凰阁中,十余桌江湖人士你来我往,觥筹交错,侃侃而谈。
“我说钟帮主,你们城海帮到时候准备派去多少人手?”一男子轻笑着举起酒杯,好奇问道。
“白老问得好,这打突厥建功立业的好事,我城海帮怎能错过?我打算派遣帮众八百余人,一同奔赴玉门关。”城海帮帮主钟定笑道。
“好!钟帮主此番是倾力而出啊!为国家为社稷,好个江湖栋梁!”另一光头黑须大汉端起酒碗赞道
。
白长风目光一转,接口道“那钟帮主就不怕这南岳派的陈海来找你麻烦么?”
众人闻言一愣,这南岳派和城海帮向来是水火不容,虽然现今都投靠了朝廷,可却私下械斗不少。
“那陈海么?”钟定笑了笑,“凭着他那狗屁阴阳拨云手也敢来找我的麻烦!”
“钟帮主不用还担心。”众人只见那黑须大汉摇了摇脖子,沉声道“那陈海上次在将军府撒野,我已逢了李将军的口谕,降了他的罪。”
“哦?”白?”
“怎的说?”石震摸着自己光头笑道“老夫看他五十好几,还这么不懂事理,当然送他一程去见阎王了。”
“什么?”乌石寨余万丘听了心中大惊“这…朝廷已然颁了禁令,不准江湖人士私下争斗…”
“我都说了是李将军的口谕,余寨主担心个甚。”石震不屑回道,又饮了两口酒。
“罢了罢了,这陈海是咎由自取,怪不得石老大。”白长风此间有些气氛僵冷,赶忙打了个圆场,“那不知三位掌门帮主,此番讨伐突厥有何打算?”
“还打算什么?这等好事肯定跟着李将军干,等我石震多杀点突厥人,回来也好封个节度使什么的。”石震粗人一个,张口便开始胡说。
白的是,那我长歌坊就为石老大马首是瞻了。”
“城海帮也是倾力而出的话,那乌石寨不知如何?”石震侧目看了余万丘一眼。
“这…我乌石寨一共也才三百多号人…”余万丘心头一沉“这白长风平日里就是诡计多端,此番出征定然不会打斗阵,还有那石震,福镖门是第一个投靠朝廷的,这半年人员增了几倍,也不怕折损多少。”他想着,又看着钟定“城海帮说得好听,八百余人,你那福州周围几个地头的分支加一起也不过八百人,全部去打突厥了,谁人守卫本帮大门?定是胡吹大气。”
“余寨主怎的了?说到打仗为何就不做声了?”白长风故意讥道。
“我乌石寨定然也是倾尽全力,不负将军所托。”余万丘脱口而出,可心头却想等着真的上了战场如何避开敌兵,只占些便宜就好。
“好如今我中原武林同心同力,定把那突厥打的落花流水!”钟定朗声笑道,众人闻言也是举杯相应,好不热闹。
“呵!中原武林,好大的派头…”忽的楼外行来五人,带头公子身着锦袍,面姿雍容,身后跟着两名护卫,一黑一白,双衣迥然。最后进来的是一男一女,男者身着漆黑|道袍,腰系木剑,面色冰冷,他见到自家公子嘲讽这群武林人士,不免嘴角一撇,笑容七分寒意三分邪气。唯一的那女子却是黑纱遮面,不言不语,这五人唐突般行进店内,好不引人注目。
“臭小子!你知道谁在说话么?也敢胡乱插嘴。”钟定闻言不悦,大喝道。
“四条狗罢了。”那锦袍公子打趣道“还是四条互相争抢骨头的狗…”
“你说什么?!”钟定听了那锦袍人讥言,当下拍桌而起,大怒道。
“诶…钟帮主不必气恼,这定是哪家贵人的公子胡言乱语的,没必要当真。”白长风见着锦袍公子贵气加身,不似寻常门客,生怕钟定得罪了高官贵人。
“呵!还真是狗,被骂了也摇尾巴。”白衣护卫大笑道,“展双,你说对么?”
“狗听不懂人话,摇摇也是自然。”黑衣护卫淡淡道。
那黑袍道士闻言一乐,也摇头轻笑,“楚老二,人家黑脸每次和你斗嘴都以慢打快,此番还是人家取得上乘。”
楚羽生听他讥言也不生气,回头问了那女子一句“三妹,你是二哥说的对么?”
女子看了他眼,也不点头道“骂人总是不好的…不过这四个人嘴上说的为国效力,言遇见处处透露着阴险,将军府怎么会收了这些人做手下?”
锦袍公子赶忙打断道“三妹怕是担心李将军被人骂了。”
狄柔面色稍热,急忙辩解道“姐…少主…你再乱说,我可生气。”
“好好好,都是我的不是,不该拿三妹开玩笑。”李川儿拱手道。
“呵!少主可对狄柔偏爱有加啊。”萧衍掸去道袍灰尘,打趣道。
李川儿闻言回头看了他几眼“萧道长吃味了?”
萧衍摇了摇头“我吃女子什么味,昨晚也不知是谁非要请我喝酒…”话音刚落,李川儿绣眉一瞪,狠狠的盯了他两眼。
钟定这五人你一言我一句,说的不着边际,可言中分明是辱骂自己四人,当下再也难忍,足下一踏,鲸吞功长啸一声,奔了过来。
“别光说话,来,坐,这凤凰阁的石大厨手艺上佳,我们中午就在这歇息吧。”李川儿吩咐道“小二,捡好的上,那奶汤锅子鱼不得蒸太烂,否则肉可不鲜了。”
楚羽生和陆展双也端端坐了下来,浑然视钟定为无物。
萧衍看到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