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五试?”楚羽生端着下巴,悄悄在陆展双耳边说,“展双我看你和突厥汉子一样都是脸黑,这五试你听过没?”
后者冷冷瞥他一眼,也不答话,拿起酒杯自顾自地饮了半口。
“二哥别老说些浑话。”狄柔闻言心中想笑可还是压了下来,她见着李川儿目色紧皱,似乎在担心什么。
“少主。”萧衍行到女子身边,低声道,“突厥人那五试不知道是什么,不过看样子是躲不掉了。”
“嗯。”李川儿抬眼盯着阿史那贺鲁,神态肃穆,回前者道“突厥好勇斗狠,以武为尊,这五试无非骑马射箭之类,莫非还敢与我们比书画么?”
“喂!四皇子!”阿史那贺丽此刻行了几步过来,傲然道,“这突厥五试可是我族内的大礼!你敢应么?”
“有何不敢?”李川儿笑道。
“是么?”阿史那贺丽忽然眉色稍变,瞥了周围几眼,附耳道“你连马都骑不好,一会摔了屁股,我可不管你!”
“啊?”李川儿闻言不解,瞧着对方调皮关切的眼神,好不难明。
“这贺丽?”萧衍看着对方,也不明所以。
“总之,你待会别逞强,今儿个本公主心情好,到时会提醒你几句。”贺丽双手负后,娇媚傲然道。
“怎么样。”左王斑云笑脸起身,背手对李川儿说道“四皇子,我们这突厥五试,来自我族发源之始,我突厥人勇猛随性,马背驰骋,唯强者拜,唯力者恭,所以才能在这绝境大漠之中生存下来。而这族内习俗更是每十年都要举办一次,为每个部族选出那头领继承之人。”
“是么?如此大礼?”李川儿来了兴趣,折扇一闭,朗声答道,“无妨,既然我是大唐使臣,来到你这突厥王庭拜访,也只能客随主便了。”她说着,紧紧盯向阿史那贺鲁,虽知这事怕有蹊跷,可却不失半点气度,“可那这五试之后,汗王需商讨商讨这两国交战还是结盟的事宜了。”
“不必了。”阿史那贺鲁淡淡道。
“什么?”李川儿等人皆是一愣,不知对方何意。
“这突厥傻大个什么意思?”楚羽生也是不解,“展双,他们莫非忘了渭水之盟后**厥的惨败了么?”
“渭水之盟后,**厥灭于大唐之手,也正因为此事,我大唐北方今年才能安享太平。”陆展双点头肯定。
“莫非这突厥人好了伤疤忘了疼?”狄柔也是皱眉不解。
渭水之盟,又称便桥之盟。公元626年,突厥攻至距长安仅四十里的泾阳,京师震动。此时,长安兵力不过数万,李世民被迫设疑兵之计,亲率高士廉、房玄龄等六人在渭水隔河与颉利可汗对话,暗部疑兵,以势慑之。突厥见唐军旗帜延绵,军容威严,又见唐朝国库里有大量的金帛财物,便请求结盟,后史称之渭水之盟。
而后十年间,唐太宗命李靖率李勣、柴绍、薛万彻,统兵十万,分道出击突厥。李靖出奇制胜,在定襄大败突厥,又在白道截击,降其部众五万余人。随后又督兵疾进,大破敌军,颉利可汗西逃吐谷浑,途中被俘。时值当年三月,**厥灭亡。慑于大唐天威,“西北诸蕃,咸请上李世民尊号为天可汗”。
“哦?”李川儿不知对方使得什么心计,眉头一皱,“大汗这一句不必了,言之为何?莫非是早已下定决心要与我大唐一战么?”
“你们唐军不是已经分兵三路,出了大漠么?”阿史那贺丽此刻沉不住气,娇声喝道“你当我们突厥什么都不知道么?半月前,我们中原探子早已来报,唐军左营薛仁贵出玉门,右营程处默出甘州,长孙老将军带中军从阳关而行。一共加起来,这兵马怕是不下二十万。”
“是么?敢情你们还有内应细作。”李川儿冷笑般看着贺丽,打趣道。
“贺丽!”阿史那贺鲁摆了摆手,后者娇哼般看了自己兄长一眼,不再插话。
“大汗还请言明。”李川儿抬手恭了一礼,傲然道“此番我突厥,做客是小出使是大,若是不说个明白,这五试,不比也罢!”
“哦?看来大唐也还是一心为战啊!”后者冷笑道。
“我大唐从来没有给你们胡人低过头,便是打仗又如何?”李川儿争锋相对,语锋似剑,“莫非大汗忘那**厥的下场?!”
“这倒没忘。”阿史那贺鲁笑了笑,淡淡道“你们唐军灭了**厥几十万部众,威名远播,威慑大漠的确不假。”言罢,行了几步,负手而立,“可北漠的草原部落,一千年来,何曾被抹去过?晋有五胡,汉有匈奴,鲜卑、羯、氐、羌,哪个会不战而屈?”他说着,目色透出阴狠,“而我突厥,纵横驰骋大漠几百年,又怎会因你大唐两次发兵就离开自古以来的栖息之地?”
“那大汗的意思...”李川儿瞪起双眼,打量着面前八尺高的扎髯汉子,喝道“便是唯有一战了么?”
“本汗也是马背上长大的,兵者诡辩,形如流水,这是你们中原人的话。”阿史那贺鲁笑道,“你来出使我金山王庭,最好结果也就是效仿当年的渭水之盟罢了。”
“不错。”李川儿也点了同意,“最好的结果便是止戈结盟。”
“你中原大唐,人力充沛,物产丰厚,得天独厚。”阿史那贺鲁冷笑道,“无论旱灾洪涝,瘟疫人祸,都能自保有余。可反观我突厥?北漠荒凉,草原贫瘠,除了牧羊驯马,再难给养本族。数年前,一场大雪下了半年,金山被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