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刚刚亮起第一道光,晨曦未开,夜色残留时候,林牧就醒了,睁开眼,没有急着从床上起来,就这么躺着,有些头晕眼花,就好像连续熬了好几个通宵的那种感觉,脑汁都好像被榨干了一样。
这是灵魂切割后的后遗症,林牧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没想到只是过了一夜,就来得这么急,这么猛。
过了好一会儿,直到门外传来荣叔的呼喊,林牧才觉得好受了一些,强撑着爬起来,熊猫守在床边上,将自己的医疗系统程序翻了又翻,还是找不到可以帮助林牧的办法,牵涉到灵魂的治疗手段,目前还没有。
林牧看了眼镜中的自己,脸色苍白得吓人,眼睛都深深的凹进去了,极为憔悴,用冷水洗了一把脸,稍微精神了一下,才有些步履轻浮的下了楼。
林之荣心里有事,虽然注意到了林牧的憔悴,但也没有多想,只当是林牧在为几日后的高考熬夜复习,关心了几句,就有些心不在焉起来,隔几分钟就往门口看去。
林牧看得好笑,但也没说什么,用过早餐后,脸色又好了一些,跟林之荣打了个招呼,拿着自己之前做的那柄木剑去了伯爵府背后的人工湖,稍微调整了一下呼吸,就按着林家祖传的剑法修行起来:一元,两仪,三王,四象,五行,六合,七星,八极,九阳,十方。
十招剑法,林牧早就已经烂熟于胸,可惜斗气未成,施展起来就有些平平无奇,但林牧还是练得认真。
没练完一遍,林牧就停下来,仔细思考一下刚才修行中发现的一些问题,调整一下,然后继续,如此练习了两三个小时,才大汗淋漓的停了下来,原本因为灵魂切割后造成的精神萎靡,经过这番修行之后,好了许多。
“先生以后是准备专注修行武技了吗?”
看见林牧停下来,熊猫立刻送上毛巾,问道。
林牧擦了擦汗,笑道,“你不觉得练剑很帅吗?说起来,我小时候的梦想就是成为一个剑圣,白衣胜雪,一剑西来,天外飞仙。可惜,我在武技上没有什么天赋,自己又懒,却是耽搁了。现在嘛,既然有机会,自然也就拾起来。”
“就算练不出什么名堂来,努力过也不错啊。”
林牧说着,挽了朵剑花,似模似样,立刻得到了掌声鼓励,林牧愣了一下,转过头去就看到沙迦穿着红裙,亭亭玉立的站在湖边,浅浅微笑鼓掌,一旁站着的西索黑着脸,用一种敌视的目光望着他。
“咳咳,少爷。”
林之荣轻声咳嗽着打破了沉默,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苦笑起来。沙迦他们一到,他就想派人来通知林牧,结果沙迦听说林牧在练剑,就直接过来了,他也来不及通知,现在这个样子,怕是有些失礼了。
林牧不清楚林之荣在想什么,他就这么扛着剑,怔怔的看着湖对面的沙迦,此情此景,似曾相识的模样,心中不由得又再次想起前世里最后一次见面,两相对比,让林牧不觉有些恍恍惚惚,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滋味。
“牧表哥,好久不见。”
沙迦牵着裙角浅浅的对着林牧行了一礼,笑容依旧,只是落到林牧眼中又是几般滋味,昨日在广场,隔着人群一见,匆匆一瞥,终究比不上此刻看得清楚。
哪怕隔着湖面,林牧也依然能够清楚看到沙迦笑起来的时候,眼角那细小的泪痣,恍惚中小时候那个爱哭的小女孩模样又浮现在他脑海中,影影绰绰,恍恍惚惚,与前世记忆中那个已经不知道怎么笑,不知道怎么哭,褪去了红裙,换上了武装的女王模样重叠。
宛如梦幻泡影一般,一时间竟然让林牧痴了。
“咳咳!”
西索看着林牧色眯眯的盯着沙迦看,脸色就更加黑得厉害,用力咳嗽着,如果不是顾忌脸面,说不定就要直接拉着沙迦拂袖而去了。
这个该死的色胚,果然不怀好意啊!
西索有些咬牙切齿的想着,看向林牧的目光不觉就多了几分凶狠。
“少爷,你先去换身衣服吧。”
林之荣无法在熟视无睹的任凭林牧继续失礼下去了,连忙走过来,低声说道。
“好。”
林牧反应过来,歉意的对着沙迦他们点了点头,又嘱咐林之荣好好招待沙迦他们,才抱歉的转身回了房间,从始到终,都没有向着一直站在沙迦旁边的奥古斯都多看一眼。
奥古斯都也不在意,目光低垂,手掌隐藏在白色法袍之下,不动声色的施法,捕捉着伯爵府上若有若无的属于月面的气机。
等林牧洗了澡,换了衣服下楼,沙迦他们已经在客厅坐定,没有看到奥古斯都,荣叔侍立在一旁,沙迦端着一杯茶,有些坐不住的小口抿着,而西索则继续保持着黑脸的样子,坐得笔直,目光凶狠,似乎随时都准备翻脸的样子。
“少爷。”
“牧表哥。”
看见林牧下来,荣叔和沙迦的呼喊几乎是同时响起,而西索则是冷哼一声,高傲的昂起了下巴。
“荣叔,你去忙吧。”
林牧对着林之荣说了一声,林之荣迟疑一下,还是点头离开,虽然有些担心林牧应对不来,但这种事情无论如何也应该由林牧这个主人来处理。
“沙迦。”
林牧笑着对沙迦点点头,目光又看向西索,“哦,对了,还有西索。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不见。快十年了吧。”
沙迦显然很高兴的样子,忍不住站起来想要跟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