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邦从未停止对虫族文明的研究,这是一个可怕的种族,他们潜入另一个种族之中,然后以那个种族为资粮,维持自己的进化。
虫子的形态各种各样,根据所寄生的不同生物而拥有着不同的能力,他们窃取不同生物的躯壳,但却不留下任何痕迹。
在与虫族战争的最初期,三大文明一直以为那是一个多种族混居的河外文明,直到第一起虫族寄生事件被发现后,三大文明才真正发现了虫族的秘密。
而随着持续三百年的战争,联邦对虫族的了解也越来越深入,不再与虫族那多到可怕的寄生生物战斗,转而对王级虫族和虫族母皇进行的斩首战役,渐渐让联邦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不过随之而来也出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摆脱了虫族母皇精神控制的虫族寄生体,到底算是虫族,还是宿主本身。
那些摆脱了虫族母皇精神控制的虫族寄生体到底是就此消灭了体内寄生的虫子,还是说已经成为了另一种意义上的虫族。
这个问题,没有人知道答案,林牧也不清楚,因为记忆中还没有人真正意识到这个问题到底对联邦而言意味着什么。
“如果我是虫族母皇的话,眼看着战争就要失败,虫族就要灭绝,说不定就会改变原本的繁衍方式,将自己的基因片段混入宿主体内,然后没过多久联邦就会出现一个新的种族。就像上次我们看的那个老旧漫画,隐藏在联邦之中,然后……”
“叮铃铃!”
铃声响起,德玛停下自己的猜想,“先不说这个了,我们去音乐室吧。上次你唱得那首歌,我跟学校乐队的人提了一下,他们也挺感兴趣的,想跟我们合作……”
林牧收拾着书本,动作忽然顿了一下,等了两天,终于等到了吗?他眼中闪过一抹冰冷,在德玛期待的目光中摇摇头,“不了,等下我还有事,改天吧。”
“拜托,我都跟别人说好了。何况,你能有什么事?”
挂在背上,头也不回,挥了挥手,迎着夕阳走出了教室,“很重要的事情。”
“你能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啊?!”
“伸张正义,拯救世界!”
……
她从深沉的昏迷中醒过来,闻到了血腥的味道,有些不安的睁开眼,眼前一片黑暗,挣扎着动了动,被捆的很紧,但似乎又不是被捆绑,反而好像是落入了一个蚕蛹中,有些恶心的黏液包裹住了她的全身,就好像整个人都泡在了水银中一样。
但是却没有窒息的感觉,一种无可名状的恐惧在她心中骤然而起,来得如此突然,以至于她猛然挣扎起来,如此用力,啵的一声,就好像打破了水缸的感觉,忽然有光透露了进来,驱散了那让人恐惧的黑暗。
她就更加用力的挣扎起来,终于她摆脱了那沉重如壳一般的束缚,如同鱼儿一样湿漉漉的,跌跌撞撞的,无力的爬了出来,身上还有着透明的黏液,分外恶心,她忍不住呕吐起来,好像肺里,胃里都充满了那种黏液。
剧烈的呕吐只是下意识的本能反应,她如同干渴的鱼一般剧烈的喘息着,停止了呕吐,终于有精力打量周围的环境。
这是一个很大的地下空间,深邃,黑暗,看不清楚到底有多么广阔,头顶一束无影灯的光苍白无力的落在她的身前,照亮了她周围的空间。
她勉强维持着镇定从地上爬起来,看见自己挣扎着打破的那个束缚自己的东西,看上去果然很像是一个蚕蛹,只是大了很多,有如同血管一般的恶心触须残留在那个蛹壳里,还没有干涸的透明黏液在蛹壳的衬托下,泛着恶心的绿色。
“这里是哪里?我的头好痛,我记得,我不是应该去车站的路上吗?啊,想不起来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捂着脑袋,记忆似乎出现了一些错乱空白,她的身体就忍不住颤抖痉挛起来,有肉眼可见的筋脉如同蚯蚓一般流动着,良久,她才摆脱了这种痉挛反应,抬起头来,瞳孔深处闪过一点浅浅的碧绿光泽,一闪即逝。
忽然,旁边的蛹壳忽然震动起来,她吓了一跳,随后猛然想起什么,连忙凑了过去,用力撕扯着那有些坚硬的如同枯叶黄的蛹壳,“安娜,是你吗?”
她努力的想要打破那蛹壳,但这蛹壳似乎只能从里面打破,外壳看起来很脆弱的样子,但实际上却坚硬如同钢铁一般,她尝试了几下,没有效果,反而弄破了自己的指甲,但这并不能阻止她。
唰!
仿佛是本能一样,她似乎看到自己的手指瞬间变化,锋利如刀,直接切开了那坚硬的蛹壳,这骤然的变化,让她下意识的停了下来,仔细打量着自己的手掌,没有异常,只是之前弄破的指甲不知不觉愈合了。
“是我刚才眼花了吗?”
她有些惴惴不安的想着,但也没有更多的想法,因为被打破的蛹壳中,一个浑身沾满黏液的身影剧烈咳嗽着,跌跌撞撞的落了出来,是安娜。
“安娜,你没事吧。”
她连忙扶起安娜,呼唤道。
“卡特琳娜。我们……我们这是在哪里,我感觉,感觉有点难受。”
安娜有些痛苦的说着,好久才平息下来,两个女孩子彼此搀扶着站起来,头顶的灯光驱散不了整个地下空间的黑暗,更加无法驱散她们心中的恐惧。
“我们必须离开这里。”
卡特琳娜低声说着,安娜点点头,两个人小心翼翼的移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