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魑啊,我认识一个,它曾经也被人当山神崇拜过,只是那家伙太喜欢杀人,后来引来几个道士把它从神坛上赶了下去,自打那以后都百来年没见面了,忽然有点怪想念的,不知这个是不是它……”蛤蟆满脸感慨的往葫芦上拍了拍,那架势像是要把葫芦拿起来,看看老朋友的样子,吓得小蛮大叫着躲到何宇身后,何宇也紧张的握住身后的刀,好在一会它又摇头道:“算了,还是不见的好,山魑都是脾气暴的家伙,指不定出来就闹出什么大事了,小子,上来放血吧。”
我点点头走上前去,拿手指咬破个口子,把血涂到葫芦上,等了半天却没什么反应,我看向蛤蟆,它捂着脸开口道:“这点血哪够?你当是在喂蚊子呢?何宇,把你的刀借给他,你的刀快,割起来不疼。”
我被蛤蟆说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何宇把刀递到我身前,做了个请的手势,我龇着牙把手掌伸到刀锋处,心想手掌被割开来的血量应该是够了吧,没想到刚刚下手,蛤蟆伸出舌头把我手一卷,抬着我的手往前伸,手臂对着刀锋撞了过去!
这何宇的刀确实够快的,刀锋入肉割进去我半个手臂,我愣是没什么感觉,直到蛤蟆把我手提起来,跟撒水壶浇花似的往葫芦上浇血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惊慌的大叫道:“臭蛤蟆,你这是要断我胳膊呢!”嘴里说着这样的话,我手却不敢挣扎,那横贯半个胳膊的伤口实在吓人,我真担心自己动了下,胳膊就会掉下来。
蛤蟆一边“浇花”一边翻着白眼说道:“不就是流点血嘛,骨头都没割到你叫唤啥子?你到底是不是陈赟的种?当年那家伙半个脖子被人砍掉了都没喊疼,反而憋着口气把敌人肠子扯出来了,你看看你现在这熊样,还是太年轻,需要练练啊。”
半个脖子被人砍掉了能喊疼吗?话都说不出来了才对吧!我忍不住吐槽,但蛤蟆没理会,继续着它的工作,接下来因为伤口愈合的太快,我又被割了几刀,那凄惨的样子我自己都不忍心看,只得闭着眼睛任由蛤蟆拿我的胳膊折腾,等到葫芦彻底被我的血涂满,发出耀眼的红光的时候,我已然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了,睁开眼眼前就是一片黑,李玄一开玩笑说我现在的脸色跟打了便宜粉底的流莺似的,我也没心情反驳他。
等了一会,红葫芦忽然颤抖几下,光芒彻底掩了下去,蛤蟆说这火候可以了,应该能再支持个几十年吧,我安心的吐了口气,认命的闭上眼示意何宇把我背下去,反正一次是背,两次也是背,虱子多了不痒,古人诚不欺我。
但就在我们即将走人的时候,异变突生,葫芦又开始颤抖起来,还发出嘶嘶的抓挠声。
紧接着,一个黑色的手掌从葫芦口钻出,迎风变大,化成凳子面那般大小,对着我兜头抓来,那手掌手心处还长了一只眼一个口,口器凸起,獠牙尖锐的很,要是被咬到我估计就不是破相那么简单了。
在我身边的何宇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拔刀就砍,刀子砍中那手心处的眼睛,却发出金铁交鸣的响声,没能砍透,只是把手逼退了回去,这时候我才看出,这哪是什么手,这分明就是只放大了的夺儡,何宇说过外公也有一只,指的不会就是这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