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医院发现了这件事情,瞬间就慌了,那可是安城最有权势的薄家,然而薄家的孩子竟然在他们医院失踪了!这种罪责谁担得起!
于是,几个医院的高层包括院长在内的几人,速速开了一个半小时的小会。决定了,将这件事情盖过去。
盖过去的方法,就是谎称婴儿夭折了,他们当时觉得再也没有其他的法子来解决这件天大的事情了。恰好当时菀心的贴身保姆文怡路过办公室门口,就此听见了。
还撞见了一众刚刚从里面走出来的高层,文怡是瞬间就吓傻了。然后慌着要去告诉菀心和薄家的人,硬是被拦住了,然后俗气的威逼加利诱。你们懂的,在金钱和恐惧的双层压力下,文怡妥协,装作自己什么都没有听到。
菀心在听见孩子夭折掉的这个消息时,在一个星期之后就郁郁而终了。本来身子就是极为虚弱的,生产的时候又是大出血的高风险,再加上这么严重的心病,终于是熬不住去了。
薄昊天当年可不输现今的薄言北,也是商场上叱咤风云的人物,差一点就将医院给掀了。但是理智不允许他这么做,更何况他还是一个公众人物,细细一想孩子夭折妻子离世和医院的关系不大,他们已经尽了自己的职责。所以,这件事情就这么被搁下了。
那个叫做文怡的保姆,就是当日在医院门口拦下怀柔的妇人。如此多年来,她一直被自己的良心深深谴责。她当年没有想到,一向待她极好的菀心就那么去了。于是从此,她的内心都被一片黑暗包裹住了。
后来,她自己找到了抱走那女婴的人家。再后来,那家人竟然是散了,再后来就是得知到了向公子身边有一位叫做苏怀柔的姑娘,她忍不住,跟着跑去,竟然...竟然就是当年那个女婴!
都是她一时的糊涂,才毁了这一切,才造成了这一切的阴差阳错。她亲自将这一切告诉了薄昊天,当时薄昊天气得摔了客厅之中所有能摔掉的东西。然后平静下来之后,让她滚出安城。
再接下来,告诉了言北这个消息。
“那个女人,不能轻饶。”怀柔轻轻开了口,然后喝了一口柠檬水:“她竟然在半道领着一个女孩,给薄昊天说这就是他的女儿。一向视自己没有女儿为遗憾的薄昊天当时欢喜得紧,也忘记了那个女人当初便就是一副心机深沉的模样,也甚至是忘记了要一份dna的比对结果。”
所以一切,就这么凑巧了。她颠沛流离,然而薄言美却坐拥了原本属于她的一切。叫她的奶奶叫奶奶,叫她的父亲叫父亲,叫她的哥哥叫哥哥!
她再也不想要见到薄言美那讨人厌烦的嘴脸了,还好,刚才言北告诉她,薄言美会给她一笔钱让她出国,再不回来。
“我会的,你放心。”他沉了沉语气,然后眸光再一次温柔下来。
就算知道从报复别人的行为之中,并不能弥补多少,可就算是这样,他也想要弥补,哪怕是一星半点都好。
二人就这样,明明是分散多年的亲人,却像极了多年的老友一般。光是对坐,然后细细品茶饮水,都是数个小时。
最后太阳在西边缓缓落下,周围甚至都有了墨色倾泻开来。两人才想起,是该下楼了,肚子也禁不住有些饿了。
下楼的时候男人笑了笑:“小柔,你知道吗,白芷煮的面很好吃。”
听见小柔这个称呼的时候,怀柔还是愣住了,然后停了下来,在楼梯的正中间停下。
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停了下来,高大的身子旋即也立马停了下来,男人的星目眉眼转过去:“怎么了,嗯?”
声音不似原来说话那般清冷,声声线线都是温润,就好像是上好的白玉一般。
她倾城的容颜上有些迟疑,最后还是小声开口:“我不想姓苏...我也不想姓秦...我真正的名字不是应该姓薄吗...”
薄言北如画一般的眉宇滞了滞,然后挑挑眉:“是,你本来就姓薄,从前到现在,都是。”
她咬咬绯色的软唇,正欲开口之时却被薄言北的话打断:“爸爸已经准备将你的名字加在户口本上了,而且已经着手在办理了。只是可能要等几日,他在想你的名字。”
“爸爸...”
她有些生涩地叫出口,发现不习惯,但是却那么令人舒心。心里面仿佛有一汪沉睡的活泉,然后醒了,喷薄出了温热的泉水,流淌过了全身。
“爸爸他为了我想名字吗?”
心里面说不出什么滋味,是极为复杂的,但是心情却极其雀跃的。
“嗯。”
他低低应了一声,保持着回头看她的姿势继续开口:“爸爸想的名字,兴许不甚好听,但是你也没得选没得拒绝。”
就像是...你身上流着的薄家血液...永远没得选没得拒绝...
这就是命,你我注定是兄妹的命。
她旋即笑开,大大的眼睛:“好!”
二人下到了一楼之后,才想起来,为什么这个时间点白芷都还没有回来?
言北今天看了她的行程,明明是两个小时之前就应该回来的,就算是晚了些,也不应该现在这个点都还没有回来。
兰姨走过来:“少爷,白芷丫头她今日中午时分回来过一次。但是后来女佣告诉我,没一会白芷又出去了。”
薄言北听完之后长飞入鬓的眉轻轻蹙了起来,然后问:“她没说去哪里?我怎么不知道她回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