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亓箫咬了咬牙!
林嬷嬷犹豫了下,又道:“其实您先前与忠勇伯府的三房亲近,奴婢就担着一颗心了。好在有二姑奶奶(杨氏)嫁在赵家,赵伯爷又不在京中,陛下才会当那起子在他耳边挑拨的小人说的都是废话。可您如果再跟赵伯爷靠近下去,就免不了要惹人疑窦了。”
忠勇伯府跟昭靖侯郑家,这两家当年在123言情城之役的功劳,可是狠狠地在史书上记了一笔,第一代昭靖侯郑叡与第一代忠勇伯赵虎更是名垂千古的人物4使传到了这一代,两家在军中的威名仍然如雷贯耳。这就注定了这两家只能做个纯臣!可以深入相交的家族似乎也只剩了彼此。这么多年了,两家还是好得可以穿一条裤子似的。
林嬷嬷知道她现下说的这话不好听,却恐小主子根本没往那儿想,于是不得不说:“当初123言情城一役,郑家比赵家还要扬名些,可郑家却一直有个问题——子嗣不昌!如今跟您一代的,只有两个郎君,而且从第二代昭靖侯开始所有男丁都做了文官。赵家呢,当时看着比不上郑家,现在却是蒸蒸日上,这一代就有七个郎君,更别提下一代了,而且大部分男豆是入了武职。赵伯爷如今看着官品还只有正四品上,可他一路做的全是要紧的职位,又深得陛下信任!赵家在军中的势力其实早就超过郑家了!”
韶亓箫睁大双目,他活了两世,从未往这方面想过,从来就只当前世里八皇弟都可以娶了郑家女,父皇都没疑他,那这世他要娶还不如郑家的赵家之女,又有何难?!
他低下头去,一手拽紧了自己的衣袍,第一次悔恨起前世自己的浑不在意,导致连这种稍稍用心就能看清楚的事都还需要林嬷嬷来提点他。
“再有,赵家如今的那些姻亲……”
韶亓箫刷地抬起头来,继续听着林嬷嬷科普。
“赵家跟郑家的关系,您该清楚了。忠勇伯伯夫人吴氏跟昭靖侯弟媳小吴氏,还是嫡亲的姐妹。就是没这层关系,两家之中哪家有难,另一家一定不会袖手旁观!”
韶亓箫点头。
“赵伯爷的嫡妻娘家是名满天下的端州吴氏,朝上清流一派的领头人就是吴氏的大堂兄,这您该知道。”
韶亓箫叹了一口气,又点头。
“灶家的二姑奶奶,做了赵三夫人。不是老奴自夸,咱们杨家人虽然身上只有虚职,却是堂堂皇商之家,财富足以令天下人眼红!”
韶亓箫锤头丧气,再一次点头
“还有忠勇伯世子夫人宋氏,未来的伯夫人,她是先皇后的亲侄女,宋相的亲孙女。宋家女子所出的孝文太子薨了,宋皇后也薨了。陛下已经明摆着不会再纳妃,就算再纳,宋家也没了跟陛下同一辈儿却未婚又适龄的女子。退一万步说,就是宋家寻了别的女子送进宫来,再生出皇子来年纪上也来不及了!宋相做了十几年丞相了,手上的政治资本多少人想要?可人家愣是油盐不进!赵家是宋家的姻亲,若是得了赵家的青眼,那宋相怎么着也会把这个皇子往眼里放了吧?”
韶亓箫哭丧着脸,不得不再次同意林嬷嬷的话。
“赵家别的姻亲,从赵二爷的岳丈家方家,到今年年底要与赵家结亲的闵家,虽然不如这几家显眼,却也是前途正好的官宦人家,一般都家风清正,子弟上进团结,少有阴私事的。”
韶亓箫忍不住道:“怎么她家把京里所有的好亲家都结了一遍吗?”
林嬷嬷浑以为他口中的“她”说的是赵伯爷,叹气道:“因着赵家那条家规,京里疼女儿的家族削尖了脑袋都想把女儿嫁进去。赵家本就注重家庭和睦,选的亲家也不外如是。小主子,不是老奴硬要阻止你跟赵伯爷往来,而是——实在是,得了一个赵伯爷,既是得了他在军中的势力和威望,又能靠近这伯府身后的一大片家族一大步!您要是跟他往来密切,这又有谁会不想歪呢?”
韶亓箫说不出话来了……他突然想起来,上一世里,赵毅是在三年后——也就是承元二十九年——携妻女归京的,当时发生了一件大事,大部分剑指皇位的皇子都不在京中,他也不在。
而就在这一年十一月,赵家就把阿禾定给了那个温琅,来年三月赶在众皇子回京前她就已经与温琅完婚了。
一般官宦人家的婚俗,历经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这六礼之后,再赶着时间也要大半年之后才可以全部完成,但赵、温两家却只用了半年不到。他原以为是因为温琅年纪大了拖不得,才定得这么快。
但如今听了林嬷嬷一席话,他免不了想到:若是与赵毅走得近的皇子都会惹来非议,那么赵毅独生爱女的婚事会有多少人盯着呢?!也许正是因为赵家怕女儿的婚事在众皇子归京之后会有变故,才会这么匆忙!
那温琅呢?!他投靠韶亓荇是在与她成婚前,还是成婚后?若是成婚前,那是赵家所托非人;若是成婚后,就极有可能是韶亓荇眼看收服不了赵毅和他的子侄们,才打起了赵毅女婿的主意?!
无论哪个猜测,都不会令他展颜!
幸好!这一世他借着表兄弟的名义常往来赵家,才有机会改了上一世的命运——他还未满十五岁,还未入朝又住在大兴宫中,一举一动都在承元帝皮子底下,自然没办法插手吏部的官员调动。只好把“手段”都放在伯府了。
所幸他前世里就知道,赵毅之所以会在承元二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