菡水伸手去摸摸他的额头,发现一片滚烫。
她大惊:“师兄,你发烧了?”话未落音,叶江慕就倒在了她的身上。
菡水调整好叶江慕的姿势让他倚靠着自己,翻遍全身都找不出一点有用的东西。这时她不由得深深的懊恼起来,都怪她平时觉得这些储物袋安全又方便,把什么东西都往里塞,现在好了,灵力用不了就连储物袋都不能用了。
她把身上的斗篷脱下来披在叶江慕的身上,开始回忆物理退烧的方法。师兄现在这种情况适合冷敷,但是环顾四周,别说冰了,就连水都没有。
她把目光定在石壁上,回想起刚刚无意中触到它时的一片冰凉。她把帕子放在石壁上,等到它变得冰凉的时候就拿去给师兄敷额头。
他双目紧闭,脸上苍白,嘴唇上毫无血色,明明他的身体十分滚烫,但却感觉在冬季般寒冷。在菡水的心里叶江慕永远都是无所不能的,所以这一刻他无意识流露出来的脆弱格外的让她心疼。她紧紧的抱住叶江慕,试图用自己体温温暖他。
生病了的叶江慕变得很黏人,一直拉着她的手不放开,这样的他让菡水觉得很新奇。她凝视着叶江慕,忽然发现他的嘴唇微微的动了动,她俯身贴耳叶江慕说的话,才听清他在说:“水……”
可是这里哪有水呀?菡水看着叶江慕干燥的嘴唇,心里一紧,咬咬牙,捡起地上的匕首往掌心一划,鲜血很快的就汩汩的流了出来。她把手掌放在叶江慕的唇边,温声道:“师兄,可以喝水了。”
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她掌心的鲜血,嘴唇被血染红,让他看起来多了一份难以言喻的艳丽。
菡水笑了笑,如此甚好,既然喝了我的血,从今往后我们也算是血肉相连了。
眼皮渐渐变得沉重,久违的疲惫袭来,菡水就靠着叶江慕躺了下来。幽暗的空间里,两人紧紧相依,仿佛天生就该如此。
叶江慕慢慢醒来,在睁开眼睛的那一刻眼神就恢复了清明。他发现自己身上披着菡水的斗篷,而菡水就靠在他的身上,瑟瑟发抖。
他小心翼翼的起身,慢慢的把斗篷披在菡水身上,正在这时,菡水幽幽转醒。刚睡醒的菡水还微微有些迷糊,她揉揉眼睛,发现叶江慕已经清醒了,她惊喜的问道:“师兄你醒啦?现在感觉怎么样?”
叶江慕答道:“嗯,已经没事了。”他的声音还带着刚睡醒时的嘶哑,听起来性感得不行,他轻声问道:“冷吗?”
菡水摇摇头,“不冷。”但是整个人仍是忍不住往他身边靠了靠。
于是叶江慕干脆把她直接抱入怀里。菡水被他抱在怀里,只觉得被包围在一阵温暖中,舒服得全身的毛孔都张开了。
两人静静的相互依偎了一会儿,菡水问道:“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啊?”总不能一辈子待在这儿吧?
叶江慕答道:“我自有办法。”
他用匕首在石壁上刻了一个奇怪的图案,然后割破手指滴了一滴血在上面,只见一道幽光闪过,图案上居然隐隐浮现出一层血光。菡水只是看了那诡异的图案一眼,突然之间就觉得头晕目眩,还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恶心感在心中涌现。
叶江慕遮住她的眼睛,说道:“别看。”
走到远处坐下,菡水的难受劲才减弱了一些。她问道:“师兄,你刚刚刻的是什么东西?”
“自然是可以破了那面石壁的阵法。”
这里带着怨气而亡的修士和妖兽不在少数,尤其是身上有心魔想来这里找无念花的修士,他们身上的怨气更重。不知道是何原因,怨气在黑暗深渊无法消散,积累了成千上万年的怨气十分强大,菡水感觉不到怨气的存在,但是他从摔下来的时候就感受到了浓得化不开的怨气。
绝望、恐惧、*、不甘。
这几股浓厚的怨气交织在一起,仿佛能激起人类内心深处最黑暗的一面。正道修士往往对它们避恐来之不及,而对魔和魔修来说,这里无疑是绝佳的修炼场所。
他刚刚刻的阵法是魔修经常用的“聚怨阵”,能将分散的怨气集聚在一起,相当于正道修士所设置的“聚灵阵”。只不过他没把这个阵法完成,而是留了一道口子,怨气暴虐,必然不甘心被困在阵法里面,会想尽办法冲出去。而它们冲出去的时候,阵法也会随之毁坏,阵法毁坏时的威力必然能够将石壁震碎。
听完叶江慕的解释后,菡水问道:“那你怎么会这种阵法的?”她在师傅留下来的书中从来没有见过这种阵法。
叶江慕难得的有些怔然,这阵法并不是师傅教的,也不是在书上学会的,仿佛是与生俱来的记忆。
他没有回答菡水也并不在意,反正在她的心中,师兄无所不能,所以知道个小小的阵法算什么?
两人等了一会儿,发现聚怨阵上的血光越来越盛,四周愈发显得幽暗阴森,叶江慕突然用手遮住菡水的耳朵,下一刻,一阵天崩地裂的巨响传来,即使已经离得很远了也还是震得菡水浑身发麻。
震动渐渐的平息之后,菡水向石壁望去,发现那里已经被炸开了一个大洞,和他们预想的一样,里面果然别有洞天。
菡水和叶江慕走到洞口前,发现里面只有一条可以容纳一个人经过的小道,十分的潮湿,而且寒气逼人,菡水光是站在洞口前就觉得难以忍受。
不过再冷也要进去,毕竟或许这儿是黑暗深渊的唯一一个的出口了。
鉴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