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生我的气?”他凝眉看进她眼底,带着探究跟疑惑,试图捕捉到一丝丝的信息。
邓萌笑了下,不答反问:“你做过会让我生气的事吗?”
男人薄唇就在她这突然的一笑中,一点点的抿起。
“干嘛不回答?”
她向后退了一步,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是在一件一件的回想做的让我生气的事情吗?”
话音刚落,下颚便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大力扣住,男人俊脸逼近,带着说不出的凌厉怒意,一字一顿的警告她:“邓萌,别这么跟我说话!我不喜欢你说话的口吻!”
“不喜欢就一边儿待着去!”
邓萌烦躁的推开他,几步走出洗手间,拿了外套跟车钥匙便走了出去。
……
南宅。
挂了电话后,郝小满拿着手机,不知不觉呆住了。
南慕白给儿子洗完澡后下楼,见她就坐在沙发里一脸呆滞,屈指弹了弹她的眉心:“想什么呢?”
郝小满回过神来,看着在身边坐下正给儿子整理着小衣服的男人:“那个……邓萌说她一会儿过来。”
“嗯?”
男人眉梢挑高:“她昨天不是来过了?”
这是要赖在南宅的节奏?
“我听她的声音,心情很差的样子,还说有点事情要找我帮忙。”
“是么?”依旧漫不经心的口吻。
过分修长的大手捏着小家伙白白嫩嫩的小手,动作极尽温柔的帮他把小胳膊伸进小衣服袖里,再一点点的整理好,生怕会惹他不舒服。
郝小满盯着他刀削斧凿的俊脸,惴惴不安的模样:“我有种预感,她发现那个沈冰的存在了。”
“哦?”
“……你就不能多说两个字?!”
“说什么?”
南慕白戏谑的瞥她一眼:“如果我说,我昨天告诉你的话,你一个字都不准透漏给她,你会照做?”
郝小满:“……”
“既然不会照做,那我说跟不说,有什么区别?”
“……”
郝小满干咳一声,格外不好意思的在他肩头蹭了蹭:“对不起啊,这么重要的事情,我不敢瞒着她……只好出卖你一下了。”
“嗯,习惯了。”
“哪有,我也就偶尔做那么一两次好吗?”
“昨天妈有没有问起儿子脑袋上的这个包是谁磕的?”
“……有。”
“你说的谁?”
“咳咳……你。”
“但实际上是?”
“……我。”
郝小满被他逼问的脑袋越垂越低,羞愤的恨不得找个老鼠洞钻进去,末了,又硬是鼓足一点勇气:“我就去喝杯水的功夫,他就从床上掉下来了……我也很心疼的好吗?我看妈那怒气冲冲的样子,好害怕,一时害怕……就……就推你身上去了。”
“嗯,妈今天逮着我打了三次了。”
郝小满脸上是大写的‘歉疚’两个字,心疼的站起身来:“对不起啊,打哪里了?我看看……”
男人屈指点了点自己的唇瓣:“亲亲我这里,被打的地方就不疼了。”
郝小满双手捧着他的脸颊,毫不犹豫的就要亲下去,中途却被吃醋的小小南用小手挡着嘴推开了。
南慕白:“……”
郝小满耸耸肩,一脸无辜:“呐,不是我不亲,是你儿子不准我亲,不关我事啊!”
南慕白把怀中的帅小子举高,皱眉打量了一番:“唔,已经长大了,是时候送他去上学了,以后一年回来一次就挺好的。”
“……”
……
邓萌从南宅回北宅的时候,已经是晚上9点多了。
北墨生跟北三少都已经睡了,一室安静,她推开卧室门,浓郁的酒香便钻入了鼻息。
落地窗前,身形笔挺孤峭的男人转过身来,黑眸铺着一层薄薄浅浅的醉意:“回来了?”
邓萌看了眼放在桌子一角的那只被她丢弃的验孕棒,静默片刻,在床边坐了下来:“季生白,我们谈谈。”
季生白也不拒绝,迈着有些凌乱但还算可以的步伐过来,在她身边坐下。
在一起这么久,她见他喝过很多次酒,这是唯一一次,见他喝醉。
醉酒后的男人少了几分凌厉冷漠,多了几分柔和平静,他抬手,微凉的指尖滑过她滑腻白皙的颈项,将她拥进怀中,哄小孩子一样的姿势拍着她的后背:“不要生气了,是我错了,我跟你道歉好不好?”
少见的温柔姿态跟嗓音,几乎要让人溺毙在其中。
邓萌由着他抱着,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点:“你要不要告诉我,沈洛的姐姐这次来孤城找你是为了什么?”
小满说,他们不会苟且在一起的,当初他没有喜欢的人,那个沈冰追了他那么多年都没追上,更何况现在他已经结婚了,更不可能在一起了。
她让她理智一点跟他开诚布公的谈一谈。
邓萌想,是该理智一点,只要他别说出什么刺激她的话来,她应该会很理智。
“她来找我兑现承诺的。”
他稍稍放开了她,呼吸间弥漫着浓郁的酒香:“我从来没见过这么缠人的女人,纠缠了好几年,最后一次合作执行任务中,她救了我一命,还是没能打动我后,认栽,但要我保证以后也不准喜欢上其他女人,说那会伤了她的自尊心……”
邓萌听的很认真:“然后呢?你跟她承诺了什么?”
“如果我有了喜欢的女人,要么,她亲手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