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房里之后,张皓轩并没有急着说正事儿,而是给古月洗起了脚,古月见他的样子。也没有着急问,看来事情是解决了,不然的话他哪有那个闲心给她洗脚?
“我卖到羊了,七百多只的成年羊,还有一百多只的小羊,我全都要了。”张皓轩说着这个应该是好消息的消息,可是古月却是感觉出了他的怒火。
“这中间有什么事儿吗?”古月坐直了身子,难道是……
“现在还不能确定,但我猜定是与他脱不了干系,要真是他干的,我定要他好看。”张皓轩第一次在古月的面前露出嗜血的目光。
“我们认识的人?”古月见他这个样子,突然感到十分的陌生,一种恐惧从心底升起。
“魏宝德。”张皓轩语气冰冷的说完,将古月的脚擦干,起身将水倒了出去。
而古月则是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怎么会是他呢?他们之间是一点关系也没有了,他这又是整得哪一出呢?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呢?就是为了高价卖给他们羊?应该不会是这么简单吧,那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再或者这件事与他并没有关系,只不过是巧合而已,羊沟正好出事儿,而他的手上正好有一批羊要出手?怎么想都觉得这事儿像是他干的,可是却又想不出他的动机来。
“别想了,过两天就会有消息的,咱们现在就是想破头也没用。羊沟今天又死了两只羊,爹说什么都不肯回来,明天我去把他替回来,五叔他们也是个事儿。”张皓轩无奈的叹了口气。
古月并没有说什么,而是无言的钻进他的怀中,小手轻轻环着他,以她自己的方式安慰着他。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而是静静的等待着睡梦的到来,没有多久两个要就相继进入梦乡。他们睡了,可是前院儿的一家人却是精神百倍。
“他爹,咱们要是一辈子住这儿多好啊。”吴氏现在一点也不想回到乡下自己的那个破房子里去。
“那有什么难的,咱们不走,三哥还能赶咱们出去啊?”张老五太了解自己的三哥了。
“那可不一定,我三伯也不当家,我看啊,咱们住不了几天。”他家的大儿子,无情的戳破了他爹的美梦。
“你懂个屁,你三伯再咋地也是一家之主,只要是他让我们住在这儿,谁也别想把咱们赶出去。”张老五没好气儿的白了自己儿子一眼。
“爹,我要永远住在这里。”十岁大的张二丫可是爱极了这个地方,不但有好东西吃,还有香香软软的被子盖。
“放心吧,娘早晚把这儿变成咱们自己的家。”吴氏把女儿拉进怀里,开心的说着。
“真的?娘你真好。”她们母女开心的说起了,以后的事情,就好像这个家现在就是她们的一样。
而他们的两个儿子,则是小声的合计着别的事儿,他们才不像爹娘想得那么简单呢。
“娘,我们上茅厕。”他们合计得差不多了,就一起出了房间。
“这两个臭小子,从小就亲,连上茅厕都一块儿。”吴氏看着他们搭着肩膀出去,心里这个美啊。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的儿子?咱就是重情义。”张老五说着就又躺了下来,白天睡有一整天,这会儿却又困了。
两个小子出来之后,并没有真的去茅厕,而是来到了二门附近。见有人守夜,气得他们真骂娘,悄悄的找了个没人的角落,他们开始商量起来。
“哥,你说他们这是不是在防着咱们?”张正有些气愤的问他哥张忠。
“不能,我听说这大户人家就是这样的,哪都有人守着,今天晚上咱们是进不去了,明天找机会看看那锁。”张忠制定了他们的目标。
“我看咱也别费那个劲儿了,干脆用咱们的老法子得了。”张正可是急得不行。
“那可不行,咱们要是想在这儿多住几天,就不能用老法子,等咱们呆不下去了再用那招。”张忠边说边拉着弟弟往房间走,反正今天晚上也做不成事儿,干脆回去睡觉算了。
等他们回到了房间之后,一个人影从暗处走了出来,居然是管家。他开始还觉得蒋念思是拿着鸡毛当令箭,现在看来她是太了解这家人的品性了,才会这么做的。轻叹了口气之后,他也回到了自己房里,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变得这么小肚鸡肠了?
蒋念思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不由得轻叹出声,原来自己变了这么多了。之前她忙着生计,忙着照顾卧床的相公,都没有好好的照过镜子,今天要不是古月的那番话,她也不会照得这么仔细。自己真的不想再找一个伴儿吗?看着身后空空的炕,她的心也空空的,哪怕是卧病在床也好啊。为什么那么狠心,把她自己留在这人世之上?
“主子,边城那边来消息了。”一句话把站在窗前怔怔的看着月亮的儒雅男子,从沉思之中拉回到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