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亭此刻的架势,好像要刺杀肖寒似的,哪里像是要替他挑破血泡。
肖寒眼角抽了抽,却是乖乖上前。
“轻点,我怕疼。”肖寒坐下后,说的第一句话就让长亭手中银针挑歪了方向,刺破了他手指没有血泡的地方,原本那地方好好地,此刻却被刺破流出鲜血来。
长亭差点丢掉了银针,不过很快就稳定了真心,轻轻握着肖寒手指。
“都怪你!是你故意那么说,让我分心的。”
想起肖寒刚才那一声,长亭就觉得面庞都在发热,热度持续到了耳朵根。
那一声我怕疼,带着莫名撒娇的感觉,偏偏由他做出来,又是那般暧昧氤氲的气质,不带丝毫做作刻意,仿佛前一刻冷冽强势是他,这一刻脆弱细腻也都是他。
总之就是一句话,肖寒就是肖寒,他任何时候做任何事都是对的。
长亭不觉撇撇嘴,还真是不公平!
天底下怎会有肖寒这种人,亦正亦邪,亦真亦假,都不会让人觉得有丝毫不妥当的地方。
就是一个硕大的完美摆在那里,无懈可击。
“小长亭,你可不能这么说。我这可是血肉之躯,疼就是疼。”肖寒心满意足的看着长亭给他挑破其他血泡,嘴上却不忘继续逗弄着她。
“我看你是不需要挑破血泡了,不如你……”
“不是的,我需要。很需要,万分需要。”
眼见长亭有恼怒的迹象,肖寒急忙更正之前说的话,脸上却是简单而满足的微笑。
“需要就乖乖闭嘴。不然看我不将你的手刺成马蜂窝!”长亭狠狠道。
“嗯嗯。”肖寒点头答应着。
长亭这才得以安静的给他挑破其他血泊,擦上药膏。
“一共七个血泡,都好了,以后别这样了,这些事情还是……”
“送给你的,必定是我亲自做的才算是!不过是七个血泡,算不得什么。”肖寒立刻打断了长亭的话,显然是猜到她的想法。
想让他放弃亲自给她打磨首饰这个念头,显然是行不通的。
他在这时候的执拗劲儿,无人能及。
长亭皱眉,冷冷道,“七个血泡都不算什么?你当自己的手是北斗七星吗?还想串联起整个星空不成?你怎不在手上磨起一个月亮那么大的血泡!看着更过瘾!!”
长亭不满的瞪了他一眼,此刻似乎还没察觉到,自己对肖寒,竟是有了一丝心疼的感觉。
心疼他忙碌成这样,却还执拗的送她玉扳指。
肖寒收回手,坐正了身子,好整以暇的看向她,“我倒是想磨起月亮那么大的一个血泡,不过……你是喜欢满月,还是弯月的造型?这个你得提前告诉我,不然我难以把握不是吗?”肖寒的话让长亭不觉抬手捂着太阳穴。
这大晚上的,如果不是担心自己的名声,不想被书院所有人知道肖寒这个登徒子在她院子里,她早就将他踹飞出去了!
……
肖寒离开时,长亭已经有了睡意,许是看到她双眸失了神采,肖寒才跟他手上的七个血泡一同离开。
长亭却是忘不了他转身之前,眼底的压抑和不舍,是发自内心的真诚执着。
他的每一个眼神,在刚才那一刻,都是震撼她心弦的砰动。
在她眼前如同倒影的回忆,愈加清晰,温暖。
想着之前他趴在她膝盖上,那般暧昧缱绻的感觉,时时想起,都会熨烫着她的面颊,让她有种全身上下都;泡在温泉中的炙热感觉,眼前雾气袅袅升腾,冲击心扉。
那般感觉,不会随着他离开就消散,反倒是越来越浓重的悸动感觉。
长亭顿时睡意全无,蹭的一下翻身坐起来。如果是现在这般花痴的状态继续下去,她今晚也不用睡了。
想到这里,长亭翻身下床走出了房间。
希望这初春的清寒能吹去萦绕心头的春潮一梦,让她可以静下来心。
就在这时,院子外面忽然响起悉悉索索的脚步声,长亭歪头看去,人影婆娑,不像是一个人。
“谁在外面?”长亭轻唤一声,外面响起禧凤老师的声音,
“长亭,你还没睡?”似乎是以为她已经睡了。
想着肖寒前脚才走,禧凤老师这就来了,长亭才刚刚褪去热潮的小脸,顿时又烧的绯红。
禧凤如何会以为她已经睡了,这还用问吗?自然是肖寒说的了!该死的肖寒!来到这里就告诉禧凤老师,立刻了也派人通知!他是生怕禧凤老师不知道,他在她的院子里待了多久是不是?
“禧凤老师。快请进来。”长亭打开院门招呼禧凤老师,却见禧凤身边还有一抹高挑纤细的身影,此刻安静的站在禧凤老师身旁。
“长亭,这是向如芙,是负责你这个院子日常清扫储备。之前一直在墨阁做事,是墨阁吩咐之后,我将她从墨阁调了过来。如今你和宁清他们,日常有安姑照应着,但衣食住行却是缺个人。尤其最近来了不少的新学生,你这院子,虽说现在就住了你一个,但宁清和笑灵他们却是时常过来,让你一个人忙着可不好。如芙在墨阁的时候最擅长烹饪各家菜肴,而且之前还在凌家医堡做过,所以我仔细选过,还是如芙最合适。”
禧凤老师如此一说,长亭顿觉豁然。
之前她可以一个人住着这个院子,自是因为那时学生还少,可这过了年后,前来凌家书院的学生那是络绎不绝,,也要挤破头的进来。都是听说这中原大陆如今除了皇家书院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