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奶奶,我知道您不想这件事情就这么白白便宜了钱碧瑶和阳拂柳,可以我对阳拂柳的了解,她既然敢帮钱碧瑶瞒着祖父和您,必定是有法子能全身而退,到时候抓不到阳拂柳的把柄,还很容易被她将脏水泼到我的身上!我一个人倒好说,可姑奶奶您在郦家德高望重,到时候再连累您与祖父的关系,那岂不是入了钱碧瑶的意愿?”
长亭的分析都在理,可姑奶奶心里总是咽不下这口气。
一个寄人篱下的阳拂柳,一个厚颜无耻的钱碧瑶,竟是联合起来搞的郦家乌烟瘴气的,她郦师惠虽是嫁出去的女儿,却也不允许在郦家出现这等苟且之事。
“长亭,这件事情,你有什么打算?”姑奶奶想听听她的想法。
“姑奶奶,此事必须快刀斩乱麻,不给钱碧瑶任何喘息的机会,趁着现在祖父和父亲都在气头上,当迫使钱碧瑶立刻解决郦梦珠,拖得越久,一旦郦梦珠的事情被郦家的对头发现,那么出事的就是整个郦家!”
长亭不是郦震西,可以为了一己私欲让郦家家丑外扬,成为别人眼中的笑柄!既然她有心入主郦家,那么郦家的声威就不能出事!
姑奶奶赞许的点头。
就凭这一点,长亭就不知道胜过郦震西多少倍。
“郦梦珠的事情解决了,再慢慢对付阳拂柳,通过这次事情,阳拂柳必定会加倍小心,短时间不会跟钱碧瑶有密切的联系,而我要做的就是在凌家书院做好自己,接下来还有不少学习和比赛,我都会努力做到最好,况且,我不常回来郦家,钱碧瑶想找我的麻烦也找不到,而且经过这次的事情,她也该有一段时间消停下来,想着如何见到她的儿子,而不是一门心思的跟我作对。”
长亭故意提到郦泰北,就是想听姑奶奶的意见。
“泰北那孩子,过去十多年,我也只见过三五面,总觉得但凡牵扯到泰北的事情,你祖父都是神神秘秘的,不知是过度保护,还是有其他原因,总之是感觉很怪异。而且我每次见到那孩子,看起来跟其他人无异,可那神态和气质,就是透着一股子古怪劲儿,有时候,感觉真的不能骗人。”
原来,姑奶奶也有了怀疑,只是没有切实的证据罢了。
过去十多年,郦宗南虽然将事实隐瞒的很好,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郦泰北总是要娶妻生子的,不能以云游为名迟迟不回郦家,首先在郦家就会瞒不住,而钱碧瑶终究是郦泰北的母亲,真到最后闹起来,郦宗南还是要交出一个郦泰北来的。
等等!
长亭突然想到了什么。
郦宗南倘若郦泰北的身体真的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了,而郦宗南又为了给郦家其他人一个交代的话,那么很有可能找一个替身回来!也说不定,过去十多年,郦宗南一直没停下过找郦泰北的替身,说不定已经找到了最合适的人选。若真是如此,那才是一个最大的威胁呢!
一个替身,又是郦宗南一手培养的,底牌如何,他们谁都不知道。
记忆中,上一世,那是长亭又一次被钱碧瑶等人陷害被罚跪祠堂,可能外面的郦家人也忘了她究竟在里面跪了几天,甚至当她最好死在里面才好,所以郦宗南跟贴身管家说话的时候才会选择祠堂另一头,压根是忘了在里面罚跪的长亭。
长亭还记得,郦宗南在听管家说了郦泰北的病情已经快要隐瞒不下去时,说了一句:既是如此,那就按照原来的计划进行吧,反正已经培养了十年,也是时候让他独当一面了。
当时,长亭跪在那里一天只吃一顿饭,还是馊了的白粥,整个人晕晕乎乎的,也就没多想,如今这一世想起来,却是将前后都关联了起来。
细思极恐。
原来郦宗南十多年来,都是在下另一盘棋!难道郦宗南所说的,培养了十年的人也是跟郦家有关?
“长亭,长亭……”见长亭突然皱着眉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想的那么出身,姑奶奶忙出声叫着她。
“哦,没事,我刚才在想,一会回到书院当尽快找到禧凤老师,先解决了郦梦珠的事情再说。”长亭岔开话题,暂时不想继续想下去,还是等事情有了新的进展再说。
告别了姑奶奶,长亭坐上崔鹤的马车,马车绕了好大一圈才到了飞流庄。
实在是她现在跟肖寒的关系不能被任何人知晓,所以只能加倍小心。
才进了飞流庄,长亭正想着怎么没看见石志和十三,冷不丁,迎面而来一道灰色身影,待长亭看清那灰色身影是什么样子时,双脚登时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这是什么……
人?
猴子?
狼?
还是狼人?
能直立行走的应该是人类,可为何这人有一身如野狼一般的灰色长毛,还有一双比猴子还要明亮耀目的双眸,此刻正一步步朝她走来,没有一丝害怕她的意思。
长亭不觉自嘲的笑笑,这狼人……暂且叫他狼人吧,站起来比她高了一个头,四肢发达,矫健生风,若真要害怕,也是她应该害怕才对。
长亭站在原地,屏住呼吸。
她记得在肖寒书房的一本书上见过,倘若在荒郊野外遇到猛兽,最好的办法就是……装死。
所以她现在屏住呼吸,一动不动,希望自己现在这样子很像一个……“死人”,或者是被这狼人当做是一座雕塑也好。
可实际是,她吓得都要哭了。
因为院子明明这么大,可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