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一听到北天齐如此“夸赞”,长亭却是都要吐了的感觉。
北天齐真是不要脸到极致了,这究竟是在夸她,还是提醒她,他北天齐也是得了三项比赛资格的人呢!
“没什么好恭喜的,不过是尽力而为。”长亭语气愈发冷漠寒然。
从最初开始,她就告诉自己,绝对不能给北天齐任何机会和希望接近自己。可她确实又低估了北天齐脸皮的厚度。或者说,上一世的北天齐,一直都是顺风顺水,从铲除侯府的两个哥哥,再到独霸侯府,他背后都有无数个女人支撑着,明里有她和李贞福,暗里有郦梦珠和阳拂柳,再不知道的还不知有多少。
哪一个拿出来都能在某方面帮上他的大忙。踩着女人的肩膀甚至是尸体,一步步达成所愿的北天齐,他所使用的手段不外汇都是那一套,外表的君子如玉风度翩翩,专注的眼神看着你,温柔的能滴出水来,说话的语气也是说不出的体贴呵护。尤其是对于长亭这种,上一世身边都是嘲讽陷害的孤女来说,简直是上天赐给最好的礼物。
“郦长亭,我到现在都还当你是不是为了故意引起我的注意,所以才会如此冷漠的对待我。其实,你心中是否应该跟我一样,渴望能走进彼此的心,成为彼此最重要的人。”北天齐轻叹口气,看向长亭的眼神说不出的轻柔,执着。
如果不是上一世痛苦清晰的记忆,长亭差一点就会相信了他说的话。
北天齐有一张能让女人放下全部戒备的如玉容颜,还有如何也说不腻的花言巧语。
“北天齐,我明白话说了不止一次两次了,如果你还不明白,那只能证明你比猪还蠢钝,既是如此,我岂不是对牛弹琴?”长亭清冷出声,这一刻,更加清楚的看透了北天齐为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丑陋嘴脸。
这一会功夫,又是猪又是牛的,饶是谁听了,也会暴跳如雷的,可偏偏北天齐就是能忍着不发怒。
“罢了,如果如此说我,能让你心里好过的话,我听着就是了。”北天齐无奈的笑着摇摇头,此时此刻,他的表情说不出的平静随和,哪里还有之前被长亭稍一刺激就原形毕露的模样。
看来,这几个月的休整,倒是让北天齐改变了不少。
“北天齐,你可别这么说,好像我跟你很熟似的。我郦长亭朋友是很多,但在我朋友之中,绝对不会有你北天齐的名字!现在不会,永远都不会!”
长亭清冷的声音带着毋庸置疑的肯定语气,北天齐瞳仁闪了闪,眼底已是一片狰狞翻涌,可唇角却依旧是温润高贵的气度,仿佛丝毫不介意长亭对他的态度。
如此改变的北天齐,让长亭更加不敢小看。
以前的北天齐便是个满腹阴谋的野心家,而现在的他,更加懂得隐藏自己的心事想法,便越加难对付。
北天齐不由靠近了一分,只觉得这一刻的郦长亭,整个人好像绷紧了全部的精神,此刻,对他有一种莫名的畏惧感觉。这样的郦长亭他还是第一次看到。
原来她也有害怕的时候,比如现在。
自己越是不动声色,越是忍耐她,她反倒越加不适应,越加怀疑自己。
这一刻,北天齐心下,忽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扭曲的畅快感觉,原来,想要找到郦长亭的软肋也不外乎如此!她以前不是很强势霸道,很无所不能吗?不是完全不将自己放在眼里吗?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想到这里,北天齐眼神泛着幽绿的光泽,策马再次上前。
距离越近,郦长亭身上散发的惧怕气息越是明显。
正在这时,一道甜腻柔弱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北天齐的进一步举动。
“阿齐,你早就来了吗?”
柔柔弱弱的声音带着丝丝甜腻,阳拂柳的声音到了任何时候都是能舔掉你牙齿的感觉。
一声阿齐,听的长亭无声冷笑,而北天齐则是不着痕迹的皱了下眉头。
当着郦长亭的面,阳拂柳如此称呼他,这不摆明了让郦长亭误会他和阳拂柳之间关系密切吗?郦长亭又是如此聪明的少女,自是比常人更加敏锐机灵。
阳拂柳这会,一副完全没看出北天齐脸上复杂表情的单纯模样,仿佛是后知后觉的才看到长亭,讶然出声,“郦三小姐?怎么这么晚了你也来骑射场吗?我还以为这么晚不会碰见熟人,只有我和小侯爷呢。”
阳拂柳也看出来北天齐不喜欢她当着郦长亭的面叫他阿齐,所以这一声不得不改成小侯爷。如此,刚才她故意喊的第一声,北天齐也就怪罪不了她了。
阳拂柳走的每一步都要精妙算计过,哪怕是刚才出现的时机也是如此。
其实她一直都躲在暗处看着北天齐和郦长亭谈话,北天齐在郦长亭那般冷酷漠然的态度下,却还能保持微笑,尽管满脸无奈,却不曾对她发火,这让阳拂柳既是嫉妒,又是愤恨。
她多么希望自己在暗处看到的是北天齐和郦长亭大吵一架,北天齐从此以后都不想再看到郦长亭!
可偏偏不是她想要看到的结果。
她多么害怕,自己再不出来,北天齐整个人的魂魄都要被郦长亭给勾走了。
长亭看着缓缓朝自己走来的阳拂柳,寒瞳冷蔑的闪了闪,继而看向阳拂柳身后,马背上那抹英姿勃发的玄色身影。
“殷铖老师。”长亭清脆出声。
这一声,让才将准备“闪亮登场”夺去长亭光芒的阳拂柳生生愣在原地,因为北天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