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参压下心头震惊和愤怒,转而挤出一丝笑容来看向肖寒和长亭,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
“瞧瞧这都是什么事儿!是一场误会!拜孔一直很仰慕京都问话,如何能对堂主夫人下手呢?京都有句话说:不打不相识。堂主夫人先是跟我的女儿生了误会,又是误会了我的儿子,呵呵……如此说来,也是缘分呀。”
拜参这话的意思,就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毕竟,这里是圣庄的地盘,真要闹起来,他们也未必能沾光。最重要的是,那俩个的确不是什么探子,就是从边关抓来的樵夫,真要调查到底的话,他们也理亏。
“缘分?误会?”长亭冷笑一声。拜参老糊涂了是不是?以为发生了刚才的事情,解释几句就能过去了?
“呵呵……堂主夫人,你刚才不也挖了一个坑摆了小女一道吗?既是如此,你也报复回来了,我的儿子也因你手上,你也占了上风,是不是应该到此为止呢?”
拜参压低了声音开口,以为只有他和长亭才能听到。
表面听来,他说的话很有道理。的确是长亭占了上风!
雅榛跟他赔礼道歉了,拜孔的连也被她的暗器弄伤了,那两个樵夫也被带走了,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可长亭明白,真正不满意的人就在她身后站着呢。
“酋长的意思就是,你们欺负了我的夫人,而我夫人出于自保反驳了你们,就是你们对我们让步了吗?这是什么道理?难道从一开始不就是你们有错在先?”
肖寒走上前,冷冷出声。
丝毫不给拜参面子。
“这……”拜参迟疑着,一时拿不准肖寒的态度。
“看来我今天,真的要大开杀戒了!”
随着肖寒话音落下,在其他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距离拜参和拜孔最近的十几个隐卫应声倒地。他们受伤的原因都是来源于肖寒派出的那些隐卫手中暗器。
几乎每个隐卫都是身体关键部位受伤,不会要了他们的性命,却是断了他们的筋脉,日后想要再做隐卫是不可能了!
这一招,还是肖寒从长亭那里学来的,如果只是杀了这些隐卫,看似是一了百了。可转念一想,实在是便宜了拜参,如果是让他们养着这些隐卫一辈子,岂不更有趣?
况且,现在的他,也很珍惜与长亭在一起的时光。
若能减少杀戮,为彼此的关系积福,他自是愿意如此。
并非优柔寡断,而是再给那些隐卫一个机会,换一种活法。
就如长亭的重生,对于那些被废了武功的隐卫来说,何尝不是有一个重生的机会?
“啊!”这时,雅榛尖叫一声,惊扰了之前死一般的平静。
无数道视线朝她射来,雅榛咬着牙,眼底尽是委屈和无辜。
她也不想尖叫的,实在是有个隐卫倒地的时候吐了一口血,正好溅在她的裙子上了。这可是她最心爱的一条裙子,是从京都花大价钱买来的,却是被一个下贱的隐卫给弄脏了,叫她如何不激动?
雅榛此刻并不知道,她的尖叫失礼与石风堂堂主夫人此刻的从容安然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更何况雅榛还穿的像个花蝴蝶一样,比起长亭一身清雅绝伦的装扮来,更是没有任何可比性。
就算都是关外的女人,两相比较之下,也都明白,那个京都女子是更适合站在堂主身边的。而不是雅榛这个蠢货。
雅榛在哥哥阴冷的眼神中,扭过头,哭着跑了。
而拜孔则是狠狠地瞪了长亭一眼,也转身走了。根本不管地上那些隐卫的死活。
对他来说,既然都被废了武功了,那就跟废物没什么两样!多看一眼都会脏了他的眼睛。
此刻,偌大的前厅,除了一众看热闹的人,拜参身边就剩下两个高度紧张神经兮兮的隐卫了。虽然他们也知道,石风堂不会在这时候动手杀酋长,可他们就是没来由的紧张,害怕。
刚才那一刻,石风堂堂主的气势来的太过骇人,惊悚。
他不过是随便挥挥手,酋长身边的隐卫就倒下去大半!而他自始至终连眼神都不曾变过。
这样的人,如何不让人惧怕?
“呵呵……堂主今儿可真是让本酋长见识到了,何为冲冠一怒为红颜了。堂主与夫人感情深厚,让人羡慕呢。这就是你们京都人所说的神仙眷侣。”
拜参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这时候还能笑出声来。
不得不说,虽然是有那样一个蠢钝不争气的女儿,但是拜参和拜孔却都不是简单的角色。
之前明明先用雅榛来打压她,继而又利用拜孔带着京都探子来为难他们,到最后,所有的算计都化为泡影,却还能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来!这个拜参,倒是个难缠的对手。
“这是自然,这是我的夫人,自是值得我付出全部保护她,照顾她。”肖寒语气淡淡的,眼神寒冽依旧。
拜参干笑了两声,眼神扫过地上躺着的横七竖八的隐卫身上,眼底泥浆翻涌,龟裂层层。
这可都是他培养十年以上的隐卫,这十年来吃了他多少喝了他多少,到头来,竟然都成了废物,还要他来养着?这个石风堂堂主简直是该死!还有他身边的女人,更是个笑里藏刀的狠角色!
可到现在这一步,他也只能忍着!这个哑巴亏是吃定了!
这时,有圣庄的护卫上前,带走了那些受伤的隐卫,还将之前狼藉的地面收拾妥当,一众宾客也哑声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