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寒轩,咳咳,别伤害他,咳咳......”莫言景苍白的脸上无一丝血色,困难的坐起身,捂住嘴,咳嗽不止。嘴里涌出他熟悉的血腥味,摊开手,手心里有一抹红,无血色的双唇上也渲染着血。
“太医。”见莫言景又吐血,齐寒轩大惊失色,二个时辰内才吐过一次血,现在又吐,太频繁了,转身欲向外冲。
“咳咳咳,齐寒轩,咳咳,别去,没事。”莫言景虚弱的靠在榻上喘着气,闭上双眸,却见丫头被烧死的惨状。
“景,你这样让我很难相信你没事。”齐寒轩无力的走向莫言景,拿起一旁的毛巾,擦拭着莫言景嘴上的血迹。
“齐寒轩,谢谢你这些年陪着我,如果没有你,我真不知道在失去丫头后,要怎么熬过来。”这五年来,他身心疲惫,让东国给丫头陪葬是他活下去的动力,可这动力终究支撑不了他的心。
一个人的心若死了,留下来的躯壳也只是行尸走肉。
“景,如果宁千夏在天有灵,她一定不希望看到你现在这样子。即使没有她的陪伴,她也希望你活得好。当年我都可以从悲痛中走出来,你为什么就不可以,失去了她难道就真让你失去了活下去的信念吗?”这五年齐寒轩都是默默地守着莫言景,从来不曾在莫言景面前说过这番话,可今天他若是不说,他怕日后会后悔。
“那是因为你对她的愧疚多过爱,而我对丫头的爱多过愧疚。”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莫言景知道齐寒轩放不下是因自己亲手杀死了她,愧疚可以令人追悔莫及,却不足以致命。
“你......”无可厚非,莫言景说的是实事,齐寒轩尽管很不想承认这点,但他自己心里清楚,在他遇到宁千夏和遇到她的时候心情完全不一样遍野欧石楠。她的死,愧疚居多,宁千夏的离开,心很痛,他却守着对宁千夏的承诺,用坚强的意志支撑着莫言景。
“你爱她。”莫言景睁开双眼,见齐寒轩眼中闪过的微微惊讶。“她值得很多人爱,可最终还是我伤害了她。”
如果当初他能抛开世俗,丫头就不会有事,他知道黑衣人潜藏在暗中,伺机杀丫头。可他却因丫头突然变成自己的亲妹妹,击溃了他所有理智才让黑衣人有机可趁。想起丫头在黑衣人手上遭受残虐,他的心就剧烈抽痛,他不心痛丫头腹中的孩子,即使不知道丫头是他亲妹妹,她腹中的孩子一样留不得,丫头的身体不容许她孕育孩子。
赫连然爱丫头不可能伤害她,可莫言景恨他,丫头被关在他王府里的暗室里,赫连然居然毫不知情。
“景,那是意外,也是造化弄人,非人力能改变。”在得知自己所爱的人是自己的亲妹妹,谁都会采取措施,慧剑斩情丝,痛的人不光只是被斩的那个,持剑的人更痛。“景,接受她的医治吧。”
“绝无可能,我就是死也不会再欠她什么。”丫头不恨她,不代表原谅她,而他更不可能原谅她,除非丫头死而复生。
“景,抓住过去而不放手,何苦。”如果说这五年莫言景活得最苦,那么他就活得最累,身累心累。
景言景比谁都会自虐,一连好几天日不休,夜不眠,有时候好不容易吐血晕倒,浅眠不到两个时辰就醒了。醒来手中就拿着一缕枯黄的发丝,站在窗户前发呆,有时候就拿着笔墨纸砚,画着宁千夏的画像。再忙再累,无论身在何地,每个月他总会抽时间快马加鞭,赶到桃源耸立在宁千夏的墓前。
独立的身影,仿佛随时会随风而去,脸色也比任何时候都要冷峻悲痛。
齐寒轩有时候真忍不住想告诉他真相,又怕给了莫希望,到最后又是失望。
莫言景盘腿坐在榻上,闭上双眸,调息,他现在还能用内力支撑。即使死,也不是现在死,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起初是打着让东国为丫头陪葬的旗号纠缠,久而久之他不知道执意纠缠是为了什么。
一会儿过去,莫言景收气吐纳,慢慢睁开双眸,脸色依旧苍白,站起身,拿起一旁的白长袍穿在身上。“冰鹰。”
“少主。”闻声,冰鹰立刻出现在帐篷内。
“传令下去,明天攻城,势必攻下青龙城。”莫言景看一眼被定在一旁的小男孩,曲指轻弹,一道劲风解开小男孩身上的穴道。“打点热水进来。”
莫言景原以为小男孩会因突然被解穴,小小的身子会栽倒在地,欲接住。不料小男孩单脚尖轻点,凌空跃起,稳落在地上,却因脚一麻,身子向后倒去。
“你没事吧?”莫言景接住他的小身子,一个转身坐在椅子上,让小男孩坐在自己腿上,一点也不在乎小男孩一身脏兮兮的。
对他,莫言景有种莫名的复杂,他也说不清楚是为什么,莫明其妙的,却让自己有*想接近小男孩。
见小男孩被树滕缠住,在泥潭里打滚,若是以前他会看一眼,脚步却不会停下。如果没有自保的能力,救得了他一时却救不了他一世,早晚都是要死,救与不救有何异。见小男孩在垂死挣扎,莫言景的心起了波澜,有怜惜,有心痛魔女的指环。停下脚步,第一次救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对方还是个小孩子。
“叔叔,你明天真要去攻打对面的城池?”幼稚的声音,小男孩眨巴着双眸,长长的睫毛像蝴蝶扑展着翅膀般美丽,抓住莫言景的衣袖摇晃。
“你说你叫大心肝?”纵然莫言景的神情一如既往的冷漠,但那眉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