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溪单薄的身子微微发颤,她抬眸看了慕曜爵一眼又躲避地低下头,缓缓抬手按住胸口,感觉心脏里仿佛有一把利刃在翻绞肆虐。
这把利刃,不是他捅进自己心里,而是她自己,是她自己的固执,让她自食恶果。
他是那样理智清冷的人,她于他,不过是一场意外。
在家庭与她之间,他早已经表明了自己的选择。
她早该清醒的。
五年前,在慕老夫人说出那个秘密后,他就再也没有出现,哪怕她手术后快要死掉了,他也没有来看她一眼……
而五年后,他宁可让人编造出大堂经理救下她的托词,也不肯出现在她面前。
还有那落满灰尘的小公寓,茶几上有他放下的钥匙,卧室里,有他扔回的衣物……
一切的一切,都很明白地告诉她,他不要她,他放弃她了。
五年前是,五年后,也是……
至于,医生说,血块压迫神经他导致记忆受损,她早该想到,这只是一个谎言,一个为了让她心里好受些的谎言。
谎言呵!
叶小溪眼角流下两行滚烫的泪儿,她死死咬住唇瓣,手指几乎要按进胸口,恨不能把心脏挖出来扔掉。
把心扔掉了,就不会这样难过了……吧?
“抱歉?”
静默许久的空气里,突然响起慕曜爵略有讥诮的嗓音。
叶小溪压下心底的思绪,用力眨了眨眼睛,视线朦朦胧胧间,她看到慕曜爵修长的手指伸过来要抓她放在胸口的手,她本能地瑟缩了下身体,抬手避开。
想了想,她又回手凑近肩膀处,摸索着,要掰开他扣在自己肩膀的大手。
沙哑的声音充满坚定:“对,我很抱歉,真的很抱歉,请松手,放我离开。”
“……放你离开?”
慕曜爵顿了顿,他轻笑着在舌尖捻出这两个字,语气似乎也是温柔的。
他仿佛浑然不在意叶小溪现在想要掰开他手的举动,另一只顿在空气中的手,突然抓住叶小溪居家服上胸口处的兔耳朵,这是她移开手后露出的,之前被她用力按着,可爱的长耳朵已经耷拉下来。
慕曜爵手指灵活地挑了两下,将兔耳朵卷在手指又松开,就像在把玩一样新奇的玩具。
叶小溪想拿开他的手,可又不敢,她不明白他到底什么意思,那种危险感,让她紧张地几乎连呼吸都屏住。
似乎察觉到叶小溪的害怕,慕曜爵松开手上的兔耳朵,却又突然问了一句:“你就穿这件衣服过来的?”
叶小溪看着胸口处颤颤的兔耳朵,心如擂鼓,她深深吸了口气,才稍微缓回些底气,淡淡地“嗯”了声。
她感觉事情已经往一种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下去,再这样下去……
叶小溪不敢再想,那点竭力忍耐出的温顺已然快消失殆尽,她顾不得掰开慕曜爵扣在她肩膀的那只手,用尽全力想要站起来。
可是,她的力气太小了。
还没等她站起来,就感觉肩膀一疼,同时慕曜爵另只手快狠地掐住她的腰肢。
天旋地转间,叶小溪还没明白发生什么,就已经被压着倾倒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