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萌萌看到这样的情形,不免又开始怀疑起来,此宋祎到底是不是那个史上留名的宋祎?
王平子看着王敦怀中的她,眼神竟然流露出一丝黯然失望的伤痛之情。他压低声音问了一句:“你真的愿意跟他?”
谁知,他话音刚落,美人竟是潸然泪下,突地从王敦怀中挣脱出来,身形一转,竟是飘然跃过中堂的栏杆,向着楼下坠落下去。
王平子不禁一声大呼!忙要伸手去抓那白衣的一角。
就在此时。卫萌萌竟闪电般的奔至栏杆边。抓住了宋祎的手腕,这惊险的一幕顿时引来了楼中所有人的围观,卫萌萌这才顿感不妙:如此遭人围观。她玄机先生的身份迟早会被人认出来。
不过,她又岂能见死不救!
“宋大美人,看来说你性刚烈一点也不假,你还真是说跳就跳啊!多大点事就如此想不开的!”
“你快放开我!我不想承你恩情!”
卫萌萌本是好心救人。不料却迎来美人脸上冰冷的怨恨之色,心中不禁咯噔了一下。她好像没有得罪过这个宋大美人吧!
而且这女子似乎还真的不想让她救,手不停的使力想要从她手中挣脱出来,卫萌萌有些急了,连忙唤卫玠、卫璪与王平子。卫玠早已快步来到了她的身边,并与她一起抓向宋祎的手,而王平子却是跑到了楼下面。站在美人欲坠落的那个地方,喊道:“你若真的想跳。我在下面接着你便是了。”
宋美人的眸中渐渐汇聚出了似堕的泪光,这个时候,她竟然又朝那临窗一角被帷幕掩住的塌几看了一眼,那一眼既是深情又是绝望,令她本来柔软的心再次一冷,这一次便是下定了决定,她竟美眸一闭,用力从卫萌萌和卫玠手中挣脱了出来,一袭白衣飘飞而下。
不过,在她还没有落地之前,王平子纵身一跃,果然接住了她,美人躺在怀中,微微睁眼,又是热泪盈眶和那黯然的失落。
这个时候,卫萌萌竟从王平子眼中看到了不同往日的一丝柔情,心道:这家伙平时一副fēng_liú不羁的样子,见了姑娘就爱调戏一把,没想到这心底深处还藏着这般隐秘的情愫,隐藏颇深啊!
“王公子,何必救我?我不过是一风尘女子罢了。”美人含泪幽泣,令王平子的心更是柔软了下来。
此时王敦如巨山一般立在了他们二人的面前,脸色就不如先前那般好了,他也冷语挖苦起来:“早就听闻阿平怜香惜玉,今日一见,果然令人感动,不过,我早已与这月影风荷楼的楼主达成协议,七斛珍珠购得其身,她的卖身契现在已在我的手中,还希望族弟不要夺人所爱才好。”
王平子听闻大怒,他将宋祎轻轻的放了下来,大步走到王敦面前,冷道:“七斛珍珠很了不起么?王敦你不要逼人太甚,宋姑娘根本就不愿跟随于你,难道你还想带着她的尸身回去?”
“既然已是我的人,那就生亦是我的人,死亦是我的人!”王敦面不改色的回道。
未想话说到这个份上,王敦竟没有半点怜惜之情,看来他购此美人争得也是一时好胜之心炫富罢了。他再将目光照向宋祎,又装出一脸的柔情,笑道:“宋姑娘,贾长沙有句话说:且夫天地为炉兮,造化为工,阴阳为炭兮,万物为铜,生的确不易,但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你家主人让我劝诫你一句话,人生在世,求死容易,但在你死之前,还是想想自己是否死得有价值,想想自己的亲人该怎么办?”
“他家主人是谁?这里的楼主又是谁?”王平子不愤的冷声问道。
这时,在楼中所有宾客围观着这一场为女人所引起的闹剧时,卫萌萌却是径直向楼上那窗边的一处角落走了过去,她将那厚重的一袭帷幕掀了开,就见一个头罩白色帏帽的男子正悠然自得的坐在塌几旁饮着茶,也不知他在这里坐了多久,竟然也能忍得住不去看热闹。
她注意到,宋美人的目光时常会向这边瞟过来,而且她看向这里的神情是饱含了深情与幽怨的。
所以当王平子问到她家主人是谁时,卫萌萌首先便想到了这个人。
“敢问这位公子是不是这月影风荷楼的老板?”卫萌萌并没有过多的去观察这个男人,只是盯着他被白纱掩住的脸,脱口问道。
男人没有回答,好像根本没有听见她说话似的,卫萌萌不免心中来气,正要上前一步发飚,却又听得一个女人吆喝的声音打断:“哟,公子说什么笑话呢,这位贵人可是我们这里的常客了,贵人身份尊贵,怎么会是这里的老板呢?”
随这声音走来的是一个花枝招展却早已风华已去的中年女人,但是她似乎并不愿意承认自己已老去,还穿着鲜嫩的粉色长裙,满头戴着珠翠以彰显着她的青春活力。
通常这样打扮而且还拥有这副嗓音的女人便是这里的老bao无疑了。
“莫非你是这里的主人?”卫萌萌的反问显然是带着讥诮和质疑的,一座专门供贵族公子哥儿们娱乐的场所如果单靠一个女人来经营那是根本无法在天子脚下立足的,除非这背后有强大的支撑,而这个隐藏在幕后的老板若不是达官贵人那至少也与达官贵人有着匪浅的关系。
中年女人很显然也听出了卫萌萌语中的讥诮,忙陪笑道:“老娘一个粗鄙之人,怎么可能是这里的老板呢!我呀不过是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