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烟迎上他如同染了墨色一般深沉的眼眸,心下猛然一揪:“皇,皇上,妾身是郁烟啊!”
容子成用力的捏着她的下巴,感受着指下细嫩滑腻的触感,好看的俊颜突然漾出一丝阴沉的笑:“郁烟?你真的只是郁烟吗?”
郁烟心头一震,目中却含着莫名的疑惑:“皇上此言,妾身听不懂啊,妾身不是郁烟,还能是谁?皇上这是不相信郁烟?那还留着郁烟做什么?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郁烟自知命贱,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更枉论是郁烟的名字,这是从出生之日起就已经顶着的,皇上如今非要妾身说出另外一个名字来,妾身无能,委实不明白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还请皇上降罪!”
因为容子成手上的力度一直没有收敛,是以当她说完这些话后,脸色已经惨白的可怕,因为缺氧,更是呼吸粗重,这样的表情落在容子成的眼里,刚刚的愤怒刹那间转化为了疑惑:“那你来回答朕,你为什么会那首歌?”
那首歌?皇上指的是《荷塘月色》吗?
当郁烟疑惑的看过去时,立即得到了容子成的确认:“这首歌,十多年了,无人能够演唱的出来,你明明知道她是出自谁的手笔,却偏偏当着朕的面唱了出来,你说,你是何居心?”
“居心?皇上,妾身冤枉啊,妾身是真的很喜欢很喜欢这首歌,更何况,今天珍妃娘娘以‘荷花’为题,命妾身表演,妾身能够想起来的,就真的只有这一首歌啊,而且,而且妾身真的没有撒谎,在宴会上所说的句句属实,不敢有半句的欺瞒,请皇上明鉴。”
容子成看着她焦急、惶恐到不似作假的表情,目光渐渐变得深邃幽深起来,似是透过她,看到了记忆中那位风华绝代的身影,渐渐的,他手上的力度还是变轻,最后,僵硬的放下,只是那双眼却深深的看着郁烟,令后者头皮发麻:“皇,皇上?”
记忆中,她也是这般轻轻的唤她,声音轻柔好听,仿若棉花一般拂过他的心田,那个时候,即使他对她背后的沐家再不满,可也对她生不出丝毫的怨气,反而因着她的完美,每次都让他欲罢不能,沉浸其中。
可是,不知什么时候,这种感情似乎变了,变得让他焦虑,变得让他没有安全感,变得让他嫉妒,让他愤怒,即使最终那个罪魁祸首的容逸被他设计而死,他也没有感到丝毫的成就感。
因为,自从容逸死了之后,她就变了,变得冷漠,变得让他近乎于陌生,甚至于就连夫妻之间正常的生活,也被拒绝了,毫不留情的拒绝。
“怎么?你这是在为你的情夫而难过?想要以此来祭奠他的亡灵?”
当他毫不留情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惨白着那张即使生气也依然绝美的容颜,柔弱的身体更是摇摇欲坠,她不停的问他,“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是你的亲兄弟啊,你怎么能下得了那个手?我已经嫁给你了,我是你的皇后,我和他之间你明明知道,没有任何的污秽与不堪,可你为什么就是容不了他呢?他到底做错什么了?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啊!”
容子成迎上她悲怆到近乎崩溃的容颜,俊逸的脸近乎扭曲:“为什么?你竟然还来问我为什么?你是我的女人,为什么对他另眼相待?他到底有什么好,可以让你痴迷到近乎忘记身份的地步?你是不是也和全天下的人都一样,也认为他比朕强?比朕更适合坐上这个位置?说,是不是?你这个践人!”
他到现在还清晰的记得她当时震惊到无法相信的地步,用她近乎绝望的眼神看着他:“践人?呵呵呵,践人?容子成,你终于说出你的心里话了是不是?在你的眼里,无论我是否与他有接触,但只要我的名字挂上他的名字,就是龌龊的,就是不堪的,对也不对?我到底是不是对他痴迷,对他迷恋,甚至于在你看来,我们还有可能苟合在一起,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既然你已经定了我得罪,我还能说什么呢?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再也不想。”
那是他们夫妻成亲以来最激烈的一次争吵,尽管时隔多年,可是在眼前这个女人的身上,他仿若觉得这件事就发生在昨天,就好像,她还依然活在他的身边一样。
可是,当梦醒了之后,一切却都会化为泡影,现实,终归是现实,她也,终究不是她。
当容子成迷离的眼神渐渐有了焦距,对上郁烟满是关切的瞳眸时,他踉跄着瘫坐在身后的美人榻上,自嘲的勾了勾唇,“你怎么会是她呢?你不可能是她的,她已经死了,已经死了。”还是,被他亲手给杀了,哈哈哈,容子成,你还有什么资格提她呢?有什么资格?
“皇上?你还好吧?”郁烟看着眼前这张变幻莫测的脸,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她小心翼翼的上前,刚想要查看他的脉搏,却突然被容子成长臂一揽,整个人都被带到了美人榻上,当他全身的重量都压在她的身上时,郁烟猛然意识到他要做什么,当即紧张的揪住他的衣服,“皇,皇上?”
容子成没有给她回应,因为,他已经用实际行动封住了她的唇。
随着眼前俊脸不断的放大,直到他的唇覆过来,郁烟的眼睛蓦地瞪大:“唔唔,皇……上。”
她的开口,正好给了他机会,霎时间攻略城池,郁烟的挣扎在容子成看来更增加了两人之间的亲密度,她越是挣扎,他越是兴奋,兴奋到最后,俨然成了亢奋。
郁烟即使是有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