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院长客气,我这次是奉了皇兄的命令带着蝶莲来参观书院,这是皇兄的亲笔书信。”湛天河从怀中拿出湛冰川的信交给欧阳瑞。
欧阳瑞没有看直接将信给了身边的弟子,他神色不怒自威,眼神有些不屑的打量了一眼蝶莲,眼底充满鄙夷。
“既然有皇上的亲笔书信,我自然也不能说什么。”欧阳瑞神色微凉,“但是鸿儒书院有书院的规矩,炎王未免也太不将天下学子放在眼中了。”
湛天河微微一顿,没有想到欧阳瑞这么不给面子,那么多学子都在看着,蝶莲也在场,他却毫无顾忌的打他的脸。
他神色极为幽暗,对欧阳瑞却怒也不是喜也不是。
“你这老头真是胆大包天,天河哥哥对你尊崇有加,你却这么冷酷无情,哪里配做什么鸿儒书院的院长!”蝶莲怒不可遏,一张鹅蛋脸满面耳赤。
从刚才她就对欧阳瑞很不满了。
欧阳瑞见她无礼,眼神更加的不屑,哼道:“你是何人胆敢在我鸿儒书院大呼小叫,真是没体统,蓬莱国的公主又如何,当真以为我大贞国会怕了你!”
蝶莲自小娇生惯养,从来没有人对她大呼小叫过,而且她远来是客却被欧阳瑞一通数落,心中更加郁结。
湛天河不想事态恶化,连忙道歉,“欧阳院长,还请不要和她一般见识。”
欧阳瑞身边的弟子聂明也劝道,“老师,您别生气。”
欧阳瑞睨了聂明一眼,不满道:“我在生气吗?”
聂明深知欧阳瑞的脾气,他淡淡一笑,“是弟子说错了,老师没有生气。”
“无趣!”欧阳瑞瞪了一眼聂明,拂袖而去,同湛天河连招呼都没有打,也没有将他放在眼中。
被一代鸿儒如此看轻,湛天河心底自然是不好受。
但是他城府很深,忍耐力也非一般人所有,面对这点屈辱,他根本不在意。
此次前来鸿儒书院,他的目的是想在出色的学子中物色一人,等欧阳瑞百年以后,他要推举那个人坐上鸿儒书院院长的位子,以此来控制下人文人。
身为皇子谁都有野心,他也一样。
聂明对湛天河作揖,歉意道:“还请炎王不好在意,师父脾气古怪,连我等都没有办法的。”
湛天河微微一笑,“聂公子不用在意,连父皇都拿老师没办法,我们又能如何。”
“我给炎王和蝶莲公主安排好了座位,请随我来。”聂明道。
湛天河点点头,跟着聂明去了一旁的观众席,观看学子辩论。
刚刚那场辩论已然接近了尾声,可是众人的热情却忽然高涨起来。
接下来出场的是鸿儒书院的代表,也是北方学子的领军人物,慕飞逸。
慕飞逸仪表堂堂,丰神俊朗,是难得的才子,也是欧阳瑞收的最后一名学生,更是让人瞩目。
与慕飞逸辩论的是天谕书院的代表卓远之。
卓远之也同样斯文俊美,真是他眉宇间的戾气很重,不是一般学子那样文谦谦卑,更多的是张扬桀骜。
观众席上的湛天河,手捏杯盏,幽深的眸子淡淡的看着慕飞逸与卓远之,这二人必有一人为他所用。
对面的观众席上春琴向广场中央张望着,两人都是绝世公子,她有幸得见,自然是要多看两眼。
“公子,你说这场辩论谁会赢?”春琴看着已经开始辩论的二人,心也跟着悬起来,无论是谁她都不希望输。
冷玖淡漠看着慕飞逸与卓远之,轻轻一笑,嫣红的唇绽放一抹悠然,“这重要吗?”
春琴微微一愣,“难道不重要吗?”
“当然不重要。”身后忽然传来湛冀北虚弱而低沉的声音。
冷玖回首,点漆如墨的眸子里划过一丝惊讶,“你怎么来了?”
春琴立刻退到一旁,恭恭敬敬作揖行礼,“见过冀王。”
湛冀北拢了拢身上靛蓝色的披风,他轻轻一笑,“我为什么不能来?”
冷玖不置可否,湛冀北虽然重病在身,身体虚弱,似乎对任何人都无害,可是她却从他的身上看到了危险。
这种看似不温不火的男人,更加难对付。
他像是一头饥渴的饿狼,随时都会对猎物下手,还会让人防不胜防。
冷玖对他是捉摸不透的。
“我今日是来凑热闹的,你们不必拘谨。”湛冀北发现,冷玖仍旧对自己有闪躲之意,他有那么可怕吗?
冷玖将身边的两个软垫叠在一起让他坐下,湛冀北身体不好不能受凉,自然是要格外的照顾。
湛冀北温柔一笑,“谢谢。”
冷玖没有说话,二人之间的气氛总是怪怪的。
“春琴姑娘,你随我去给二位主子弄些热茶来吧。”星宿很有眼力界,这种时候王爷一定不希望有人打扰。
春琴愣了一下随即就明白了星宿的意思,她看了看苏浅月,见她目不斜视的注视着辩论会的情况,她轻轻颔首跟着星宿离开。
渐入冬日,即便是阳光晴好,温度也是冷的。
湛冀北见她穿得单薄,随后将手里的金色暖炉放到了她的手中。
冷玖怔然想要推辞,却听湛冀北嗓音低沉道,“你若是拒绝我就抱你。”
“……王爷就不怕别人看见说你有龙阳之好?”冷玖细细的打量着湛冀北,虽然他病态十足,可是含笑的眉眼却十足的好看。
若不是这病色,湛冀北的容色会是如何的惊为天人。
“我不怕,不知王妃你怕不怕?”湛冀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