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夫人,我来了。”他笑着朝林夫人走去。
“林老爷!”李延哽咽着。可是林老爷的身体,已经渐渐冰冷了。
林安夜回家的时候,看到的却是白色的帐布挂满了整个宅子,连树上的灯笼,都是白色的。
林家大大小小的婢女,奴才,都穿着一身白。
林安静面容憔悴地从灵堂走了出来。
“安夜,你回来了。”她哽咽着,“可是你回来晚了。”
林安夜的心好像裂开了两半,猛然扑进灵堂里去。
灵堂正中,摆放着的灵位,上书:“林老爷之灵位。”
“怎么会这样?爹爹是怎么死的?”他好像疯了一样,冲到里面,直到掀开棺材,看到那句尸体,他才相信。
林安静拍拍林安夜的后背,苦涩地把经过告诉了林安夜。
“是谢清柠,是谢家,对不对?”林安夜大吼起来。
林安静点了点头,“爹爹是希望以他的一死,来弥补对杨康将军一家的亏欠。”
林安夜好像木头一样,坐在地上。
他的心死了,冷了,好像世界和他没有关系了。
他和林老爷天天争吵,他在很多事上,都不听从林老爷的话,为此林老爷生了多少回的气,可是林老爷从来不觉得他做错了。
可如今,当他再也见不到他的爹爹,当他的爹爹再也不能因为他做错了事,而起来责骂他的时候,当他永远失去他的爹爹的时候,他才明白,过去他错的有多离谱,他有多么地不孝。
可是一切都已经晚了。
李延家里。
“林老爷走了,我应该去送他一程。因为,他是为我夫君死的。”谢灵哭红了眼睛,“我对不起林家的人,我过去不应该这么的憎恨他们。是我对不起林老爷。”
李延安慰道:“娘,过去不管谁对谁错,都饶恕了吧。林老爷已经用他的生命,来归还这一切了。”
谢灵泣不成声。
李延的声音越发沙哑,“也许,这对林老爷也是种解脱。他活得太痛苦,太辛苦。背负着他所不愿意的恩情债。如今,他可以去天上和林夫人团聚,希望他可以安息。”
李延扶着谢灵,二丫和美丫也都过来,一起来拜祭林老爷。
林安夜面如死灰地跪在灵堂前。
过去他以为他憎他的父亲,如今他才发现他错了。他其实是很爱他的父亲的。林老爷有多爱他,他就有爱林老爷。
谢灵对着林老爷的灵位,跪了下来,“你生前为了林家的生意奔波劳碌,操劳一生,如今又为了我们家而死。你放心,你们林家的事,从此就是我的事。我会把你的两个女儿当做自己的女儿,把你的儿子当自己的儿子。”
二丫和美丫也都跪下,哭了起来。
李延对林安夜使了个眼色,林安夜会意,两个男人步入内室。
李延说:“令尊的死,我很抱歉,我没保护好。”
“不怪你,这是我爹爹自己的选择。”林安夜紧紧抿着嘴唇,眼睛看着地面。
“林老爷临死之前,他说,他想要看到桑田被归还。”李延叹了口气,“我知道现在和你说这些,本来不合适,可事关重大,并且林老爷临走时,只有我一个人在他身边。”
林安夜紧紧攥进椅子的手柄,指节都嚓嚓作响。
“我知道,爹爹的最大心愿是可以找到杨将军,为杨将军洗雪冤情。”
李延点点头,拱了拱手,“那么我是多有打搅了。”
既然林安夜什么都已经猜出来了,他也没必要重提。
杨宗闰也是哭地好像泪人一样。
谢灵擦干眼泪,过来和林安静说:“我是见过生死的人了,你还小,只怕这次的打击,对你是极大的。可是,你还怀着骨肉,万不可太过于难过。”
“我知道了,婆婆。”林安静扑到谢灵怀了哭了起来。
“你放心,以后我会把你当我女儿一样。”谢灵承诺道,“我们两家本来就是亲戚,可是从此以后,要成为亲人。真正的亲人。”
金陵这几天越发的变冷了,行人也越来越少,人人都在准备着过年。
林安夜已经离开七日了,还是没回来,端午这几日,总是有忐忑不安的感觉。
可是不久,她就收到林安夜的飞鸽传书了。
她看了信后,脸色苍白,她抚摸她的胸口,希望不要窒息掉。
正在一旁看书的倪重阳,见了,问她怎么了。
“没想到果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林老爷他,也已经死了。”端午哽咽道。
“死了?”倪重阳一怔,放下书。
端午把林安夜告诉她的,讲述了一次。
倪重阳俊眉紧拧,“林老爷是一个君子。”
“嗯,他的确还可以称得上是我爹爹的好朋友。”端午对着天空拜了拜。
倪重阳说:“只是桑田却在谢家人手里。”
“桑田很快就要回到我们手里了,而清河县的谢家,也不会继续猖獗下去了。”端午铁青了脸,瞪着远方。
“谢家人的可恶我知道,可是,想不到连倪叔父也是这样的人。”端午说,有时候,亲人的背叛比敌人的袭击更加可怕。
倪重阳低了下头,心情很是复杂:“我想回去当面质问他,还是不是我的叔父。”
“他的答案已经给你了,只是你自己不愿意承认罢了。”端午苦笑道,“他根本对你这个侄子是不以为然的了。要不然,他断不忍心做出这样的事来。”
正
几十盆金陵冬梅被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