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见马桐云强忍悲伤来安慰她,心里很难受,“桐云,既然你不想说,我不逼你。可是你要记得,既然结拜为金兰姐妹,就不是白白结交的。我定会与你有难同当,有福同享。”
马桐云很是感动。紧紧握着二丫的手:“知道二丫你是重情重义的人。”
端午很想提醒二丫,她才和马桐云见了三面,可不可以不要提什么姐妹情?可是林家染坊已经到了。
“我哥哥就在里面做主事呢。”二丫自豪地说。
三人下来车,杨宗闰正在忙活,分不开身。不过端午二丫这次是来拜访林安静的。
林安静的住宅在林家染坊边上,是林家分出来的独立的一座宅院。
院子里种满了鲜花,有海棠,芭蕉,桃花,月季,山茶,种类繁多,三人站在门口就闻到一阵阵奇香。
门开了,一个婢子探出头来:“我家主人睡下了。你们改日再来吧。”
这么不巧?三人都很失望,尤其是端午。她明明听到房间里,隐隐传出琴声,怎么就说她睡下了呢?
马桐云看了二丫一眼,说:“二丫,你不是一直想见林小姐吗?可惜现在林小姐在休息,你倒是怎么办?”
是马桐云领二丫来的,现在人没见到,马桐云就这样把责任推给二丫了。
端午有些不解,难道这才是马桐云的本性?
那婢子看了二丫一眼。说:“我们小姐又不是街市上的花,不是想见就见的。”
二丫一阵尴尬,马桐云忙说:“不好意思,请和你们小姐解释下。我们多有打搅。只好下次再来拜访了。”
“还是这位小姐比较有礼貌。小姐好生面熟。”婢子称赞马桐云。
马桐云轻轻一揖:“我叫马桐云,你们小姐过去送过珍贵之物给我,我一直留着。”
“哦。”那婢子脸上并无别的表情,木然合上了门。
“看来这次是不巧了。”马桐云微微对二丫欠身,“请二位不要介意。”
二丫说:“不见就不见呗。有什么不了起的。桐云不必怪罪自己,和你无关。”
端午本想问问马桐云。干嘛刚才演出这场戏,在那奴婢之前,把所有责任推给二丫,她自己却得了有礼貌的好名声?可是二丫和马桐云走得这么近,只怕她若是说马桐云,二丫会第一个不高兴。
算了,日久见人心,端午只要好好看着马桐云,谅她也不会做出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来。
“二丫,端午,你们果然来了,染工说你们来了刚才我还不信哩。”杨宗闰忽然出现在她们眼前。
他今日只穿了短袖的深蓝褂子,手上沾满颜色,可是玉一样的脸,还是马上让马桐云看呆住了。
马桐云觉得杨宗闰是整个清河县,最老实最好看的男子。她凭第一眼就认为,他是最适合做她夫君的。
当下,脸红了起来。
“大哥!”端午和二丫奔过去,兄妹相见好不高兴。
“来,大哥,我忘了给你报喜了,你又多了一个妹妹。”二丫领杨宗闰到马桐云面前,介绍道:“她叫马桐云,是马里正的五女儿。”
“哦,你好。”杨宗闰只是淡淡对她点了点头。
说实话,杨宗闰一听是马大正的女儿,就没了好脸色。马大正做里正时期,无所事事,专门贪污,仗势欺人,这些他都知道,他早看不爽他了。
幸好后来,倪里正上来了,马大正退下去。
“杨公子好。”马桐云低下眼睛,心跳加快,可是杨宗闰只管和端午二丫往染坊走去。
“哥哥,今日染了多少布了?”
“有几十匹了。倒没平时忙。”杨宗闰说,平时一天染上百匹布是正常的。
“哥哥,我要看你染布。”端午说,“倒也想学学。”
杨宗闰摸摸端午的脑袋,笑道:“你若是真想学染布,这门技术最好的人是林安夜,我不过是学了他一点皮毛呢。”
“林安夜?”端午听到这个名字,就会想起那箫声。
“正是。他正好去京城运送官绸去了,这次,你们是见不到他了。”杨宗闰打趣道。
“哼,哥哥坏,又取笑妹妹,谁说要见他了?”端午和杨宗闰打打闹闹的。
跟在身后的马桐云,看到杨宗闰对自己的妹妹们这么热情,对她几乎是看都不看一眼,有些不悦。
二丫发现了马桐云的神情变化,关心地问:“桐云,你怎么了?”
“我没事。你大哥,可真是好。”马桐云试探地问,“看着年纪也大了,应该定亲了吧?”
“还没呢。大哥年纪是不小了,却一直没有合适的。前几年因为家里穷,也没有什么姑娘看的上咱们家的。”二丫叹了口气。
马桐云听了暗暗高兴。
大染坊里,热气腾腾,工人们在烧水。
“大哥,他们为啥要烧水?”端午不解。
“那不是烧水,是在烧颜料。有的颜料是需要在水中加热,才会发挥染色效应的。”杨宗闰说,“既然要学,就从头学起,走,带你们去原料房看看。”
四个来到一空地上,摆了很多植物。
端午看,有廖蓝、板蓝根、艾蒿三种,都是刚采来的。
“这里一般是植物染料。用火烧开,装入缸里,染布时用线将白布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