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云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发际,“这件事就过去了,希望以后你们能和平共处。好好养身子。”
说完,他像是要走的样子。
婉儿半支起身子,喊住了他,“等等,你的意思是,她们以后就在府里住下了,不走了?”
李慕云顿了顿,点头,“嗯。”
婉儿见状立马就怒道,“为什么要留那个心机叵测的女人在府里?”
“心机叵测?”李慕云没想到能从婉儿的嘴里听到这四个字,突然有种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的不适感,但念在她还生着病,于是耐着性地说道,“之前,你不是也同意让她们住下来吗?我现在觉得甚好,如果在外头住,万一有事也不太方便,南厢有点小,等睿儿大了,定是住不下的,所以我打算把西厢收拾出来给她们,你觉得如何?”
婉儿冷笑,“你是在跟我商量吗?既然王爷都已经决定好了,就照您的意思办吧。”说完,倒床就将被子蒙在了头上,大有逐客之意。
李慕云见此竟束手无策了,他还未如此过,当即就扯开婉儿的被子,将她从床上拉了起来,“你说,你什么意思?”
“臣妾没什么意思,臣妾也不敢。”婉儿全程都看着别处。
李慕云捏起她的下巴,强制让她看着自己的双眼,“你究竟是怎么了?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很抱歉让你心目中的婉儿毁了,如果没有别的事,请王爷离开,臣妾要就寝了。”婉儿毫不留情地下了逐客令,面若冰霜。
“你!”李慕云气结,后面的话算是强忍下来,松了手,一拂袖,大步流星地真走了。
自那日后,李慕云再也没来看过她,待她的病好得差不多了,一天清晨,吃饱喝足后,她喊了燕青一起陪她出去。
“王妃,咱们去哪儿啊?是去街上吗?奴婢这就去叫车夫驾车在门口等。”在府中憋屈了许久,一听可以出去玩了,别提多高兴了。
“不,我们用不着马车。”
婉儿的一席话相当于一盆凉水浇下来,燕青不由苦叫道,“啊?不用马车?”
“对,因为那个地方就在府里!”
之后燕青才终于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向来处事淡然的王妃竟也有上战场的一天。
她们现在要去的地方,当然就是西厢了。
病的这些天,婉儿想得很清楚,那天跟李慕云吵过后,她有哭过,有气馁过,有不甘过,但她不是真的生李慕云的气,而是最终想通了,她以前从来都没有跟李慕云吵过架,直到傅轻雅来了,一切都变了样,所以她决定主动去解决掉这个麻烦,毕竟当初是她自己招进来的鬼,也只能指望自己驱出去。
将她跟李慕云之间的这颗刺亲手拔掉!
为了效果立竿见影,婉儿特意带了不止燕青一个人,还有大丫和二丫,府里的丫鬟中就属她俩长得最壮最高,看上去就士气逼人。
当她们几个到西厢的时候,看得出来已经有人通风报信了,所以还未叫门,已有人出来迎接,还是傅轻雅亲自带人迎接的。
燕青早就恨得这个女人压根儿痒痒,上来一见到她就气不打一处来,想着既然王妃今天特意过来找茬,也就不用像平时那样顾忌太多,还未等说上话,上去就将傅轻雅推到了地上。
婉儿见此何止是惊讶,因为她是有像给傅轻雅下马威的打算,但并没有想着动手,尤其一上来连个名目都没有就动起手来了,这可如何是好。
更糟的是,大丫、二丫向来都听燕青的,见燕青抢了头功,纷纷赶紧上前有样学样,更变本加厉地对着傅轻雅拳打脚踢,婉儿想拦已为时已晚。
傅轻雅本就弱质芊芊,哪儿经得住几个粗使丫鬟的暴力,没一会儿就被打得滚来滚去,钗环乱了一地,衣服也都扯得很七扭八,上面还能看到脚印。
婉儿还是头一回见一个女人被打得那么惨,还是个跟自己有仇的女人,心里竟不由生出点幸灾乐祸,看她越惨心里就越痛快,原想上前喝止她们,但她现在倒想多看一会儿。
“住手!”一声怒喝从身后传来。
婉儿背脊一僵,适才的痛快顿时一扫而光,现在只剩下满心的胆怯,心底响起一个声音:糟了!
燕青三人不由分说地停了手,纷纷站在了一旁。
李慕云风一般地从婉儿身边行过,看都没看她一眼,直接上前将地上被打得蜷成一团的凌乱女子抱了起来,回头低喝道,“统统去书房,听候发落。”临走时,他看了眼婉儿,意在告诉她,她也一样。
紧接着就见一直都未出现的金缕跟着李慕云和他怀中的傅轻雅,三人消失在视野里。
想都想得到,定是金缕那小妮子出去通风报信了,所以傅轻雅才第一时间出来顶着,不然李慕云怎可能那么快就赶过来?
不管怎么说,她这回也是闯祸了,她跟李慕云正在吵架,现在又当场被他抓个现行,就是想解释也不会有人信的。
在书房等了大约半柱香的时间,兴师问罪的人终于出现了。
李慕云从进门就板着一张脸,而且不止他一个人来了,他还带来了管家和一众家丁。
进门就听他高喝道,“来人啊,将这三个贱婢拖到院子里打二十大板,然她们好好长长记性,记住什么叫尊卑有别!”
一群家丁立即将两两架一个人脱了出去,燕青和另外两个害怕得不听喊着‘王妃救命’的话。
就在婉儿正要开口求情时,哪知李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