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一个月前夏国宝和许安邦相继升了职,两家的气氛就好得每天冒泡泡。
在机场和鹿西蹦一起送别了妈妈鹿南野,夏半月和许约坐车回去,在家门口分开。
夏半月进门正撞上梁珍妮,梁珍妮两手捧着她的脸,把她拔起来亲了一口:“我出去一趟啊,中午不回,你和你爸去对面吃。”
“哦!好!”夏半月脚尖费力地点着地,“快把我放下来妈妈!”
“再见,宝贝儿!”梁珍妮放开她风风火火地出门了。
夏国宝抱着个茶杯,摇头啧啧两声:“你妈最近神神秘秘的,有事儿都不跟我说了。”
“妈妈去干嘛呀?”夏半月换鞋。
“就是说么!我不知道啊,她不告诉我。”夏国宝抱怨道。
“许妈妈应该知道吧,等会儿问问她。”
夏国宝带着小尾巴往厨房走:“她知道也肯定不说,她们俩是一条心。诶,好些天不见李亮亮来了啊?”
“他爸爸给他请了个家教,想让他提高成绩考市一中呢,所以他平时都没空。”夏半月洗了手,从冰箱拿出一个香瓜。
“给我也洗一个。”夏国宝放下茶杯说,“也是,这马上就六年级,小升初也不容易。”
“我吃半个,你吃半个嘛。”
“我吃一个半。”
“好吧。”夏半月又从冰箱拿出一个,洗好了放案板上。夏国宝把香瓜削皮切成牙,装成一大一小两个盘子,俩人从厨房出来坐到电视机前,边吃边看球赛。
梁珍妮不爱看体育节目,夏半月是什么节目都看,所以一抓着她有空,夏国宝就叫她陪自己一块看,现在也成了种习惯。
夏半月的半个香瓜很快吃完,去洗了手,洗了盘子,到房间拿了绳子出来坐在沙发上编手链。
小学生的游戏项目向来是热得快冷得也快,像陀螺、溜溜球,都是火起来的时候人手一个,过个一阵子新玩意儿出来,这些又都无影无踪。到今年,这种绳子在很多文具店里已经消失,家属院附近那家的老板娘因为有夏半月这么个忠实主顾,还一直在进货。随着夏半月手艺进步,零花钱增多,老板娘进的货也越来越专业、质量越来越高。
夏国宝倒不在意她干什么,他就是想要个有人陪着看的感觉。到插播广告时间,他还看了会儿她编绳子。
“你这个是给谁的?”夏国宝问道。
如今除了夏家许家这六口,夏半月的爷爷奶奶姑姑姑父和堂弟,许约的外公外婆舅舅舅妈和表哥,这些人也都有她编的手链。
“给国外的外公和外婆。昨天和他们通视频了,就想给他们编两条。”
“诶,那个小鹿的妈妈今天是出国了吧?”夏国宝总也记不住鹿西蹦的名字,每次都叫“那个小鹿”,夏半月很纳闷,这么好记的名字,为什么偏偏记不住呢?
“是呀,出国学画画。”
“她妈妈不已经是画家了吗?我前阵儿还在报纸上看见她的报导了。”
“嗯……”夏半月想了想,“去学更厉害的画画,变成更厉害的画家。”
夏国宝点头道:“女人家有个自己的追求是挺好的。”广告结束,他继续看球赛。
中午父女俩去许家吃饭,顺便把许约带回来了,三个人并排坐在沙发,夏国宝看拳击,夏半月编绳子,许约看夏半月编绳子。
过半个小时,梁珍妮开门回来了。
“去,往那边挪挪。”她挤在丈夫身边坐下,“我有个事想问你。”
“问吧,你说。”夏国宝盯着电视机。
梁珍妮问:“要是我没工作了,你养我吗?”
“养,我老婆,我肯定养,而且是心甘情愿地养。”
梁珍妮掐他肚子:“我呸你个心甘情愿,回个话都不舍得看我一眼,那满身肌肉块的男人比我好看?”
夏国宝赶紧关了电视转头说:“你好看,你太好看了,你比昨天又好看了。”
两个姑娘在旁边听得直笑。
梁珍妮很满意他的态度,道:“我马上就没工作了,咱家就靠你一个人养了,你有没有怨言?”
夏国宝诧异:“咱银行要裁员了?我没听说啊。再说要裁也不能裁你啊。”
夏半月举手说:“妈妈,你要是没工作了,我以后就不编绳子,省点开销。”
“边儿去,还买不起你几根绳子?”梁珍妮瞧了眼,“这是给谁编的?交小男朋友了?”
“给外公编的。”
“嗯,挺好。”梁珍妮转头回答夏国宝的问题,“不是裁员,我打算辞职。”
“辞职?!”夏国宝被惊到了。
三双眼睛都看向发话的梁珍妮。
“今天我去见《都来都往》杂志社的老总了,诶哟人家真是年轻有为,比我还小两岁呢!那气质,那风度,啧啧,帅啊!”
夏国宝瞪圆了眼睛,低头瞅瞅自己的肚子,心中顿时掀起了汹涌的危机感。“老婆,你这是嫌弃我了?”
“哎呀我说跑题了,呵呵呵。”梁珍妮捂嘴笑,接着说,“人家张总同时也是杂志主编,想邀请我给他们写专栏,前头给我打过几回电话我一直没答应,这不,人家亲自约见我了。”
“所以你就被年轻有为的帅老总说服了?”夏国宝又低头看了眼肚子。
梁珍妮捏着他肚子,慢慢道:“也不能说完全没有这个原因。不过我是真想做这个,虽然钱不多,可我想专心把它弄好。银行的工作我其实没多大兴趣,每天干的就是那么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