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梓韵握住她的手,那一双红肿的眼睛,顿时盈满了水雾,她张开了干涸的嘴唇,暗哑,愧疚地说:“委屈你了
凉梓闻言,有点摸不着脑袋了,眨了眨眸子,疑惑地问:“干妈,怎么了?”
听到这一声干妈,唐梓韵更加心酸了,她明明就是她的亲生女儿啊,却还要叫自己干妈,那么生疏的称呼,她以前不知道,还觉得这称呼动听,但是现在,却觉得刺耳得很,如一把尖刀,狠狠地刺入自己的心脏里。
“乖女儿,你以后叫我妈咪吧,不要再叫我干妈了,是妈咪对不起你,居然这样都没有看出来……”唐梓韵说着,心酸得再也忍不住,那晶莹的眼泪便夺眶而出。
“你……”凉梓顿时震惊了,嘴巴张大,好半响说不出话来。
“妈咪知道了,你就是妈咪心心念念的小乐儿,你是我的亲生女儿,是我有眼无珠,没能认出你。”难怪她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就觉得特别投缘,特别再想见到她。
“你知道了。”不知道真相的时候,她还能很自然地面对她,现在突然把那一层秘密的纸戳穿了,凉梓反而觉得有点无所适从了,有种手脚都不知道应该往哪里摆的困窘。
“我是知道了,你是不是怪妈咪改嫁给你二叔,所以你不肯跟妈咪相认?”唐梓韵摸着她的手,心酸地说。
凉梓不知道,她知道的事情有多少,只得默默地低头不语了。
“琛说,你爸爸还活着,是真的吗?”唐梓韵忍不住有点激动地问。
看来她知道的事情并不多,不过她也知道,自己老爸还活着的事儿,是瞒不住的,凉梓知道点头说:“没错,我老爸是还活着,我们在一个很偏远的小镇上,开了一家拳馆,我们过得很平静,很幸福。”
唐梓韵抹去了脸上的眼泪,心酸地问:“你爸爸既然没死,他为什么不回来找我?我以为你们死了的。”
这十几年来的思念,此刻都忍不住化为止不住的泪水。
“妈……你别哭,你刚做完手术,身子还很虚弱,不能哭的,虽然我也不知道老爸为什么不回来找你,但是我相信,他一定是有迫不得已的苦衷,等下次见到他,我一定会问清楚的。”凉梓赶紧掏出手帕,给她擦眼泪。
“他回来了,也不敢我想见,你爸一定很恨我。”唐梓韵闭上眼睛,满脸的哀愁。
“不会的,你别想太多,其实老爸一直都很想念你,每当他喝醉了,就总是喊你的名字,这十几年来,他都没有再跟别的女人好,真的,你相信我。”凉梓很用力地强调。
他不跟别的女人又有什么意义呢?她都已经琵琶别抱,改嫁他人了。
“当年,你还那么小,你爸爸带着你,一定很辛苦。”一个大男人,当爹又当娘的拉扯着一个八岁的女孩,只要想到,他可能对她疏忽,没有照顾好她,她的心就揪着痛,可怜的女儿,她当年一定受了不少苦,如果她在她的身边,她一定不会让她孤苦伶仃的。
“小时候的事情,我都不太记得了,老爸什么都好,就是做家务的能力太差,下厨总是夸张地要把厨房烧了的节奏,而且又爱喝酒,他啊是个酒鬼,老叫他少喝点,他总是左耳进右耳出,气死人的。”凉梓说起了自己的老爸,句句里虽然都是谴责的意思,但是脸上却是眉飞色舞,那分明就是以自己的老爸为荣的骄傲啊,而这统统都跟她没有关系。唐梓韵更加愧疚自责。
“你跟你老爸的感情一定很好。”唐梓韵唇边的笑容有点苦涩,是她没能尽到做人母亲的责任,她不应该羡慕的,但是,她就是羡慕啊。
“那当然,我跟老爸相依为命这么多年,他教导我,爱护我,总是把最好的给我。”凉梓理所当然地说。
唐梓韵更加羡慕了,在她的心目中,他老爸的地位一定很高,高得没有人可以代替。
凉梓见她脸色黯然,知道她心里肯定不舒服了,便转移了话题,问:“你怎么会小产?你跟那老狐……我是说二叔,是不是吵架了?”她刚才没有忽略,她刻意地冷漠凉秋琛的小动作。
唐梓韵的心涩得要命,她微微摇头说:“不关他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
凉梓闻言,默了,她知道,她在说谎,他们之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既然她不想说,她也不会追问。
她还想继续说什么,外面响起了敲门的声音,她回头望去,见到司徒潜正皱着眉头,伸手指了指腕表,示意她现在已经很晚了。
“你回去休息吧,我也困了。”唐梓韵知道她过两天就要做换心手术,不能费神,便也让她回去休息。
“那好吧,我明天再来看你。”凉梓也知道自己的身子状况不能任性,便离开了。
司徒潜在门口,远远地望过去,向唐梓韵微微点头,便环住凉梓的肩膀,半抱着她回去。
凉梓依靠在他的怀里,打了一个哈欠,疲惫的眸子,半开半合,脚步也有点缓慢了。
司徒潜低首睨了她一眼,见她一副昏昏欲睡的神情,干脆把她打横抱起来,迈着沉稳的脚步向前走。
凉梓也真累了,管不了别人的异样的眼神,很享受地被他抱着。
她窝在他的怀里,低声说:“妈咪知道我是她的亲生女儿了,她也知道老爸还没死的事情。”
司徒潜不咸不淡地轻嗯了一声,凉秋意现在正在筹备着要夺回主权的事儿,他早晚要在唐梓韵的面前露面的。
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