札木合淡淡地看着刘义章,心中的恨意却已经达到了极致。其实人就是这般,事情已经开始,很少有人会主动回去找寻最初的对错。札木合就是这样,他现在心中满满的都是恨意,反而把最开始的时候自己抢刘义章的铁蛋这茬事给抛在脑后了。
不过此时札木合虽然恨极了刘义章,却也不能发作。还发作个屁啊,自己带来的五十个勇士已经有一半在眨眼之间被这一人一狗给撂倒了,这还不包括从南朝请来的两个。照这样下去,没等自己发飙呢,自己剩下这二十余人都要交代到这里了。
蒙古人虽然性格憨直,却也都不傻,略微思考了一下,札木合便阴沉的说道:“你杀伤了我部族二十多个人,还要和我谈什么?”
刘义章擦了擦鼻子,嘻嘻笑道:“是非曲直,你我都清楚,如果你仍然不放弃对我的围杀,我敢保证你也不用见明天的太阳了。”见札木合也没有反对,才叹了口气,又淡淡说道:“我并没有招惹你的意思,是你一直要置我于死地,今天所发生的一切也并不是我所造成的。不如这样,你带着你的这些手下回去吧,我就当咱们的事情没有发生过,怎么样?”
札木合听刘义章说完,握着马刀的手紧了紧,眼中仇恨、屈辱、不甘等负面情绪一一闪过,最后却又归于平淡。
虽然札木合现在只有十五六岁,可是蒙古族各部落之间的争端不断,这也造就札木合的心智比较早熟,略微思量一下,人家一人一狗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就灭了自己的一半人手,现在主动权在刘义章手里,就算自己想要留住刘义章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哪怕是现在回去禀告了父亲,带着大军过来,也不见得能讨着什么好处,没准还要被父亲责骂一顿,因为这么屁点的小事,损失了那么多人手换谁也接受不了。
想通了这节,札木合阴郁地看了刘义章一眼,挥手道:“一人带着一个死者,我们回去。”众人早就不想和刘义章这个畜生呆在一起了,他还好,关键是铁蛋才不管你什么后果,把人扑倒之后便在脖子上咬上一口,基本上,没有人能够活着经历铁蛋的第二口的。
刘义章见众人都退的远了,自觉自己和札木合此生几乎再没有交集,便吆喝了一声铁蛋,径直走到马圈,拉了一匹还算壮实的红马,系好马鞍、缰绳,弯腰将铁蛋抱了起来,一提气,人便已经骑了上去。
其时正是清月高挂,照耀着草原之上有着一层朦朦银光,让人看了说不出的舒服。
刘义章深吸口气,知道不能在这里长时间待下去,便扬手举起马鞭,策马向着南方奔去。
从刘义章所在的草原到大金国边境就算是策马不眠不休也要四天时间,不过刘义章却是不着急赶路。报仇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既然等了这么多年,也不在这几天。
怀着这般的想法,刘义章便一路之上晃晃悠悠,旅途也是自得其乐。
其时正值盛夏,北方也是一派绿意盎然的景象,该绿的山也绿了,该流的河也流着,景色也是让人流连忘返,不比江南差出多少。刘义章到北方的时候是疲于逃命,自然无法欣赏沿途的景色。
那时蒙古归金国附属,边境上往来商人较多,刘义章半路混入一个商队,给了些银子,?利过了边境。又行了数日,过了黄河,快到太原境内,放眼望去,均是山坡高地、窑洞土房,一副中土文化气息。刘义章知道这些土地原本是汉人所占,此时却是被异族人统治着,不由暗叹一声汉族的懦弱。又一想自己答应长生大帝保护中华民族的事情,顿时觉得自己肩上的担子着实很重,也就没有了游山玩水的兴致。
在丘陵地带实在是找不到远离人烟的高山密林修炼,便找了一户朴素的农家,租了一个离村民较远的丘陵窑洞,给了几个碎银子,安顿好每日的吃食,便住了下来。
在这几日的旅行当中,刘义章也没有忘记自己功法不足的问题。现在空有一身力量无法发出来,当真是让人憋屈的紧。所以刘义章在旅行的途中,除了将自己的经脉和行功路线熟悉了一遍,神识也是在长生大帝给他的?弥戒中翻阅了一遍。
无奈长生大帝在?弥戒中的所藏之丰,让刘义章叹为观止,也亏得?弥戒够大,要不然这么多的书籍、丹药、法宝还真是装不下。
在?弥戒中存在着许多的小门,每个小门之后的空间都大概有个四百平米大小。上面依照宝物的类别分别被放置在各个不同的房间当中。其中有一间房子是刘义章现下最为需要的,那便是书籍。
刘义章已经下定决心,不把内视期下的功法学完绝对不再南下半步。可是几天下来,刘义章几乎翻遍了房中的书籍目录,只是很可怜的找出两本薄薄功法:《紫阳无极手》和《残雷》。青色的书面上就只有这两个名字。倒不是刘义章选择的条件有多苛刻,关键是他找来找去,在内视期下貌似只能修炼这两招功法。
顾名思义,可怜的刘义章还不算是很倒霉,一本是功法,一本是身法,倒也适合现在刘义章的状态。要知道,任何武功,不下个十几二十年的苦工哪能见得了效果,就算是修真之人也是一样,贪多嚼不烂的道理刘义章还是清楚的。所以在找了一遍只找出两本秘籍来的刘义章,短暂的失望之后便恢复了正常,只要将这两本秘籍练好,也应该很牛了吧?何况随着自己修为的增长,可以学习的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