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虽然说着死,但是破土五郎面上却是显得尤为平静,纵横了上百年,这些想是都看淡了,只是说起报仇的时候,破土五郎眉头就不自觉微皱,显然是有事挂碍,心中有了牵绊,也不真的像表面上那么不在乎。
破土大郎也知道这个情况,但是他其实早有打算,之前一直在观望,现下有了决定,趁着破土五郎问起,环视了一眼虽然和猪刚鬣打斗,但是都有一丝心神注意着自己的几兄弟,缓缓开口道:
“四弟、五弟、六弟,今日三郎和七郎已经去了,二郎使了秘术,想来也过不了这一关,俺刚才想了又想,正如五郎所说,俺们不能全死在这,否则就算这黑虎以后定然会为俺们陪葬,可俺们自己却看不到了。”
也不知是什么给了破土大郎这么大的信心,一脸笃定的说那王獠在他们死后会给他们陪葬,而四郎、五郎、六郎也都没有意外的表情,皆是一脸认同,只见破土大郎又接着道:
“待会儿俺给破个口子,五郎、六郎马上走,俺和四郎留着阻挡这废物,想来这头蠢猪一时也拿不下俺,给你们拦个……”
“大哥,你走,俺留下……”
“你们都走,俺在这……”
破土五郎、六郎听了大郎决定,皆是泪如涌泉,不待破土大郎话说完,争相开口不肯,他们自然知道大郎四郎留下肯定是死路一条。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别废话,你们最小不走还谁走?都别吵吵,到时谁都走不了,你们逃了以后赶紧去报信,要是消息传的快了俺们说不得还有一线生机!记住没有?”
破土大郎瞧着他们哭哭啼啼的样子,眉头一皱,这都什么时候了,随即对着五郎、六郎急喝道。
眼见得他们含泪点头,破土大郎这才转过头歉意的看了一眼破土四郎。
破土四郎明白他的意思,直笑道:“哈哈,能与大哥一起死,俺可是求之不得,当年同日同胞生,今日同日同地死,也是佳话,哈哈哈……”
“那老子就成全你……”
“呃……”
破土四郎笑声未落,突然感觉有东西从自己背部钻进,胸前穿出,低头一看,只见是一只带着鲜血的爪子,这爪子用力一握,捏碎了一件物什,才缩了回去。
破土四郎这才看清了他捏碎的原来是自己的心脏,身体被破开了一个大洞,前后对穿,血涌如浆,喉咙发不出一丝声音,眼前不由一黑,破土四郎扑腾一声跌倒在地,就此断了气。而此时那阴沉的声音才传到破土大郎耳中。
“是谁?”破土大郎惊怒交加,不待细思这熟悉声音的主人,狂声大呼。
“是你老子我!”又是那阴沉的声音回他。
破土大郎、五郎、六郎退出和猪刚鬣的战圈,这才看清来人,只见来人一身头戴一顶蒙着黑布斗笠,遮着自己面目,身材消瘦,着一身黑色劲装打扮,右手血迹斑斑,显然刚才就是这只手杀了破土四郎。
看着这刻骨铭心的打扮,破土大郎三兄弟不由一阵绝望,嘴角喃喃:“猫王……”
“哈哈哈……猫王兄弟,今日怎么就没有在九嶷山宅着,这么凑巧就过来了?哈哈,也是运气来了,本来还想着取了他们首级给兄弟你回礼的,没成想你倒自己过来了,也好,亲手报仇总是更痛快!”
王獠见着来人不由大喜,此人正是九嶷山九命猫王,虽只是化形之期,但是一身战力很是了得,连王獠也不得不说声服,前次就是得了他的邀请去布置禁制,不过说回来,一副简简单单的禁制就换来了如意宝灵丹,王獠可是赚大了。
“这几只耗子的根底老猫知道的可是比虎王还要深,那日他等逃了之后,老猫知这几只孽障不敢来寻我,早早就在潜在边上巴山之中,等着他们找虎王。
只是守候半载,心神实在困顿不已,就轻轻打了个小盹,哪想一觉睡过了头,到的醒来才知晓这边动静,紧赶慢赶,也幸的没来迟,就是还要累的虎王出手,实在抱歉。”
九命猫王对着王獠轻轻抱了个拳,缓声缓气的娓娓道来,除了那阴沉的有些瘆人的声音外,竟看不出有一丝丝是来报仇的意味,好似只是来游玩一般,想来如今鼠家兄弟已是瓮中之鳖,猫王倒是不再急切了。
王獠这会儿也有些吃惊,猫王了解鼠家兄弟倒是没有什么,就连自己这个和鼠家兄弟有点小过结的人都知道一些他们的底细,更不用说想尽一切办法追杀了他们百来年的猫王了。
王獠主要吃惊的是猫王竟然能在巴山之中潜伏半年多,专门来等鼠家兄弟,要知道巴山可不是一个简单的地方,就算有再大仇恨,一般人在巴山之中也撑不下一月。
巴山,别名雁难归,坐落在王獠占的这个积雷山边上,整座山脉有一千里长短,要说也是怪,王獠这座积雷山虽说比不上什么洞天福地,但比之平常之地也要好上许多,其内灵气也是充盈,偏偏这一里之隔的巴山之上就没有一丝的灵气。
整座山脉除了草木石土,根本无有丝毫生气,就连年年南来北往的大雁到了这里也要绕路走,因为一进去就要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给拉扯进去,尸骨无存,所以才得别名雁难归。
以前也有些大妖仗着修为浑厚,硬要闯进去探个究竟,甚至就连神府大妖都曾特地赶来,结果却为这座千里巴山更是添增神秘。
若是生灵白日在山间的外围游荡,除了全无灵气不能修炼之外,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