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了望大殿外的风光后,很快周扁便回过神来,高呼平身,让众臣抬起身来,太师便又高呼道,“请我王就座。”群臣也跟着喊了起来。
周扁这才在众臣的目光中安坐高位,说实话,当天子虽然很危险也很累,但高高在上的感觉还是很吸引人的,至少这一刻周扁竟陶醉了。
天子就位后,群臣才转身去寻着自己的位子。按着早就定好的方式,以太师为首的王室臣子坐在大王右手侧,以田邑为首的洛阳臣子则坐在大王左手侧,各自依着原来的顺序坐,场面倒也没有慌乱。
周扁往下望去,只见右手边的人远远少于左手边,看来王室还真是凋敝啊,不过还在从今天起王室的臣子就多了。而右手边近点的就只认得田邑了,其后面几位老者之后便是龙将军,再往后周扁便看不清了,也不知早已投靠王师的屠平和辛仲力坐在哪里,至于早就熟悉的宁越则看不见影儿,看来虽亲近周公,但其地位还是蛮低,也是一名新晋上大夫,跟累世卿家比起来还是差的远了。
待群臣坐好后,作为王室的发言人太师便站出来讲话了,大型场合一般是太师出面。太师抱着一卷竹简便开始宣读了,这可是王室的人连夜写出来的,首先是通告天下的锆文,意思就是称赞大王,说明王室重回洛阳了。同时为洛阳正名为王城,为明宫正名为王宫,而成周则降为陪都,成周王宫降为陪宫。
这个内容不念大家也都知道,所以一如周扁登基时的大朝会,许多大臣都听得昏昏欲睡,需知午饭后最容易犯困。
而这一段念完,便是重点了,许多大臣又精神过来,因为接下来便是王室重回洛阳的一系列处置了。
那么首先肯定就是说周公的事了,周公不幸遇刺身亡,王室自然是要谴责一番,其实若不是有宁越作证,只怕许多人都要认为是王室干的了。而周公的遗体尚还在巩邑,便令田邑替共之率人将之接回,按诸侯之礼下葬。太师接着念下去,不出所有人意料,王室显布废除周公之世袭爵位,夺回洛阳之封地,而故周公之子共之则封为公子,也就是一个散名了,不过共之倒还平静,听罢太师宣读之后,跪下磕了几个头便静静的独自先行离开了明堂。
望着共之离开的背影,虽然许多洛阳旧臣心中都有不忍,但却无一人开口相送,这点倒是令周扁也忍不住叹了口气,周公在洛阳也不是很得人心啊。
紧接着太师换了一卷竹简,这回宣读的是对此次有功之臣的奖赏,首先第一功当之不让的是白圭,却由于太后的关系,仅仅从下大夫提为上大夫,这点是路上改的,原先定的是古官名相国。望着白圭站起躬身行礼的身影,周扁心中不禁有些愧疚,但此时却不能明言,只能等日后再去寻求白圭的谅解了。白圭自然也是个知道轻重的人,行完礼后便回了自己位置,倒并没有什么反常。
本着该赏便赏的原则,屠平和辛仲力被封为上大夫,
又赏赐了不少黄金,反正这都是周公以前留下了,现在正是收买人心的时候,周扁倒大方的很。然后是跟随周扁出征巩邑的子长和庞兴,均被提为千夫长,巩邑投降的李定和王于飞被封为千夫长也一并宣布,而洛阳举事的王孙健、刘云、周战、张虎等人则被提为百夫长,而手下兵丁只有等日后再补齐了。至于其余出力了的司马图等人就都只有赏赐而没有加官了。王室全军将士都有赏赐,太师只一提而过,军中自有详细的军功表,留待日后再颁发下去。
最后便是关于对洛阳旧臣的处置,这点也是早就商量好的,以周扁提出的稳定为重点,一座城市的权力过度不得不如此。洛阳旧臣及贵族均按以前职位进行,大家以前是干什么就还是干什么,以前周公开多少钱就还是多少钱,且以往少数人对王室的不敬均既往不咎,另外对先行投靠王室的田邑等人还略有赏赐,这个时刻拉拢人心还是第一位的。
这个决议一说出来,台下倒是哄的一下闹开了,纷纷议论起来,看来洛阳人关心的重点在这里。看着下面左手边交头接耳一片,甚至还有人上蹿下跳,在好几个座位间来回走动,周扁忍不住的皱了皱眉头,这还真是开群众大会啊,看来上面开大会,下面开小会的习惯并非是王室大臣所特有,洛阳同样也是毫无纪律可言。
不过现在自己在洛阳贵族面前还毫无威信可言,所以周扁皱了下眉头后便又放开了,许多事都忍了,还在乎这一点么?片刻之后,交谈声就小了许多,这时突然一个大声音响起,“太师,宁越以前对王室那么不敬,真的就这么放过他么?”
没想这洛阳人还这么计较宁越啊,周扁不由向台下深处望去,却根本看不到宁越坐在哪里,但周扁能想到的到宁越此时的心情,那可真是郁闷啊,以前为周公做了那么多事,现在却屡次被大家拿出来说,真是吃力不讨好啊。
见有人问起,太师也愣了愣,但随即便看向了大王,只见大王微微点了点头,太师这才回过头来,威严的说道,“方才不是说的很清楚了么,既往不咎,各安其位。”
“哦。”
“嗯。”
紧接着下面有是一顿交头接耳,好在这边王室上至大王下至大殿门口站岗的小兵,都已适应了。又过了好一会,似乎前面的贵族主们商议好了,便推选了田邑出来当代表,只听田邑站起来,先冲太师拱了拱手,又冲大王弯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