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殿贵族大臣慌忙跪下,山呼起来,“拜见我王,我王万岁!”
几日未见,这满殿大臣倒变得恭敬多了,周扁满意的微微一笑,虚抬双手,让众人平身。
待各自在各自的坐垫上坐好之后,周扁那略显稚嫩的声音便在大堂之中响了起来。
“诸位,本王昨日方从东边回来,其一,便是遣手下将领见识了韩军厉害,其实韩军也不过如此,十万人虽多,但其行军甚慢,一日行不到二十里地,其军容不整,粮草大车随意而行,故而,本王以为,韩军也不过如此。其二,本王麾下王孙健等数人,率我洛阳两千勇士,一夜奔驰百五十里,深入韩境腹地市丘,夜袭韩军大营,斩首一千而归,而两千勇士,回巩邑者,尚还有一千六百人,更是扰的韩军兵营大乱,焚烧粮草不计其数,由此可见,韩军真不过如此。如今韩军虽离洛阳日近,还望我君臣上下一心,共同迎敌,我洛阳,也必将耸立而不倒。”
这番话说罢,下列满殿大臣则立即喧闹了起来,的确,这个消息太震撼了,上次王室以弱胜强,大败韩军于洛水的消息还没有被所有人消化,这次王室的军队干脆摸到韩国境内去夜袭了,真是令人不敢相信。
望着下列不少人露出疑惑的眼神,周扁淡然一笑,
“诸位,此事,本王身为天子,自然不会说假话,尔等不要怀疑。诸位只需知道的是,我王室对于迎接韩军来袭,还是极有信心的。”
“大王英明,大王万岁!”如山一般的呼声又响起在大殿之中,看来虽然还有人不相信,但是大王那不容置疑的态度,还是感染了几乎所有人。
又说了些坚定信心的话后,周扁也询问了些洛阳近况,当然主要还是一些担当重任的大臣,如太师少师等汇报工作。由这些汇报看来,自己不在洛阳的这几天,洛阳城还是有不小的变化,城防布置已接近尾声,城中子民都已安抚下来,各种器械,以及兵员民夫等都已就位,甚至令周扁感到惊喜的是,一下招到了两万民夫,看来王畿之地的平民也好奴农也好,多还是心向王室的,这下底牌更多了,两万兵丁,再加两万民夫也就是预备役,防守洛阳更有把握了。
这一个接一个的汇报,也都让大殿后列的洛阳贵族主们都听见了,这些人,不指望他能出力,但却必须得让其安心,不然还不知捣出什么乱子来。果然,渐渐的,后列贵族主们慢慢安静了下来,坐姿也端正了许多。
然而最令人震撼的却还在最后,群臣汇报完毕,由太师做总结报告时,忽听大殿之外匆匆跑入一名护卫,跪倒在地道,“大王万岁,有巩邑探子来报,请求一见我王!”
巩邑有消息了?看来多半是好消息,不然守王宫的子长等人是不会明知明堂有大朝会,却仍将探子放入明堂的,想到此,周扁的心情也激动起来。
“宣他进来!”
“诺!”那护卫转身离去,很快便又带了一人上来。
那汉子明显是疲惫不堪,满眼血丝,“报大王,小人唯恐大王等待着急,便半夜从巩邑赶回。那韩军果然在天黑之前达到巩邑,十万大军连绵不绝,冲入巩邑城中。那巩邑城却还小了,仍有不下八万大军驻扎在城外。”
说到此,那探子歇了口气,不想这一瞬间,满堂贵族主们竟又有喧哗的趋势。
好在探子又接着说了下去。
“不知为何,韩军竟将粮草等辎重大车全部赶往巩邑城中,直到天黑,方才全部赶入。小人离得远,看不清,但就其大车数量来看,定然是挤满了巩邑全城的。”这探子说的如此细心,听得周扁连连点头,韩军还真是昏招,将大车都赶往城中,就一点都没有想过再次火烧的可能性么?于是,周扁对那些个舍生的巩邑人究竟动作如何,充满了期待。
“半夜时分,小人等几个都守在巩邑远远看着,真是天佑大王,子时,巩邑城内突起大火,先是零零星星一点,火光也并不大,到后来,连城门都起了火,一些城中民居里更是火光冲天,而此时,城中喧闹,想必是惊动了韩军。到的最后,城中已是满城大火,惊呼声城内城外皆是,想来那韩军运入巩邑城中的粮食定然不保,只是不知韩兵死伤如何。到后来,听见韩军中有人高呼大将军已逃出城来,安然无恙,而城外韩军也开始入城救火,小人与另几名探子商议后决定,由小人先回来汇报。”
那探子终于一口气将话说完了。这下可好,整个明堂之内都闹翻了天。刚才听了那么多话,但那有此时这探子报告的消息来得劲爆。十万大军城外有八万,那城内便有两万,照那探子所说,满城火起,两万人拥挤在小小巩邑城中,还不知要死伤多少,更别说那探子专门提到的粮草大车了。但这条消息最能引起震撼的是,其消息准确性极易得到证明,先前你大王说夜袭韩营,半夜时分,又是韩国境内,谁知道真假呢?而巩邑就近多了,并且烧掉了巩邑城,这动静就大的多了去了,不由人不信。
于是很快,恭喜大王,贺喜大王的声音响彻在明堂之内。虽然没有人去问,但谁都知道,巩邑城内不会无缘无故起火,肯定是大王的手脚了,震撼之余,此时不恭喜大王,何时再去恭喜?
周扁脸上更是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抬抬手,止住众人,低头望去,尽是一张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