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铛几声之后,最前面的几只短矛被樊馀砍飞了,短矛自身的重量以及巨大的冲击力,让樊馀的铁剑与短矛之间砸出了不小的火花,劈飞的短矛不知又飞到了哪里,不过樊馀却是管不着了,因为樊馀借势飞上天空去拦截短矛的势头已去,樊馀已经落了下来,但空中还有几只短矛好似巨大的鸟类一般,从樊馀头顶飞过,冲向了天子座驾。
望着短矛从头顶飞过,樊馀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想要再跳起,但人力又如何快的过空中的飞矛?樊馀只得眼睁睁望着短矛飞向马车。
不过幸好这时苏锐也已跳上了马车,一脚踩在车身上,一脚勾在车轮上,上身前倾,挥舞着也不知他从哪里抢过来的一支长矛,狠狠的将剩下的所有短矛给砸了下来。
也幸亏这第二拨的是手投矛,虽然是针对有护甲的情况,力道十足,但速度却有限,硬生生的让这两人给全部挡了下来,并没有一支短矛挨着了天子座驾一丝。
再望望并没有箭矢或短矛再飞来,并且其余王室亲卫也都摆好了阵型,搭成了人墙团团将天子车架围住,樊馀和苏锐二人这才向马车凑去,而此时最外围喊杀声已经响起,冲来的刺客已经与巴宁的魏兵短兵相接站在了一起。
推开死命将受惊的战马拉住的车夫,樊馀一把冲上了马车前架,猛的掀起车门上厚厚的车帘,伸头就要向车内望去,不料还未看清,脑袋却狠狠的与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撞在了一起,直撞得樊馀眼冒金花。
一撞之下,樊馀不自己的收回脑袋,偏头望去,却见那一边的苏锐也正捂着脑袋,原来心急之下,这两位将军竟撞在了一起。
恶狠狠瞪了苏锐一眼之后,樊馀又伸头向车内望去,这回樊馀力度使小了一点,不料刚看清车内有血迹,却被人一把扯了下来,樊馀转头一看,就要发怒,一看却是王孙满大夫使劲往车上爬,一把没扶住,却将自己给拉了一下。
樊馀只得止住怒气,再向车内凑去,这次却很干脆的被人给推开。
“让开!”一道吼声之后,一名大夫推开挤在车架前的数人,整个身子都钻了进去。
一望原来是宁越大夫,这下樊馀更没脾气了,只得从宁越的身边挤进去一个脑袋,向车内望去。
这一望,樊馀悬了许久的那颗心终于放了下来,原来虽然天色已暗,但仍能清晰的看见车厢之内虽然有好几只箭矢破开了车壁,露出了箭头,但只有一支箭矢见了血,却是插在了小侍女巧奴的左臂之上。此时那少年天子正怀抱着瑟瑟发抖的巧奴,手忙脚乱的又想要去止血,又想要去拔箭,又好似在安慰巧奴。
而另一边的小侍女田倩却是双手捂着嘴巴,浑身打摆子一般抖个不停。原来这三人都半躺在车厢之内,却是因那少年天子嫌天冷,正左拥右抱温柔乡中,若不是有那箭矢血迹,那可是怎样的**满车啊。
嗯,樊馀又仔细打量了几圈,确定大王身上是一点伤都没有,这才叹了口气,微微缩回脑袋望边上望了望,却发现宁越的另一侧也挤进来一个脑袋,是苏锐,苏锐的脑袋上面还有一个脑袋伸了进来,是王孙满,忽然,樊馀猛的发现自己脑袋上面传来粗重的呼吸声和热气,樊馀抬头一看,却由于角度的原因好几眼樊馀这才认出,原来是魏军司马王错。
“大王无恙否?”
“大王受惊了!”
几道呼声同时响了起来,将那仍有些未从惊吓中完全清醒过来的周扁给拉了回来。
好一顿请安和赔罪,待周扁被扶出了车厢,下了马车之后,外面的战斗已经结束了,显然在强悍的魏武卒面前,几十个刺客根本就不够看的,他们连外围的魏兵防守圈都未能突破,内侧的王室亲卫更是没有一人动手。
此时天色已黑,四下里已经打起了火把。刚下马车,周扁便看见一名瘸着右腿的长胡子老头提着个木箱快步走来,这时司马错便凑了上来,原来这便是魏侯的御医了,专门派来给大王的侍女救治,周扁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不管如何,魏侯的这态度是摆出来了。
不过这魏侯也真是怕死了,都老成这样了还瘸着腿,自己冒雪往魏国赶路,还得把他带着,也真是苦了这医师了,不过听王错说,这医师的待遇也挺高,有专配马车。
望着这医师钻进了自己的马车,周扁这才点点头,在王错巴宁以及宁越等人的陪同下,往着刚才的战场走了去。
前面是一圈火把包围,穿过层层兵士,走近后,周扁这才看清地上摆放的整整齐齐的,是一具具黑衣尸体。
“禀大王,这些都是死士,除了逃掉几名外,其余的三十八人全部都在这儿了。他们用的短弩是出自韩国,短矛和长矛不知出处,这些人身上也都被搜过了,并未发现任何标记。”
早已在此的一名魏军将校拱手说道。
“竟让这些贼子惊扰了大王,实乃我等之过。”巴宁也跟着冲周扁行了个礼。
摆摆手后,周扁心中却没来由的突然想起了一年多前在洛水旁的那场刺杀,刺杀对象是当时的周公,而刺杀用具却也是韩弩。不过仔细想一想,这应该是巧合,因为这两次刺杀看起来应该没有什么关联性。
可是这次刺杀为什么将自己选为了对象呢?要知道自己的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