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大王前来,堂下众人忙大呼三声大王万岁,看来随着自己威严日重,这王室之中也不再是以往那种死气沉沉了。
坐定之后,想起前世所看的电视情节,周扁忽然觉得这情势有点像后世的县官升堂,自己高坐台上,两旁是三班衙役,下跪的便是人犯了,心头忍不住的痒痒想恶搞一下,于是大声道,“堂上下跪者何人?”
白圭是认得大王的,只是此时堂内昏暗看不太清,又不敢多看,生怕犯了大王忌讳,惹得太后不悦,需知现在既然自己前来投奔了,自然不能再像以往显公子那般的叫个不停了,以往虽也有尊敬但始终还是不够格,所以看了一眼见是个身穿深色王服的孩童,心里便知这肯定是大王了。待听见大王那显得格外新颖的问话,白圭和众人一般心中也稍有奇怪,不过以往这大王的奇怪见多了,此时自然也就见怪不怪了,于是白氏毫不犹豫的顺着大王的话回答道,“回大王,堂下下跪者乃罪臣白圭,今特来向大王请罪!”
原来这白圭倒是如此知趣之人,周扁也忍不住要再逗弄一下,不料还没开口,却听见少傅又叫了起来,“大王并没说接纳你,你却开始自称臣了,且说说你是个什么大臣?”
一听少傅这说的没营养的,太后也不禁皱起了眉头,有人来投奔王儿,正是喜事,虽说有致大王害病的嫌疑,但也没必要这么跟人家过不去吧。不过太后还没动嘴,自有人代劳,却是少师厉声说道,“普天之下,莫非王臣,少傅此话致天子之地位如何?”
这次冲动倒是犯了错了,平常列国时臣都没把大王当回事,所以惯性使然,少傅这次错大了,于是少傅请罪后便低头回到原位不再言语了。
瞪过一眼少傅后,周扁捋回思路,开口道,“不知尔何罪之有,且请站起说话。”
白圭又磕了头道,“天子之恩赐,臣不敢不受,然臣之罪过还没述清,不敢轻易站起以冒犯天颜,待臣述说完毕之后,若大王还赐罪臣平身,罪臣再平身不迟,望大王见谅。”
这是提条件了,白圭这么精明的人怎么可能放过任何一个有利的方式了,周扁心中十分明了,不过却也只觉得白圭此人愈发的可用,越精明的人越不会做亏本生意,只要白圭真心来效力,那么周扁必然是会重用的。于是周扁点头示意白圭继续说下去。
“臣之罪有三。其一,臣不识天颜,在市井之中随意与大王言语,并未行臣下之礼,有不尊之罪;其二,臣妄自与王室生意往来,夺王室之利,有欺上之罪;其三,臣的商队在嵩山遇袭,却劳烦大王率兵讨回公道,以至陷大王于重病之中,有妄为之罪。有此三罪,臣不敢不惶恐。”说罢白圭五体投地,行个大礼趴在地上。
稍微一思索,周扁便对答道,“昔日来往,本王自称显公子在前,所以尔并无不尊之罪,况且不知者无罪。其次,生意往来,乃双方互利,若无白氏商队,我王室所产如何能换回王室所需之物,此无罪也。再次,本王率新兵南下,实为练兵,非独独为尔之商队,况为王者有安境之责,本王忝为天子,虽不能平定天下之灾难,安定眼皮下这一方,也是必须做的。至于本王染恙,此乃天意,非人为也,本王不怪尔之罪。既如此,卿家还有什么要说,就请平身说话吧。”
说着周扁起身走下堂去,在众人惊讶的眼光中伸手将白圭扶了起来。老顽固少傅又要出声,却被太后与太师拿眼给瞪了回去,而白圭这次倒也没有再做姿态了,所以周扁顺利的将白圭扶了起来。
白圭起身便要致谢,不料却听大王紧接着说道,“本王与白公子相识已久,深为白公子大才所敬佩,世人皆知公子乃富商巨贾,精于买卖之道,却不知公子胸怀大志,列国诸侯形式了如指掌,心中多有韬略,正是治世之才。故而本王很早就在寻思,要效仿文王请太公,将公子拜来,共谋复兴王室之大业,不想公子今日竟亲自登临,令本王庆幸不已,方才本王之言乃戏言也,如公子这般贤才,本王是求之不得,扫榻以待,却不知公子意下如何?”说着周扁拱起手来,虽然比作太公姜子牙也许是有点过了,但这白圭确实是个人才,王室如今什么都缺,但最缺少的就是人才了,所以周扁这姿态也做的极为诚恳。
果然还是有人不乐意见到这一幕,一道冷哼声传来,不用回头去看,不用动脑去想,便知是少傅了。周扁却是只作不闻,殷切的望向白圭。
白圭此次前来自然是拿定了主意要为王室效力,来时还生怕太后等人责怪,或者昔日的显公子现在的大王不待见,此时见只有少傅一人别有想法之外,太后太师都是默认了自己,而大王更是做出了十足的姿态,白圭此时心里哪里还不满意,深知满招损的白大公子立刻便低头行礼,恭恭敬敬的回答了起来。
“大王言过了,向日白某只知高谈阔论,却并无丝毫治国之经验,我王不嫌弃白某便心满意足了,哪敢与太公望比肩,这不是折杀了白某么。大王请不必做他想,白某此次前来,便是定下心死命效力于大王,听人说求利者于市,求名者于朝,白某此身已得财富不少,现只想求得生后之功名于万代,而王室乃天下正统,天命所归,如今又降临圣天子聪慧如斯,王室复兴指日可待,白某不过想尽一分绵力,沾沾大王奋进的光罢了,如若我王不弃,白某自此以后必当效尽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