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勉院,梅园,亭台内煮着的酒汩汩的响,围坐一圈的云舒与三位兄长、莫老、公孙老先生相谈甚欢,欢声笑语,言笑晏晏。
而此时秦妈妈却煞风景的急急而来。看到秦妈妈沉郁的脸色,云舒的心咯噔了一下。待秦妈妈行礼后,便问道:“妈妈,为何事而来?”
秦秋看了一眼在坐的众人,斟酌了一下言辞,说道:“京兆伊府衙来人,说是让小娘子去前院回话。”
“京兆伊府衙?发生了何事?惊动了他们这大冷天的往我大将军府跑。”
秦妈妈回道:“闻听是原云县伯,现云三郎君与其夫人、姬妾、儿女、仆从具都在发往流放之地的途中,惨遭截杀。无一人逃出生天。遂地方就将这案子发往京兆伊。”
云舒闻言神色莫测,便道:“妈妈,前面引路。”
说完,云舒就朝莫老和公孙老先生行礼告辞。一旁的云辅,也就是云舒的大兄也叉手行礼,道:“晚辈与四妹一同前去,就先告辞了。”
“我亦去看看。”说话的是云舒的二兄云慎。
“一同去吧。”是云舒的三兄云礼,
云舒看向三位兄长,说道:“府衙传唤的是我,三位兄长前去做什?还是留在此处听消息吧。再者府衙只是循例来问话而已,又不是来拿人。”
“四妹乃是闺阁女子,不宜抛头露面。待会儿问话,还是大兄我来回吧。”云辅看了看云慎和云礼,说道:“二位弟弟留在此处陪莫老与公孙老先生即可。”
云舒:“大兄……”
云慎:“大兄……”
云礼:“大兄……”
“既然认我这大兄,就听大兄的。长兄为父的道理都不懂了吗?平日里的圣贤书都读到哪里去了。”云辅斥责了一声,就迈步往前院走去。
云舒还待跟上,旁边的莫老说道:“让你大兄前去吧。你垂髫童女去了能做什?再者你大将军府有了云辅、云慎、云礼、云涔,哪里轮得到你跑到前院去的道理。这不是让满城勋贵看笑话吗?那府衙的人不懂礼数,你所学也还给圣人了吗?”
云舒这才顿住步子,不过还是不甚放心,招呼秦妈妈,道:“妈妈,尽可前去看着。让常管事在大兄一旁帮衬着点。大兄来京机时日不长,对那些府衙内的关系还不甚清楚。”
“诺。”回完话,秦妈妈就急急的追着云辅的步伐出了梅园。
经了此时,几人也没了兴致赏梅赏雪。
一旁一直没有吱声的公孙老先生捋了捋自己的胡须,说道:“都愁容满面做什?那云三郎君一家子的事,与尔等有何关系。”
闻言云舒笑了,端起一旁的酒壶,往公孙老先生的酒盏里倒满,说道:“还是老先生看得明白、透彻。”说完,云舒又往莫老的酒盏内倒满。道:“莫老饮上一盏,暖和一下身子。”
莫老从善如流。端起酒盏一饮而尽。道:“还是这清酒清冽。”
云舒垂眸,这莫老与公孙老先生呆得久了,这好酒的毛病也学了去。真是……
没一会儿,这亭台内,又一片祥和,谈笑风生。犹以云慎为最,他性子有些跳脱,又不喜文。在莫老与云礼跟前节节败退,输了之后,每每都喜欢耍赖。逗弄得大家喜笑颜开、纳罕不已。
约莫半个时辰,云辅就回来了。看到那欢乐的场景,摇了摇头,便欢声加入。一时间大伙儿就忘记提及云三郎君一家子的惨案。
亭台内的煮酒都饮用告罄,公孙老先生与莫老有些微醺,由那些负责伺候的仆从抬着回了客院。至于早就昏睡不醒的云慎,早早的就被送到了他的住处。
云舒只饮了一盏,小脸微红。云礼因才华着实不错,也就饮了叁盏。两人现都神思清明。云辅跽坐在厚实的软垫上,说道:“府衙的人我打法走了,问的话并未将矛头直指我大将军府。遂可以安心。”
“大兄,我不是担心这个。我想知晓云三郎君一大家子因着何事,招了这么大的祸?可有线索查出来?”
“四妹不必惊慌,京兆伊府衙的人并不只来我府询问。满城勋贵都会过府走一趟。来府的用意,主要是把这事提一提,让满城勋贵心中有数。莫要在这年节的当口再出了这样的事。听着上面的意思,猜着云三郎君一大家子应当是招了邻国的眼。这才遭了灾。”
云舒对于这答案,并不认同的说道:“云三郎君在我阿耶、阿娘离世的时候,打过我大将军府的主意。连我大将军府的部曲都敢在孝期挑拨逃跑。若不是我状告京兆府,那些部曲就成了云三郎君家的部曲了。也正是因着这事,云三郎君一大家子才会被流放。遂云三郎君一大家子的祸事,定当不会简单。”
云辅面色一整,问道:“这事大兄我并不知晓。若是如此,那云三郎君一大家子被害,怕是第一个被怀疑的就是我大将军府了。”
云舒面色沉了沉,说道:“大兄,原本这事应当由我来出面解决。不过眼下你已出面,这事怕是要落在你的头上。这几日,怕是府衙还会来传唤。”
云辅眼神坚毅的说道:“无碍的。四妹,莫要惊慌。”
云舒看到云辅清亮的眸子,低垂下头颅,说道:“我不怕,就是在这年节的当口,让大兄卷入到这晦气的事里面,心中甚是不安。”
云辅拉过云舒的手,摸了摸她的头,说道:“我已是四妹的大兄,一家子人就不要客气了。以后四妹莫要说这样的话。虽大兄才刚刚闻听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