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血,一次只取百滴不过凑了小半碗而已。
黑袍客举起碗来,向天上晃了晃,像是在和月亮干杯一样。然后他仰起头来,把那碗血喝了下去。
我奇怪的说:“不是要叫醒白袍客吗?”
黑袍客把碗放下来。笑了笑:“不用担心,我还给他留了一点。”
随后,他掰开白袍客的嘴巴,将那一点僵尸血灌进去了。
血液进了白袍客的肚子,可是他站在地上,动也不动,一点反应都没有。我开始暗暗担心,担心这僵尸血并不能唤醒他。
这时候,我忽然听到一阵悠长的呼吸声,是白袍客在吸气。
无名欢喜的拍了拍手,笑着说:“白袍客醒了。”
黑袍客握着拳头,咬牙切的说:“白袍客醒了。”
白袍客果然醒了,他缓缓地睁开眼睛。茫然的向周围望了几眼。随后,他的目光锁定在了黑袍客身上。他虚弱的笑了笑:“老友,你终于来了。”
黑袍客冷笑了一声:“这么多年了,你还认识我?”
白袍客缓缓地点了点头:“怎么可能不认识呢?这么多年,我朝思暮想的,都是你的脸,不可能忘的。我一直在等你。”
黑袍客一把拽过无名手中的桃木剑,他把剑架在白袍客的脖子上:“等我干什么?等我杀了你报仇吗?”
白袍客笑了笑:“你还没有死,为什么要杀了我报仇?”
他低头看了看脖子上的桃木剑:“更何况,这把剑杀不死我。要想杀僵尸,先要给他们服朱砂。”亚吐大扛。
黑袍客冷笑了一声:“真是受教了。过一会,我就给你吃朱砂,然后杀了你。”
白袍客轻轻摇了摇头:“你不能杀我,我这么多年,都在想办法救你。”
黑袍客呸了一声:“大言不惭,厚颜无耻。”
他们两个再这样胡搅蛮缠的说下去。估计到明天早上也不能出结果。于是我对他们说:“你们能不能别吵了。”
我对白袍客说:“那本书在哪?”
白袍客愣了一下,疑惑的问:“什么书?”
我看着他说:“就是修炼长生的法门。”
白袍客仰天大笑:“长生,长生。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有人在追求长生。真是可笑。”
白狐站在我身边,他看着白袍客说:“我们是受人所托,来寻找长生的法门,我们不打算练习它,只想把这方法带回去罢了。”
白袍客沉默了一会,淡淡的问:“是谁让你们找长生的法门?”
白狐淡淡的说:“阴间人。”
白袍客的身子猛地震动了一下,像是受到了惊吓一样。他愣了一会,才点了点头:“想不到,阴间人还是找上门来了。”
白狐笑着说:“看样子,你知道长生的法门原本属于阴间。”
白袍客点了点头:“我在偷看那方法的时候。听那一僧一道提到过。听他们的意思,长生的法门应该来自阴间。”
别人听了这句话还没有怎么样。站在旁边的无名先沉不住气了,他瞪着眼睛说:“那一僧一道,长什么模样。你还记得吗?”
我们明白无名的意思,他要确认一下,那两个人里面有没有他的师父。
白袍客摇了摇头:“我说不出来,因为他们的模样,每一次都不相同。”
我们吃了一惊,看着他说:“每一次都不相同?这是什么意思?”
白袍客苦笑了一声:“我怎么知道?他们在一间道观当中住了两年。而在这两年中,我偷看了几十次。每一次他们的容貌都不一样。”
无名说:“是不是中间换人了?”
白袍客摇了摇头:“不可能。那种强大的气息,方圆百里之内,没有人能够做到。”
黑袍客见我们一直说长生的法门,他听的有点不耐烦,于是把桃木剑又提起来。架在白袍客的脖子上,恼火的说:“告诉我,当年为什么害我?”
白袍客摇了摇头:“我并没有害你。”
黑袍客瞪大了眼睛,像是听到了什么滑稽的笑话一样。他气急反笑:“你没有害我?你让我变成了僵尸,你挖走了我的心脏,你还霸占了我的财产。这还不算害我?”
白袍客叹了口气:“老友,我不这么做的话,你早就化作一副枯骨了。”
黑袍客冷笑了一声:“我现在这个样子,还不如死了。”
白袍客站在地上,沉吟了一会说:“这里的人,都和长生的法门有关系,所以,这个秘密我就大胆的说出来了。”
无名催促他:“你快点说。”
白袍客伸出手,把黑袍客的桃木剑从脖子上拿了下去。他在我们周围来回的踱步,一边踱步,一边淡淡的说:“当初我偷窥长生的法门,被一僧一道发现。我逃了几百里,仍然摆脱不了他们。幸好有老友仗义相助,我才捡了一条命。”
“在和老友交谈的过程中,我发现他很痴迷长生。当时我虽然知道长生的法门是什么。但是我却不愿意给他。”
黑袍客冷笑了一声:“这话你也好意思说出来?我都替你脸红。”
白袍客苦笑了一声:“老友,你可知道,我为什么不愿意给你?因为我所知道的长生法门,并不完整。我只偷看到了三分之二,还有一小半,没来得及看就被发现了。如果贸然教给你的话,你可能会走火入魔,变成怪物。”
黑袍客沉默了一会,然后幽幽的说:“可是后来,你还是把这法门教我了,也成功地让我变成了怪物。”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