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无名向我们讲过阴阳宴的座位问题但是他是刚刚从书上看来的,难免讲的颠三倒四,而我们几个又没有接触过什么阴阳,什么八卦,东南西北,金木水火之类的。而且这些东西还要按照时辰不住的变换,我们听了一会就头疼了。
所以我们几个始终没有学会,现在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对了位子。不过,无论对不对,我们今天是坚决不会吃一口东西。
老板坐下来之后,就把酒肉放在桌上了。他给我们每个人都满满的倒了一杯,面无表情的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这些事情,即使是鬼神都难以更改。”
我听得心惊肉跳:“这是什么意思?让我们安心闭目等死吗?”
我们不敢说话,可是方龄就很有感触的叹了口气:“是啊,这就是命,你以为遇到了真命天子,谁知道只是一个过客罢了。”
老板点了点头:“就像是人命一样,古往今来。有多少人想要长生不老,可是大限一到,谁也救不了。看来生老病死,是人人都闯不过去的。早一刻是死,晚一刻也是死,再怎么挣扎也没用。世上的事,无不如此。”
方龄点了点头:“是啊,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你想要长相厮守。他却说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哎,就算能白头偕老又怎么样呢?等到咽了气,还不是各奔东西?也许下辈子你投胎一只鸡,他就投胎一只鸭了。到时候鸡同鸭讲。谁也不认识谁了。”
我心想:“老板一直在暗示我们,今天要取走我们的性命,而方龄则在一个劲的说排骨的事。这两个人各说各的,居然交谈的挺热闹,也算是一个奇观了。”
老板举起酒杯来:“人生苦短,咱们还是一醉方休吧。”
方龄也点了点头:“今朝有酒今朝醉。”
我们三个人面面相觑,都很不情愿的把酒杯举起来了。
我们就算再傻也能看出来,这是一处阴阳宴。宴会上有小鬼,有活人。我们八成是坐错了位子,不然的话这鬼老板不会这么殷勤的劝酒。只要我们喝下这杯酒,恐怕就再也难以回头了。
大概会变得像是方龄一样,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肉身一点点腐烂。
方龄和老板把一杯酒一饮而尽,而我们三个人只是放在唇边意思了一下,一滴都没有喝。
方龄有些不满的说:“如意。你们怎么回事?为什么不喝酒?”
我心里生气,暗暗骂道:“我们今天是来救你的命了,怎么你反而坏我们的事?”
鬼老板也看着我们,神色有些不善:“怎么?我的酒也不好喝?”
我们三个人对视了一眼,知道不能再耽搁下去了,应该按照计划行事了。
于是我干咳了一声,站起来说:“我想上个厕所。”
方龄皱着眉头说:“你不是刚刚去过吗?”
我尽量不漏痕迹的说:“中午的外卖好像不太卫生。”然后我捂着肚子,皱着眉头,做出疼痛难忍的样子来。土布边划。
方龄只好嘱咐我快去快回。
于是我随手端起桌上的蜡烛,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一声:“厕所黑乎乎的,有点吓人,点着蜡烛照亮比较好。”
我这话像是自言自语,其实是解释给方龄和鬼老板听得,好在他们都没有异议。
我向旁边走了两步,叶菲忽然也站起来了:“哎呦,这外卖确实不太好。”
宿舍长不失时机的说:“那个公共厕所只有一个位子。你们两个人可不要抢啊。”
叶菲马上说:“那我去小树林里面凑合一下算了。”
方龄笑着说:“叶菲啊,看样子你在单位被折腾的不善,怎么都开始随地大小便了?”
叶菲不理会方龄的打趣,一个劲的跟我要纸,真是演戏要演足了。
旁边的宿舍长也不失时机的站起来,对方龄说:“我也想去,你陪着我行不行?”
方龄指着叶菲说:“你们两个作伴去不就行了?”
宿舍长忙摇了摇头:“那样多别扭?咱们另外找一个地方。”
方龄嘟囔了一句:“我怎么觉得你们三个最近怪怪的?”
我心想:“这里最奇怪的就是你了。”
鬼老板一直坐在凳子上喝酒吃肉,我们在他旁边商量着去哪上厕所都没有打扰他的食欲。眼看方龄被拉开了酒桌,我们三个人对视了一眼,马上向自己的位置走去。
之前无名已经给我们指点好了位置,只要我们端着蜡烛站过去,就能组成一个阳火极旺的人。而鬼老板被困在这个人中间,必定动弹不得。
我们三个人悄无声息的进行着这一番布置,眼看就要成功了。偏偏这时候出了岔子,有一只乌鸦扑棱棱飞下来,正要落在方龄的肩膀上。
方龄恼火的一挥手,把乌鸦赶开了,可惜宿舍长就站在方龄身边,那乌鸦撞到了宿舍长得身上,把她手里面的蜡烛扑灭了。
宿舍长急得快哭出来了,连忙点蜡烛。
这蜡烛就算重新点燃了,也只是普通的烛光,必须滴血才行。可惜,还没有等她滴血,鬼老板就察觉到不对劲了。
他猛地从凳子上站起来,看着我们说:“你们不是要去厕所吗?端着蜡烛在我周围做什么?”
随后,他猛地向我吹了一口气,我感觉到一阵阴风袭来,周身都被包裹在寒气里面,手里的蜡烛顿时暗到了极点。
好在我比宿舍长有经验,我知道这蜡烛和我心意相通,只要我心志坚定,蜡烛就不会灭。
我咬着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