绞尽脑汁想了想该配上什么话,我爱罗想起了童年时远远地看过一次傀儡玩偶剧,于是干巴巴地说:“后来他们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手鞠愣了三秒,然后忍不住爆笑出声。
“噗哈哈哈!”
手鞠笑得捶地、挠墙、满地打滚,笑得眼角都闪烁着晶莹的泪花,爽利而欢快的笑声回荡在阴暗空荡的密室里,盖过了恼人的铁链碰撞声。
我爱罗只觉得脸颊发烫,懊恼而羞怒。
“你到底在笑什么?!”
手鞠好不容易收住了笑声,看到我爱罗的神色后忍不住再次喷笑。
“别笑了!”我爱罗气得想要离开密室。
手鞠赶紧忍住笑声,伸手拉住我爱罗。
“不笑了,我不笑了,别走。”
手鞠仰着头笑得眉眼弯弯地看着我爱罗,眼神润泽又明亮。我爱罗离开的脚步再也无法迈出了,心中奇异地涌上了一点又好气又好笑的感情……并不讨厌。
“来,坐下。”手鞠拉着我爱罗,让他靠墙坐着。
我爱罗顺着手鞠的力道坐在了墙边。
手鞠蹭到了我爱罗的旁边。两人面前正是靠在一起的傀儡玩偶,红头发的男孩和黄头发的女孩头靠头、肩靠肩,奇异地保持好平衡稳稳地立住了。
我爱罗的目光也落在了对面的玩偶之上。
手鞠悄悄地用小指勾住了我爱罗的小指。我爱罗装成没感觉到这个小动作,默许了。
静了好一会儿。
手鞠看着亲昵地靠在一起地傀儡玩偶,轻轻地说:“后来我们也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我爱罗没答话,稍稍用力勾住了手鞠的小指。
露忍村,木叶前线根据地。
“新年啦~”
“新年好啊!”
“嘿嘿,不容易啊,咱们都活下来了!”
阿斯玛拿来了一些好菜,要和第十班的几人一起庆祝一下新年——毕竟在前线待了这么久,所有人都还活着就非常值得庆祝了。其他在前线熟识的忍者也过来凑热闹。阿九不喜欢这种场面,偷偷溜了出来,在某个偏僻的帐篷后面发现了鹿丸。
“谁啊?”鹿丸没回头,懒洋洋地问。
阿九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声线,恶劣地模仿着鸣人的声音,道:“是我啊~”
鹿丸的背影似乎僵住了,依旧没回头。
阿九有点奇怪。他本以为鹿丸会惊喜地回过头来,然后发现说话的人是他而不是鸣人脸上会露出懊恼、失望的表情。他可以趁机笑话他一下,恶作剧就圆满成功了。
可是鹿丸只是仰望着明月,淡淡地说:“你来了。”
阿九几乎以为鹿丸已经识破了自己的小把戏呢。以鹿丸的性格,若是发现了一定懒得继续配合下去,所以……应该还没发现吧。阿九心里有点疑惑,嘴上却淡然地续道:“嗯。来看看你。”将鸣人的语气和措辞学了个十成像。
鹿丸静了好半天。
当阿九都有点等得不耐烦的时候,鹿丸的背影轻轻颤抖一下。他抬起手,擦了擦眼角。
然后不声不响地起身离开了。
——始终没有回头。
阿九愣在当场。心底涌上一点莫名的酸涩和愧疚,他好像做错了什么事。可是他究竟做错了什么?
放眼望去,可以看到远方寸草不生的荒芜战场,鼻尖似乎萦绕着挥之不去的血腥味。整个露忍村守备森严,给空气中平添几分肃杀的意味。
夜凉如水。
心底的感情让阿九有点难受。他抬起头,稍稍眯起眼,沐浴着月光,好像忽然有点明白鹿丸为什么一直没回头……
“想什么呢?”阿九被人从身后抱住,突然出现的鸣人语带笑意地问。
阿九同样没回头,安静了好一会儿,才淡淡地说:“你很过分……”
这又是哪一出?鸣人疑惑。
阿九觉得自己有些奇怪。以前他虽然和佐助、雏田也相处愉快,可是在心底,他始终使用局外人的眼光注视着其他人。雏田的挣扎向上、佐助的灭族之痛,阿九都知道,却从来没有真正理解过。可是现在,他突然觉得自己明白了鹿丸的感情——可能只有一部分,但确实是理解了……
也许是因为,对于鸣人的思念,都是一样的。
“替鹿丸和佐助说的。”阿九转过身,抱住了一身暗部制服戴着面具的鸣人。
他们好久没见了——都超过半个月了。
鸣人有点无奈地道:“没办法。等以后再告诉他们吧。”
若不是九尾最初不同意和鸣人分开作战的策略,鸣人也用不着“死亡”了。阿九想到了这一点,把脸往鸣人怀里埋得更深一些。
“佐助呢?不能用纸飞机告诉他吗?”阿九闷闷地说。
“佐助……”鸣人叹了一口气,“大概是把我送给他的空间定位符毁掉了。所有投出的纸飞机都会原样返回。”
“哦。”阿九低低地应了一声。
远方传来没有执勤任务的木叶忍者的笑闹声,丁次似乎被人抢走了最后一块肉发出愤怒的呼吼,井野清脆的笑声很是动听。
云朵聚拢起来,挡住了明亮的月。
大地慢慢昏暗起来。
好像一个拥抱已经无法满足。
阿九抬头,目光在鸣人的面具上扫了一圈,然后伸手将鸣人的面具掀开一半,露出嘴唇。他一手勾住鸣人的脖子,有几分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嘴唇贴上了对方的。
鸣人柔软的嘴唇带着温暖湿润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