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繁荣富足的村子此时一片狼藉,到处都是被毁坏的痕迹。最令人惊讶的是,木叶中心居然出现了一个巨型大坑!这个大坑几乎涵盖了整个木叶村,将曾经的木叶村彻彻底底地摧毁掉了!
神罗天征卷起的烟尘螺旋形向上飞舞着,久久不散。
大半的脸庞都隐藏在斗篷帽兜的阴影之下,可是阿九惊讶的神情怎么也遮盖不住。在他心中就算不是很强但起码也能给他造成一定麻烦的木叶村,怎么会被毁成这样?!他微微抬起头,仰望那个高高悬于半空的男人,阴影下的眼神晦暗不明。
“这、这是……”纲手震惊地盯着惨不忍睹的木叶村,咬紧牙关,喉咙深处发出怒到极致、恨到极致的呜咽声,“不可饶恕……不可饶恕啊佩恩!!”
悬于半空的男人只是漠然地俯视着一切,既没有毁灭后的愉悦感,也没有任何悲悯。
“感受到了么?感受到痛苦了吗?”他微微抬起手,掌心向下像是在握一个球。
靠着纲手的蛞蝓的保护逃过一劫的木叶忍者们看到佩恩的动作,都不由自主地露出恐惧的表情。
“佩恩!”纲手放声怒吼,“你在木叶什么也得不到!九尾人柱力早就叛逃出村子了!”
盘旋在木叶村上空的烟尘微微波动了一下,渐渐减缓旋转的速度,诡异地凝滞下来。
小樱从蛞蝓中狼狈地爬出来,扑向医院崩塌的残骸。她奋力往下挖。一条条蛞蝓从碎瓦砾中挣脱出来,被保护在其中的忍者筋疲力尽地现出身形。小樱对每一个活下来的人微笑,尽管满脸灰尘、疲惫不堪,可是她的笑容依旧无比动人。她没有停止挖掘,尽管挖到双手鲜血淋淋,直到……
“井野……”
金发少女静静地躺在那里,再也没有了呼吸。
明明、明明还有救的……只要、只要用上木叶医院的医疗设施……
“小樱小姐……”身边一个帮助挖掘的忍者担忧地轻声呼唤。
小樱转过脸来,脸上因为牙根紧咬而青筋暴起,却是微笑着的,如此的……狰狞而悲哀。
丁次守在身受重伤、处于弥留之际的父亲身旁,双手尽全力压住父亲身上的伤口希望能止住无穷无尽流出的鲜血,满脸都是泪水;一名木叶中忍单膝跪下,不顾腹部的伤口因为这个动作而剧烈疼痛,万分郑重地合上旗木卡卡西——这个一直在霜露之战中带领木叶忍者在前线战斗的优秀忍者——的眼帘;阿斯玛筋疲力尽地躺在碎石块上,嘴角还叼着烟,最后一次仰望木叶透彻心脾的蓝天,目光滑向怀有身孕的红撤离的方向,心中构想着儿子未来的模样,笑着念了一句“小毛头”,然后静静闭上了眼睛……
“雏田大人!”日向正方端正地跪在雏田面前,脸上的神情再坚定不过,“请记住您的身份!您是日向家族的族长!”
雏田握紧手中的折扇,神色紧绷,“我的族人们现在都在木叶村里!我怎么可能还坐得住!你没有听到刚刚的报告吗?!”
进来报信的忍者谦卑地跪拜在雏田面前,“值此木叶村遭逢大难的时刻,请雏田大人一定保重自己!”
“雏田大人!”日向正方寸步不让地拦在出口处,“您如果现在出去了,所有日向忍者们的牺牲和努力就都全部白费了!请记住您的身份!您是最重要的族长大人!”
雏田纯白的双眼浮现出三颗黑色的蝌蚪型图案,图案旋转起来,越转越快渐渐变成圆环。视线透过面前的门、穿过这处隐秘性和保护性都极好的庇护所,飞快延伸到木叶外围。
木叶凄惨的景象展现在眼前。
雏田双手握拳,垂下的眼帘遮住所有的挣扎和痛苦,沉声喝道:“马上向我汇报日向家族族人的情况!”
“是!”传信忍者立刻谦卑地一低头,匆匆领命而去了。
日向正方看到雏田转身坐回了主位心中松了一口气,却在看到雏田脸颊上一闪而过的泪花时心中一沉。
“如果宁次君牺牲了的话……”痛苦和矛盾以极快的速度退去,雏田脸上只留下了经过战争和无数政治斗争后磨练出来的冷静和坚强,“在这场浩劫过去之前,不要告诉我这个消息。”
日向正方低头,“是的,族长大人。”
凝滞的烟尘盘旋在木叶上空,在没有任何人注意到的情况下,开始逆向旋转,慢慢地越转越快……
阿九倏然抬头,盯着木叶上空的烟尘,敏锐的直觉提醒他有什么出乎意料的事情即将发生。他只是简简单单地站在那里,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注意到他。黑色的袍子罩住了他,在原地留下大片的阴影。
纲手愤怒地站在原地和佩恩对峙,挺直已然疲惫不已的身躯,坚定地守护身后这片她深深热爱的土地。
佩恩神色淡漠地悬浮在半空中,扫视着被他摧毁的木叶村。现在他的目的已经不是寻找九尾人柱力了。他想要让世界感受到痛苦,他想要让这个世界同他一起感受痛苦!隐藏在幕后的小南远远地望着木叶村和悬浮在半空中的那个身影,转头担忧地询问长门的身体状况。
“我没事,小南。”长门长喘一口气,平稳却不乏虚弱地回答。长门瘦弱的身体镶嵌在查克拉发散器里,像是马上就要被吸干生命力一样。尽管有着令人恐惧又嫉恨的强大能力,长门却瘦弱得不成样子。淡淡的死气环绕着他,青黑的眼眶衬着布满血丝的双眼,让他就像是个垂死的、可怜的病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