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得苏沉香如此,萧元凤面上一喜,眉梢也含笑意,上前为苏沉香作揖,恭恭敬敬:“小大夫妙手回春,现在我已无大碍,莫说要给小大夫这些心意,就是更多的心意,小大夫也是值得的。”
油嘴滑舌,苏沉香懒得和他多话,只转头对秋生道:“秋生,劳烦你将这些物什给师父保管,那黄金白银,兑了米粮,给城郊外的贫民乞儿送去。”
她不是不爱财,君子岂能不爱财?不爱财她也不会收他三百两诊费,不过瞧着他现在模样,若是自己真收下,岂不是给师父打脸?
她还真是……没有那般不知事理。瞧着苏沉香如此说,萧元凤面上表情也只变了变,随即笑道:“应当的,应当的,小大夫妙手仁心,心肠必然善良,倒是我此番举动唐突了。”
你知道就好。苏沉香在心中冷哼,想起这人一向都是两面三刀,此番不知又是在打什么主意,瞧他眉眼一股子fēng_liú溢出,苏沉香收敛神色,不愿与他过多纠缠:“既然小王爷把心意送到了,那便请回吧,我们这药堂太狭小,怕小王爷在此,让小王爷尊躯不适。”
“我无碍。”萧元凤眯眼,听着她话中带刺也不以为然。瞧着眼前这小丫头一身布衣,头上简单木钗插着,一脸倨傲。让人不禁想笑。
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底气,竟可以如此骄傲看不起人。萧元凤越瞧越觉有趣,苏沉香也瞧出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为了避免麻烦上身。她自然是不愿过多招惹。
“那小王爷请便。”苏沉香也不与他多言,转身便去了后院,去给师父捣药去!
进了后院,才看见师父早就在这里候着,一副悠哉模样。苏沉香看见就是一气:“你倒是好了!在这里躲着,外面那人气势可大,你竟让我留在外面!”
“留你有何不可。”张倔头将温好的酒饮了一口,微微眯眼,看向门外,“瞧那小子模样,似乎对你有什么想法?”
原来不止是自己有这种感觉,师父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但苏沉香不想过多纠缠,只闷声:“管他有何想法,难道还想要我这条小命不成?”
“混账!”张倔头一个烟斗砸在她脑袋上,眼睛眯着,透出一丝阴鹜,“你既是我的徒弟,便就不能教旁人随便夺了性命去!”
苏沉香哼哼两声,心中却是一暖。低头捣药,格外认真。心里酸涩的,让人发紧。
上一世有人在意过她的性命吗,好似不曾有人。
若是真有人在乎她的性命,那她还会落得那般下场吗?
她眸子一片茫然,一时恍惚。
“想不到捣药这种事情,还要小大夫亲力亲为。”
不知何时,萧元凤进了后院,他打量了一番,后院是住家模样,庭院架着葡萄藤,因是冬天,葡萄藤已经枯萎,满院子的药材药草。
苏沉香只觉胸闷,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人怎么一点觉悟也没有?她不想看见他难道他没有看出来?他真以为自己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他身上哪里都痣苏沉香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想到这里,苏沉香脸色一红,却随即恢复正常,她没有理会萧元凤,张倔头也倚在一旁吃酒,俨然没有打算理会萧元凤的意思。
“小大夫,你看起来很忙?”萧元凤死皮赖脸,坐在苏沉香旁边,眉眼和煦,瞧着她发笑。苏沉香只觉后背透凉,看着他更觉阵阵寒意。
没办法,这个人,给她的阴影太大了……
“小大夫,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萧元凤摸摸鼻头,或许觉得太尴尬。只好找些话来说。苏沉香也不瞧他,嘴角弯起笑意:“不敢劳烦小王爷,小王爷若是无事,还是请回吧,要是小王爷有个什么差错,我和师父都不好给王爷王妃交代。”
言语之间,已然是将萧元凤拒之千里之外,萧元凤方才还纳闷她为何对自己不理不睬,这下倒是有所了解,原来……
他眼底一丝冰凉闪过,却又恢复笑意:“小大夫说笑了,怎么会出现这种事情……”
“师父。”苏沉香将药粉装好,瞧着张倔头还在喝酒,一时气不打一处来,瞪他,“你脾胃有损,少喝为好。方才已是喝的第二罐了?”
张倔头不语,苏沉香眉梢染了怒意,将他酒夺下,看的萧元凤目瞪口呆。只见苏沉香将那罐子酒硬生生抱走,走到葡萄藤下,将酒均数倒在雪上。
她太大胆,就算是师徒,怎可如此越了规矩?萧元凤以为张倔头会暴跳如雷,未想到张倔头眼神幽幽瞧着她,竟未发怒。
苏沉香歪着头,拿着手中酒罐,面上含笑,却是覆了层冰霜:“如何,还喝吗?”
张倔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往日脾气如此暴躁,今儿却像是霜打的茄子,焉的不成样子。苏沉香冷哼,将酒罐顿在他面前,挑起下巴:“你喝呀,你以为你那气色我瞧不出来?都叫你勿要贪酒勿要贪酒,你还是不听!”
苏沉香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在张倔头面前踱步:“你说你呀你!你将来可怎么办!”
张倔头嘴角抽搐,真是……瞧着她如此得意,他也不好坏她兴致。一旁的萧元凤更是不曾见过如此刁蛮任性的女子,想说什么,但瞧着这两师徒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怎么瞧自己都是多余的,这般想着,便退出了后院。
张倔头瞧着他离去背影,嗤笑:“我当是看上你这小女娃了,只怕是图个新鲜罢了。”
王侯将相,将女人瞧的如此轻易,特别是家中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