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城东门,城楼之上,喊杀声震天彻地。于无形之中,让这城楼上的其它兵士尽数燃起了嗜战的热血。
阿木和亲儿听到这喊杀声,眉头徒然紧皱,心头的不安挥之不去。
“亲儿,带我去东门看看,我有些不放心阿黄那小子。”
“阿木,我心里也有些不安。”说着,亲儿便要推着阿木往东门走去,一旁的瑞嘉突然接到现报,遂面色凝重道:“你们不用去了,已有人将锦黄天送了过来……”
亲儿和阿木看了彼此一眼,心里同时咯噔一沉。
难道,阿黄的伤已如此重了?
正想着,就见四名弓箭手抬着担架到得阿木与亲儿面前,小心翼翼地将锦黄天放在地上。做完这些,弓箭手们突然双膝跪地,对阿木和亲儿抱拳道:“属下保护不力,锦大人……于方才,被那豪火獵猪活活咬死。我等前来送锦大人最后一程……”
闻言,亲儿的整个人像是被石化了一般,一动不动。就连眼睛也停止了眨动,过了半晌,亲儿才幽幽垂眸,望着跪在地上的四名弓箭手,质问道:“你们说得不是真的,对不对?”
四人听完,看了彼此一眼,遂咬唇回道:“属下所言句句属实!锦大人为救我们,无畏赴死,孤身一人跃下城楼与那豪火獵猪拼杀,临死之前,还射瞎那死猪一只左眼。实属我等心中英雄,属下此次前来,除了送锦大人一程,其次,便是奉众人之愿,前来告诉两位,锦大人的仇,我们四十六名弓箭手,即便全部身死,也定会为他报来!请两位成全……”
言毕,亲儿立时上前一步,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不觉已被血丝爬染得不似往日清澈。
亲儿的目光越过弓箭手,飘飘忽忽,终于落在锦黄天身上。
就见,他一身黄色兔绒,此时,尽数被烧成焦黑黏在身上,露出毛下的白肉。若是,暝蝶在这儿,一定又会嫌他丑。想到这里,亲儿的心,跟着一揪,有丝钝痛从心肺扩散到整个身体。
亲儿想要俯身蹲下,去摸锦黄天,满是血污的脸。不想,双腿却像是被人抽光了所有力气一般,再也无力支撑沉重的身体,“噗通”一声,便瘫坐在地上。
地上的浮土被扑起来,落在锦黄天脸上,亲儿一脸自责地,扑上去一边擦着,一边说道:“是我不好,是我不该带你出来,如今又累你惨死……锦姬若是知道了,一定会怪我没有信守当初的承诺,守护你们百年安宁。”
说着,两行清泪顺着脸颊,将亲儿脸上的浮土冲出两道泥溜子。
就在这时,不知为何,被分配在西门防守的暝蝶和落月,也赶了过来。远远地就见到亲儿跪坐在地上,看着一团黑漆漆的东西,哭成泪人。一向没个正经的暝蝶,面色也不由地微微转冷,一旁的落月见了,心下也是捏了把汗。
落月在心底不断祈祷着,地上那黑漆漆的东西,不是阿黄,不是!不是……
两人本来还只是快了步子走着,见到亲儿泪流不止,暝蝶竟也耐不住性子,不顾翅上的伤势,抱起落月便飞到亲儿面前。
落月匍一落地,目光落在地上那团黑漆漆的东西身上,一对杏眸瞬时便被泪湿。落月不觉已哭出声来,却又想起什么似的,立即捂住自己的嘴,生生忍住不敢再哭。
此时,暝蝶就站在落月身后,听到落月忽然起声又立时止住的呜咽,目光缓缓下移,终于落在地上那团焦黑的东西上。
有什么东西,在暝蝶心里狠狠捶了一下。胸肺不痛不痒,却突然就觉得呼吸有些困难。暝风似是想要看得更清楚些,伸手将堵在他面前的落月推开。也不知是暝蝶没控制好力道,还是落月的腿已经软了。
看着只是轻轻推了一下,落月便摔倒在一旁的地上,遂又自己爬起来,依旧捂着嘴,和亲儿一样跪坐在地上,眼睛死死盯着面前的锦黄天,不发一言。
暝风迈了两步,终于来到锦黄天身旁。见锦黄天似是被火烧过似的,暝蝶还强扯出丝揶揄地笑,道:“你说你本来就猪脑兔身,这下连毛都被人家燎光了,丑成这副样子,我都……不敢看你,更别说落月了。我劝你赶紧起来,给落月道歉,人家一个姑娘被你这丑样子都吓哭了。”
说完,见锦黄天没什么动静,暝风还不甘心地用脚踢了踢锦黄天的胳膊。可锦黄天还是没有丁点反应。
依旧跪在地上的四名弓箭手,见暝风用脚踢锦黄天的尸首,气怒之下,道:“锦大人已经死了,你为何还要侮辱他的遗体!”
这话传进暝风的耳朵里,就像谁拿了根针,刺进了他的耳鼓,暝风从没觉得有什么话,能变得这么刺耳,刺得他,连脑仁都在疼。
“你说什么!”暝风脸上慵懒的神色一扫而光,脸上满是因为疼痛而扭曲的青筋。
“我说,请你不要再侮辱锦大人的遗体!他是我们的英雄,他是为了救我们而死,若你再动一下,就别怪我们不客气!”带头的弓箭手,怒火盈盈地回视着暝风。
闻言,暝风跨步上前,招手便将那回话的弓箭手,从地上拎了起来,狠道:“你们这帮废物!他是猪脑子,难道你们也都是猪脑子?他要逞强,你们为什么不拦着他!”
暝风太过激动,手下早已失了力道,那弓箭手被他掐得太紧,眼看脸都已憋得青紫。另一名弓箭手见了,忙站起来,一把将暝风推开,道:“那种情况我们怎么拦!锦大人孤身从城楼跳下去,将城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