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见亲儿被他的话,刺激得有些厉害。魇魔君遂又缓了口气,道:“算了,我跟你争这些作甚。如果有天,紫极不要你了,你也不用害怕,直接来找我就好,随时恭候。”
亲儿像是没听到一般,还沉浸在方才的情绪里。
这方才那些类似于袒露心迹的话,却被亲儿直接无视,魇魔君有些沮丧,遂有些委屈似的说道:“疯丫头,为什么我堂堂魔界圣君,一到你面前,就变得这么不值钱呢?”
回应魇魔君的依旧是一片沉默。
这让魇魔君觉得自己,真正的是在用热脸贴到了一块石头上,心底突然就生出些不甘来。
想他魇魔君,自诩fēng_liú不羁,这世上自是从来没有哪个女人能拒绝得了他的诱惑。就算是那般高傲的婳色,不一样对他倾心?可为何眼前这又丑又笨的疯丫头,却偏偏将他看做是瘟疫一般,对他非但没有爱慕之意,还一心想要避开。
难道她身上那灵咒,对他魇魔君的魅力有克制作用?魇魔君一边气闷,一边漫无边际地想着。想到这里,魇魔君突然很想抽自己一巴掌。
那灵咒又怎会专门设置这么个无聊的功能出来?他竟被这疯丫头气得,连这种愚蠢的念头都想得出来,也真是有生以来头一次。
许是,气得太厉害,亲儿越是不愿搭理魇魔君,魇魔君的征服欲便越是强,以至于最后,魇魔君甚至想出,拿明日魔界大祭祀的秘密,来吸引亲儿的注意。
“咳咳,疯丫头,你可知道明日,就是魔界大祭祀日。”
“谁不知道?”亲儿的语气听上去很是不耐烦。
魇魔君有些吃瘪,心里怒火又起,腹诽道:烦我?谁给你的胆子,连唐唐魔界圣君你都敢嫌烦!看我怎么收拾你……
心下虽是这般想着,但魇魔君回话的语气,却格外温柔,道:“疯丫头,我可是知道一个大秘密,你要不要听?”说完,魇魔君似是怕自己表达得不够清楚,遂又重复强调了一遍:“是非常非常大的秘密。”
亲儿被魇魔君困在梦魇中,心情本就不好,更是气那红大海的背弃,是以魇魔君的引诱,在她听上去,就跟蚊子飞过的噪音一般,全不被她放在心上。
魇魔君见亲儿连秘密都没兴趣听,甚至连答应都懒得答应一声,胸口压抑着的怒火,终于冲破他往日的理智,咆哮出声:“好!你现在这般看不起我的这个秘密,等明日你那心爱的紫极被信任万妖王斩首,我看你还会不会这般无所谓!”
说完魇魔君当即便撤了梦魇,亲儿刚想追问,却发现自己已然清醒过来。想起魇魔君临走时说过的话,亲儿看着沉睡中的万妖王,心中的不安愈加强烈。
“该死的魇魔君,想让他说清楚的时候又跑了,不想见他的时候却总跑出来说些废话!”亲儿的嘀咕,不知是如何被魇魔君听到。
亲儿只觉眼前一暗,那方才被魇魔君撤走的梦魇,便又回来了。
“你倒是终于想听了?!”魇魔君的声音有些冷,根本不想平日里跟其他女人说话时的软玉温存,甚至还有点惩罚得逞后的快感掺杂其中。声音明明是冷的,语速却很轻快,也不知他此时到底是生气还是开心。
“到底是什么秘密?还有,你不要再想,我会答应你什么条件!”亲儿想起上次被魇魔君骗着戴上这魔戒的事,遂厉声警告道。
魇魔君自嘲似的冷笑了两声,道:“还真是发现,跟你这疯丫头说话,我总是先被激怒。也罢,你也就这点不同而已,若非如此,也许连我在那窑子里见识的女人都比不上,至少她们还比你漂亮,风骚,会讨人喜欢。”
“我为何要讨你喜欢,你这话说得真是奇怪!你不是要告诉我秘密么?快说,不然就放我走。”亲儿的态度让魇魔君心底刚刚压抑下去的怒火,噌得一声又蹿了上来。
“好!你与我说话时,便像个商人,只捡有好处的时候才与我多说。那我也学你一样,尽管做个商人好了……”说着,魇魔君顿了顿,似是在考虑之后的措辞。
片刻后,就听魇魔君说:“秘密就是,妖界新任万妖王,已经与我达成联盟,要趁这魔界大祭祀日,将紫极餮妖连同其余党彻底铲除!”
“……”亲儿听罢,心里咯噔一声,像是被重锤击中胸口一般。
“妖界不是要趁魔界大祭祀日时攻打魔界吗?”亲儿反问道。
魇魔君的声音幽幽传来,道:“是要打,但未必就是真打。我们各取所需不行吗?”
亲儿听完,觉得脑袋一片浆糊。
见亲儿如此,魇魔君遂又加了一句:“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告诉我实话,作为这次秘密的回报。”
亲儿被这话说的愣了一下,待反应过来,遂回道:“你问吧。”
魇魔君默了半晌,不知是在考虑,还是在犹豫,终是在亲儿的催促声中,才认真问道:“你心中,对我,有没有一点喜欢?”
闻言,亲儿又是一怔,心道这魇魔君的问题好生奇怪,为何会问她喜欢不喜欢?
魇魔君见亲儿迟疑,竟有些开心,道:“你的迟疑,是不是说明,你对我至少也是有些喜欢的?”
言罢,就听魇魔君的尾音里竟带了些轻笑,即便不看他的表情,也能从声音里想象出,他此时脸上的恣意。
可是亲儿接下来的话,却将魇魔君的好心情彻底打入无底深渊。
“对不起,我不喜欢你。”亲儿斩钉截铁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