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她们不是在你的剑冢迷宫里吗?”万妖王脸色徒然一凛,身上戾气一瞬间暴起将身上,残破不堪的衣袍直接震碎,烂成一块块布头掉在地上。
黑影见状也不多说废话,道:“我知道她们在哪,跟我来。”
万妖王的神色凝重里透着一股狠戾,紧随黑影剑灵,去寻亲儿和花妖两人。
石洞深处,冰冷刺骨的积水已经淹过腰部,亲儿吃力地将花妖举在胸口,防止她被冷水浸湿。四周早已漆黑一片,除了哗哗的水声外,只有那偶尔从前方传来的“桀桀”怪叫,依稀可以让亲儿勉强辨别出方向。
“亲儿,你听姐姐一句话,这洞还不知道有多深,咱们不能再傻乎乎地往前跟了。引我们到这里来的黑影,若姐姐没猜错,应该是十二那个坏蛋。它和剑灵不一样,生性毒辣阴狠,以前我还是双离剑时,就和它不对路,要是被它抓住,我俩绝对没好果子吃。”
亲儿强忍着积水渗进裤腿的寒意,坚持道:“不行,它越是坏,阿木在它手上就越危险,我更要尽快赶去救他。”
花妖还要再劝,突然感觉一沉,就见亲儿身体失去了平衡,似是受了什么惊吓似的,大声道:“水下有东西,它在抓我的脚。”
不等花妖反应,便被亲儿抱着一同被水里的东西拽了下去。积水漫过头顶,冲进鼻腔,挤压着胸肺,亲儿竭力挣扎,想要蹬掉抓着她脚的那只手,却无论如何也挣不脱。终于,在片刻后力竭气闭,任由那只手,将其拖着游往更深的洞底。
亲儿做了个梦。
梦里,有条又黑又粗的大蛇将她紧紧缠住,一步一步拖向地狱。而她无力挣扎,就要奄奄一息,眼前却突然一亮,噩梦便醒了。
四周是黑色透明的结界,结界中央摆着一朵巨大的黑色莲台,莲台上侧卧着一名男子。男子衣衫半敞,露出精壮的胸膛。他的下巴又细又尖,脸蛋白的不见血色,眸子如墨染过一般,黑得密不透风,看着人时,会让人觉得它似乎要把一切都吸进去似的。
亲儿记得,这分明就是早前魇魔君在梦里捉弄她时,用的那个结界。而眼前这位邪气又不羁的男子就是当日挠她脚底,非要逼她叫他“魇”的人。
魇魔君紧闭的眼,徒然睁开,目光落在亲儿身上,那黑色结界便如有了意识一般,一口将她吞了进去。这动作之快,亲儿甚至来不及做任何挣扎,便莫名其妙的躺倒了莲台之上。
魇魔君的指,缓缓划过亲儿的颊,墨眸将她反复打量了几遍,最后才停在她右脸,褐色的胎记上。
“疯丫头,几日不见,你怎么摔成了这副丑样子?”
亲儿被魇魔君一叫,这才突然惊觉,自己之前竟似被某种说不清的东西牵住了神识,再晚几分怕就要在眼前这男人的眸子里沉沦不起了。清醒的同时,亲儿背后覆了一层薄汗,戒备地和魇魔君拉开距离,挪着身子想从莲台上下去。腰却突然被人猛力揽起,整个人随带着被魇魔君揉进怀里。
“算了,丑就丑吧,等过些日子,我给你找张好看点的人皮换上就是。”
亲儿使劲挣扎,她惊恐于和万妖王之外的人做如此亲密的举动。可她的力道又怎么可能大得过魇魔君,越是挣扎,就被他搂得越紧。魇魔君,似乎有些生气,将尖尖的下巴垫在亲儿肩头,有些委屈地说:“疯丫头,你可知道,这几日,听说你被紫极那畜生拉着跳到了断天涯底,我每夜都在想你,才发现,原来我已经这么喜欢你了。”
亲儿想起当日在紫微竹林,恨魔要杀她时,这男人可是直愣愣的站在一旁看着的。他没出手救她,她并没觉得失落或者伤心,但也很肯定,这个男人并不会像阿木那样爱护自己。
可,他却毫无违和感地,强搂着她,说着这些,连阿木都没有跟她说过的,羞人的情话。亲儿想,这个叫魇的男人又在玩弄她,就像那次挠她的脚心一样,只是这次他又换了个玩法。
亲儿无奈,双手被束,她全身上下也只有嘴能对这个讨厌的男人造成些微的伤害。
于是,亲儿毫不犹豫,张口便咬!
一声惨叫惊起!魇魔君一把将亲儿推开,恼怒地冷睨着亲儿,道:“疯丫头,我跟你说着情话,你竟然还下得了口咬我!你说,你到底有没有心。”
亲儿白了魇魔君一眼,趁这间隙,连忙从莲台上跳下去,离开前,又回头睐了魇魔君一眼,道:“我的心都给了阿木,对你自然是无心的。”
说完,头也不回,便使了全力跑出结界,不给魇魔君任何将她捉住的机会。
黑色结界内,沉闷的静谧让魇魔君眉梢的冷色愈加重了。魇魔君面无表情地看着肩头,被亲儿咬下的伤口,仍在朝外沁着血珠,自言自语道:“他把你的心都拿走了?若我也想要呢……”
亲儿抛出结界后,就见到那条恐怖的大黑蛇两只骇人的竖瞳,在黑暗中紧盯着她。她刚一出现,就被那大蛇吞入口中,接着预料中的痛感没有降临,噩梦终于醒转。
亲儿睁眼,下意识地低头去看怀里的花妖。此刻,花妖却早已清醒,正恶狠狠地瞪着前方某处。亲儿及目望去,就见一条和梦里一模一样的大黑蛇,嘴中咬着一本破了角的书,冷着眼将两人盯住,似乎只要两人敢有任何异动,它就会扑过来将两人吞入腹中。
亲儿伸手从水下悄悄捏住花妖,泡在水里的头发,瞅准机会,奋力一扔。花妖便